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得牙痒痒，但无可奈何。
这大约是张震现在的心情了。
过去十余年的时间，张震下山做事都是独来独往，当然，他的几个师兄弟也是如此。有时候遇到些难做的买卖，便是多费些功夫，他们师兄弟间，也不会叫着帮忙。
张震曾经有过这种想法，只是话到嘴边，却觉得很难说出来，他还曾为此感到遗憾。可依当前的情形看，他们师兄弟各干各的，果然是有道理的，也是明智的。
否则，单自家人的纠缠，怕是就已经没完没了了。
就像现在这样。
张震看了看拿着青瓷瓶晃来晃去的毒蛇，又回头看了看委顿在吴小染肩膀上昏迷不醒的邢建勋，邢建勋脸上的蓝色斑痕正慢慢扩大，已经蔓延到了他眼尾处，被昏黄的烛光一照，像是脸上生了一片蓝青色的胎记，看起来十分丑陋。
邢建勋的呼吸已经慢了许多……
张震看着他，变得担忧起来，只恨毒蛇来的时机太巧了，自己刚受过重伤，现在还没有恢复，实在是打不过毒蛇的，再说即便能打得过，依毒蛇的脾气，他也未必会交出解药。
至于现配制解药么……那都是毒蛇捉弄人的话。
可还能怎么样呢？眼睁睁的看着邢建勋死？
张震又看了看吴小染，吴小染正对毒蛇怒目而视，不过现在她神色间只剩了愤恨，却没了先前妥协的意思。
“毒蛇，咱们再商量一下，你能不能换个条件？你要钱吗？我可以给你钱，你说个数，如果我没那么多，我可以想办法给你凑。”停了一会儿，张震又开口道，尽量用了一副温和的口气。
毒蛇撇了撇嘴，然后将青瓷瓶随手往天上一扔，张震视线追着瓷瓶上移，心弦都绷了起来，唯恐他一个不乐意砸碎了瓶子。
没想到他又将瓷瓶轻轻巧巧的接住，塞回到怀里，道：“谈好的买卖，不还价。要么这个大妹子陪我快活一回，要么你们就给他收尸，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张震道：“毒蛇，你若是想要女人，城里边不缺妓院，我可以给你找家最好的。”
毒蛇叹了口气，用指尖挠了挠额头，似乎很伤心的样子，道：“青狮，看来……你还是不了解我啊——唉，算了，我看你们也是不想救他了。”说着作势就要往门外走，走了一步，又停下，对张震道：“青狮，我猜你肯定也不想跟我一块走了，那咱们马陵再见吧。”
张震急忙叫住他，近乎乞求道：“毒蛇，他跟你又没什么仇，你就不能放过他？你换个条件，行不行？你不是一直很想要老头子的矛隼吗？我去给你抓一只怎么样？或者是别的要求，你再想想，我尽量满足你。”
“张震，别求他，让他走！我还不信城里的郎中没一个能解这种毒的！”吴小染伸出揽着邢建勋的手拉了张震一把，愤愤的道。
张震神色黯然，语气沉重的道：“这种毒，通禹城里怕是真没人能解……”
“那……那……”吴小染又气又急，以气愤居多，却说不出话了。
张震别无他法，又对毒蛇道：“毒蛇，你换个条件，换个条件行不行？”
毒蛇没有立即回应，他眯着眼睛在吴小染脸上看了一会儿，吴小染却没跟他对视，只是冷着脸盯着地面。
毒蛇又看了看张震，突然笑起来，笑的很明朗的样子，道：“好啊！看在同门师兄弟的情谊上，我破回例，换个条件！”
“好！好，你说！”张震急忙答应，毒蛇突然变得这么好说话，他心里也升起了一丝疑惑，不过事情能有转机终是不易，他也没有多想。
毒蛇作出一副很体谅别人的姿态来，道：“唉——我看这大妹子很不愿意的样子，怕是嫌我长得丑看不上我啊。这个欢好的事儿嘛，就得讲究个你情我愿，要不就没了趣味。老话怎么说来着，哦！对了！强扭的瓜不甜！我操！我他妈真有文化！青狮，我看这大妹子对你倒是有点意思，你俩给我演一出活春宫，我就给你解药！”
“你——”张震顿时变了脸色，怒斥道：“你这是胡闹！我跟她只是普通朋友！”
毒蛇摊了摊手，很无所谓的道：“青狮，我已经破例了，看来咱们谈不拢，买卖就没法做了。”他又拱了拱手，道：“那我就先告辞了，咱们回头马陵见。”
说着就要往外走，见陈步文堵在门口，毒蛇喝了一声道：“让路啊兄弟，狗还不挡道呢。”
陈步文额头的青筋一突，原本他是倚着门框的，当下站直了身子顶着毒蛇的眼光瞪过去，却没有让路的意思。
“呦？”毒蛇斜着睨了陈步文一眼，道：“硬气呀小子！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看来你手腕不疼了啊？”
张震此时心情复杂，没有说话，却是李公子拉了陈步文一把，小声劝道：“以卵击石，于事无补，好汉还不吃眼前亏呢，陈兄弟，让他走吧……”
陈步文牙咬得咯吱作响，还是挡在门口不肯让开。
“步文，让他走吧……”张震叹了口气，知道邢建勋的事情看样子已经不能善了，唯恐陈步文再有什么闪失，也劝了一句道。
陈步文恍若未闻，他松开了自己已经断了的手腕，另一只手握的啪啪作响，额头的川字深如鸿沟。
“步文！让他走！”眼见陈步文似乎要跟毒蛇拼命，张震大喝了一声，已经用了命令的语气。
陈步文看了看张震，又看向毒蛇，嘴唇抖了抖，眼底竟闪出泪光来，好一会儿，他突然伸拳头“砰！”的在门框上砸了一下，带着哭腔骂了一声：“我草他妈啊！”然后别过脑袋，横移了一步，将大门让开了半边。
毒蛇却是像看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嘿嘿的乐个不停，他很得意的看着陈步文，然后一只脚迈出门槛，还很惬意的回头朝张震挥手作别，接着后脚抬起……
“等等！我答应你的条件！”吴小染突然开口。看深夜福利电影，请关注微信公众号：okdyt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