随着宋天明一声令下,几个站位的指挥员同一时间大声重复,六门fk&nsp;&nsp;36型37高射炮冲着两千米外的一架覆着金属外壳的木制靶机,瞬间开火…… “咚咚咚~~~” 骤烈的37炮弹如火舌般倾吐而出,转眼间便在半边的天际之上盘旋起六条耀眼的长龙,争先恐后的朝着靶机扑咬过去…… “轰隆~~” 随着一声轰鸣的炸响,那架可怜的靶机须臾之间便拖着浓密的黑烟,向着地面轰然坠去…… “好!” 一直对着炮队镜,观看打靶效果的军备首长,不禁叫了一声好,旋即直起了身子,微微颔首:“从发现靶机,到最后击落,不过十多秒钟的时间,恩,好,很好,非常好!” 得到军备首长的称赞,四周参与列车防空高炮系统研制的志愿军后勤部的官兵们无不面色喜色,军备首长从兴奋无比的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最后将目光落到了柏毅的身上,紧接着面色一肃然,沉声说道:“不过这只是靶机,可真正的战场上,要对付的可是美军的航空兵,那些美国鬼子的飞行员可都是身经百战,你这几门小炮能担得起来吗?” 此话一出,刚刚还兴奋的众人,欣喜的神色顿时僵在脸上,军备首长说的没错,尽管志愿军后勤部的官兵恨死了美军航空兵,但也不得不承认,人家无论是单机作战,还是多机配合;不管是小编队突袭,还是大编队轰炸,都组织的既有章法。 之前的向前线运输的列车周围也不是没有伴随的高炮部队进行掩护,而且还都是接受过苏联教官培训,装备苏联制式高炮并能熟练应用苏联从卫国战争总结的各类成熟防空战法。 然而就是这样一批精锐的高炮部队,在对上袭击运输列车的美军航空兵时虽有击落战果,但几列满载后勤物资的列车没有保住不说,部队自身的伤亡也十分巨大。 从而可知,即便有着志愿军钢铁般的战斗意志,以及苏联从惨烈的苏德战争中总结出来的有效战法,在面对世界第一的美军航空兵,却也是力不从心的。 “怎么不说话了?” 见面前的柏毅没有应答,周围的后勤部官兵更是低头不语,军备首长的脸更是沉得快滴出水来,旋即将双手背在身后,可还没等他继续发问,却听到身后响起一阵信心满怀的话音:“首长,请您放心,这一回我们有绝对的信心,将起运的后勤物资全须全尾的送达前线。”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完成打靶演练的宋天明,只见他急走了几步,来到军备首长跟前,白皙的面庞上,哪里还看得到往日里的玩世不恭,有的完全是军人的铁血战意。 军备首长对宋天明的满满信心和浓浓战意即没表现得太过意外,也没有多少意料之中的欣慰,只有那招牌式的理所当然,以及毫不留情的冰冷话语:“火车不是推的,牛逼不是吹的,两部火控雷达,不到一个营的高炮兵力,你如何对付美军的大机群攻击?” 此话一出,就连柏毅都不免心中一惊,组建列车防空高炮系统期间,军备首长可谓是不闻不问,哪怕是提交上去的报告,也基本上扫一眼就被机要mì shū原封不动的转到志愿军司令部,完完全全就是一副甩手掌柜模样。 却是没想到,这位甩手掌柜只一句话,就问到正点上,列车防空高炮系统从配置上看,其战斗力完完全全可以同师一级的高炮部队相媲美,毕竟如今志愿军高炮师的建制内也没有松—9a火控雷达,更别说一配就是两部。 至于机械式防空指挥仪,无线备用通讯系统,简易一体化防空指挥系统等等,别说是志愿军高炮师,就是苏联部署在平壤的高炮部队见了都眼馋,可以说列车防空高炮系统已经代表了当今世界高炮部队的最高水准。 然而柏毅却知道,这个最高水准却是打引号的,号称如何如何还勉强说得过去,真要当真那绝对会吃大亏,无他,只因为那两部松—9a火控雷达存在这个时代所有火控雷达都存在的缺陷,那便是火力通道单一,对多目标的应对能力十分薄弱。 因此面对美军航空兵大机群攻击,列车防空高炮系统究竟能招架几何,别说其他人,就连柏毅他这个发起者都不敢拍着胸脯说一定能行,毕竟从技术上讲,真的很难实现。 然而宋天明却只是微微一笑,朗声答道:“无非是两句话!” “那两句话?”军备首长有些好奇,别说他,就连柏毅等人也是一样,宋天明这回也不卖关子,直截了当的答道:“主席的游击战十六字箴言,敌强我弱,自然是不能拿鸡蛋碰石头。 既然如此,那就把咱们的游击战法灵活的运用起来,让敌人看不见,抓不到,查不清,摸不着,可一旦动起手来,却又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把他们打疼,打怕!” “恩!”对宋天明的话,军备首长显然很满意,点点头方才问道:“第二句呢?” “不以歼敌数量为目的,保证任务完成才是首要目标!总而言之,首战有我,有我必胜,哪怕这次我们防空部队一个不剩,也要保证物资分毫不差运抵前线!” 此话一出,偌大的靶场之上忽然刮起一阵刺骨的寒风,将初春的气息竟是吹拂的黯然萧索,这是一份决绝,更是一句承诺,一种用生命做出的承诺! 军备首长并再问什么,只是重重的拍了拍宋天明的肩膀:“好好却准备吧,今夜9点立即出发!我等着你们胜利的捷报!” “是!” …… “你是不是还在怪我,没让你一同去前线?” 既然晚上9点,便要向前线起运后勤物资,后勤部的官兵们自然全数动员,然而在这忙碌的当口,军备首长却把柏毅叫了过来,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满脸倔强的小伙子。 不由得想起当年在黄埔军校第一次见那老家伙的场景,也是一样的有问不答,也是同样的满脸倔强,甚至还让他这位黄埔军校教导处副主任差点下不来台,时过境迁,军备首长只觉得历史何其的相似,区别只在于一个是老子,一个是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