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国【4】
牛顿说：万有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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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洛雷斯几乎是含笑注视着那两道一前一后的身影。
很多人开始拍照, 人们簇拥在一起，惊呼起来，像是某一天她曾经见过的场景。那是什么时候的场景呢？那时候她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见证着一切呢？似乎仍然历历在目, 又似乎早已被遗忘。
多洛雷斯满不在乎的垂下头, 看着自己的手腕, 现实宝石缠绕在她的手上，她能够感受到温热感, 它像是讨好似的变换了形态，不再像最开始那样因为富有宗教性而引人注目。现在它看上去就像是一条随处可见的红色装饰手链——连块宇宙宝石都懂得入乡随俗低调做人！
为什么来自宇宙的其他生物就不懂得这个道理呢？
多洛雷斯瞧着那红色的披风在天空中飘扬, 端起杯子咬着吸管。
噢, 雷神。
——一个外星人……多么友好的实验材料啊。事实上，她和奥创想的可不太一样——也许奥创认为应该先解决超级英雄问题，但多洛雷斯却认为，尤其是在索科威亚战役之后更加认为, 超级英雄是弥补漏洞的急救药，想要让急救药下岗，首先你得解决外部矛盾——她是说，解决掉那些来自地球外部和地球内部的危险。
——先从坏人入手。当然如此, 先拿好人开刀有点太不可思议了。而且首先要解决的就是来自庞大宇宙的威胁。
纽约之战并没有过去，在这点上多洛雷斯和钢铁侠托尼·斯塔克保持着高度的一致。宇宙时时刻刻窥探着地球,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 但是对方拥有的科技实在是过于可怕了——光靠斯塔克工业和其它一些产业不紧不慢的推动地球科技显然太慢了，谁都不知道在未来的什么时刻会发生怎样的危机。
就像多洛雷斯之前想的那样，这个世界要变成一个靠人数就可以压制的“正常世界”。那么即使是外星人, 来到地球也应该乖乖的变成一个普通人——
所以为什么不制造一个磁场呢？一个所有外星人一旦进入，就全然失去他们远超地球科技，不符合地球逻辑能力的磁场。
地球人主场作战，总该有点主场作战的优势吧。
——先把你们拉到和我们一样的水平，然后再依靠我们的经验和主场优势打败你们。
这就是多洛雷斯拿到现实宝石之后，想到的解决问题的新思路。
不过她毕竟是一个新手——一切历史上发生的故事都在警告人们，新手不要上来放大招，而要循序渐进，逐渐熟悉掌握能力，确认无误之后再进行最后最重要的那一步。
谨慎如多洛雷斯，当然会严格吸取这样的经验，再三进行试验和确认。
——所以她打算拿比较明显的外星人试试手。
噢，如果可以的话。她是希望拿纽约大战罪魁祸首邪神洛基练手的，不过让人失望的是，洛基似乎并不在地球，那么多洛雷斯只好退而求其次选择她知道的，而且也比较显眼的雷神托尔开始了——瞧他，飞的多么自由！多么愉快！多么的目空无人违背地球物理原则！哪怕他能够像斯塔克那样给自己装上一个推进器呢，都比现在这样虚空悬浮更得多洛雷斯的心。
……虽然听起来有点吹毛求疵，不过伟大的进展总要从小处着手。
多洛雷斯托着腮，注视着渐行渐远的雷神，那点红色极快的缩小，眼见就要消失在她的视野里。她终于不急不缓抚摸着现实宝石，像是自言自语般开口，声音低沉的模糊的让人听不清楚：“首先，我认为，凡来地球者，应当遵循……万有引力。”
红光微闪。
“天哪！”有人叫了起来，“快看！”
远方那道意气风发往前飞行的雷神，突然直线坠落了下来。
“噢，他们要降落了吗？”有人问到。
“——这样吗？这是新的超级英雄式落地？哇哦——酷！”反戴鸭舌帽的潮流青年吹了声口哨。
“……我怎么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
“等等！！那是帝国大厦楼顶啊！！他要撞上去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现场霎时一片慌乱。
罪魁祸首多洛雷斯依旧坐在那里，有些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饮料，嘴角掀起。
“……味道可真不错。”她垂下眼眸，若无其事的说道。
……
“哇哦！”鹰眼一边从电梯口走进来，一边吹了一声口哨，“大早上就看见你们上了新闻。我得说——托尔，你新发明的落地姿势酷极了！”
托尔：“……”
坐在雷神对面的托尼没忍住勾了一下嘴角，咳嗽了一声，掩饰性的移开了视线。
“我简直不敢置信，”鹰眼伸出手拍了拍北欧神明的肩膀，表情浮夸，“——我还以为报道新闻的人发疯了！你可是阿斯加德的神明！从小飞到大！你听说过一只鸽子飞到半空中突然忘记怎么扑腾翅膀吗？”
托尔脸一黑。
“得了，克林特。”队长开口道，“我想……这对于托尔来说只是一次小小的飞行失误。”他这么说，想要制止鹰眼幼稚的戏弄——不知道是不是荣升奶爸的原因，克林特·巴顿越来越像个喜欢恶作剧的小孩子了。
“噢，队长，你不懂。其实我一直都很好奇——”鹰眼围着雷神打转，“……神明们在地球上腾空飞行的条件是什么？我之前一直猜测是靠法器……难道飞到一半的时候你松开了锤子？”
“你居然一直以为托尔是靠锤子飞起来的？”托尼·斯塔克略显诧异的声音响起，还带着一点标准的斯塔克式嘲讽，“……难以置信。我以一个科学家的名义起誓，那柄锤子绝对不可能带起托尔的大块头。”
“那靠什么？空气吗？”鹰眼回答道，“别扯了——科学家。你得承认，在外星科技面前，我俩没什么区别，全都两眼黑——还不如相信一切都是神秘力量作祟呢。”
“虽然他的飞行的确违背了物理定律，但是我相信这只是另一种科学。而我迟早会研究出来的。”托尼懒洋洋的说，“就像我之前发现了新的元素那样。”
“……你在炫耀吧？你一定是在炫耀吧？！——队长，”鹰眼愤愤地看向坐在一旁的史蒂夫，“你难道没有听出来他深深的嘲讽之意吗？！”
史蒂夫按了按额角：“……我觉得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一直没吭声的托尔突然开口，他看着自己的手，眼神有些恍惚，“我真的飞不起来了。”
现场突然陷入了寂静之中。
“……你在开玩笑？”托尼瞪着眼睛，“一个没事就穿梭于两个世界，乱飞弄坏草坪的北欧神明，告诉我他现在飞不了了？？”
“……所以他现在再也弄坏不了草坪了？”鹰眼下意识接了一句。
几个人同时看向了他。
他举起双手，无辜的眨眼：“我错了。”
史蒂夫移开视线，看向托尔：“什么叫做飞不起来了？……你今天早上从天空上坠落不是意外？”
“当然不是意外！”托尼说道，“如果是意外的话，我怎么会特意拽着一个几百磅的大块头飞回复仇者大厦？——想想就很蠢，被媒体拍出来的效果更蠢——你知道，他们总是没法抓拍到合适的角度。”
史蒂夫：“……”
托尔一脸恍惚，忽略了托尼的暴露出来的对他的嫌弃。
“不过我还以为那只是暂时的……就像机器有时候会卡死一样。”托尼严肃了一些，“所以到现在你还没有恢复？”
“没有。”他回答道，略显茫然的抚摸着手中的妙尔尼尔锤，似乎回想起了什么，“不仅如此——我发现，我甚至没有办法回到阿斯加德。”他抬起头，注视着他在中庭的朋友们，“……我失去了和故乡的联系。”
……
多洛雷斯背着包在纽约的街道上穿行。正午的阳光投射在钢化玻璃之上，透出一种魔幻的色彩，有着装奇怪的人从多洛雷斯身边满不在乎的走过去，街角红灯亮起，又复灭下，斑马线斑驳，任由金色的光芒洒落一地。
——每一件事物都这么的令人愉快。就连流浪汉身侧纸板上歪歪扭扭的字母看起来都充满了艺术色彩。
她不急不缓绕开那些林立的现代建筑——车流渐渐变得稀疏，道路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少。古老的建筑沉默的显露出来，终于，她停在一座熟悉的“殿堂”之前，叩响了那扇厚重的大门。
门慢慢露出一丝缝隙来。
“您好，”多洛雷斯退后一步，拉开适当的距离，露出一个微笑，“请问古一法师在吗？”
作者有话要说： 多总【盯着雷神】：为什么这群外星人不按照基本法来飞？
与此同时，远在大都会的超人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
多总的逻辑大概是这样的：先解决外面的破事，然后搞掉内部矛盾，最后和平卸载超级英雄和具有超能力的家伙们。
……她对外星生物抱有不信任感，这一点和大都会的某个光头总裁非常有共同语言。
看之前也看的出来，她非常的谨慎。还没开始搞事，就先要想好怎么掩盖自己，从复仇者和政府的眼皮子底下过去而不被怀疑。
因为她太弱鸡了。虽然死不了，但是万一被关小黑屋，也会无计可施，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正确的做法就是隐藏在幕后，暗暗的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