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大哥方志公，第一次在猴子和竹青面前流露真情，为父亲惨死感到痛心疾首。
竹青劝慰道：“大哥，不要过分难过了。人是鬼子杀的，把账记在rì běn鬼子头上。”
猴子说：“我和竹青都是八路军战士，这对你不是秘密。可你的事，这回你不能再瞒着我了，这和我的这次来清江的任务有关，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山鹰？”
方志公抬起头来说：“说说，你是什么任务？”
猴子说：“八路军特委得到情报，重庆方面有一张在苏北huó dòng的地下网，我们把它称为蝙蝠网。这张网有两条线出现了叛徒，遭到了鬼子的破坏。我们的任务就是。查明鬼子已经破坏到哪一个环节，然后掐断这个环节，阻止鬼子继续破坏。”
方志公说：“你们调查的结果怎么样？”
猴子说：“我们已经查明，是金秋和段世元两条线出问题。金秋代号蝈蝈，段世元代号田鼠。蝈蝈那条线是他下面代号地瓜的张弓叛变，田鼠那条线是田鼠本人叛变。”
竹青说：“地瓜害怕受到惩罚，吓死了。田鼠已经被我们处决。”
猴子说：“金秋已经被鬼子杀害。他手中的另外几条线，有没有遭到鬼子破坏。我们还不清楚，田鼠另外的几条线都已经保住了。这得益于另外一个重要人物宋大广。”
竹青说：“宋大广被军统情报人员梅怀尚出卖，但鬼子一直没有抓到他。”
猴子说：“宋大广最先和我们接触是调查鬼子在云台山古堡设立的军需转运站，第二次是他向我们送来黑龙会要袭击我们军区司令员的情报，第三次是他在宋口村被鬼子追捕牺牲。”
竹青说：“我们查明，正是宋大广及时切断了田鼠和他所有下线的联系，使田鼠联系不上他们，从而保住了这些地下网络。”
猴子说：“我们分析，金秋的下线联系也被宋大广切断。有了宋大广，这次鬼子的破坏已经降到最低。”
竹青说：“田鼠制造出是蝈蝈叛变的假象，骗了宋大广，使宋大广遭到鬼子的追捕，因此，可以断定，金秋是一位坚贞不屈的烈士。”
猴子说：“我们已经查明，田鼠已经向鬼子供出，他的上线是山鹰。”
竹青说：“我们还查明，金秋是你的人，你调动时，没有把他带走。我们就怀疑大哥你就是山鹰，现在鬼子就已经盯上了你。”
猴子说：“大哥，如果你就是山鹰，你现在就必须转移，或者撤退，由我们来帮助你。如果你不是山鹰，我和竹青mèi mèi现在就走，以后再见，我们就是敌人。”
方志公说：“三弟，小妹，你们调查这些用了多久的时间？”
猴子说：“三四天的时间吧。”
方志公说：“三弟和小妹不仅是打仗的好手，还是做特工的料。我们精心创建的地下网络，几天时间，就被你们查得一清二楚，我所不知道的，就是宋大广牺牲这一点。但宋大广已经很久没有向我汇报工作了。”
猴子说：“你是山鹰吗？”
方志公说：“我是山鹰。”
竹青有点急了：“大哥，你知道鬼子已经盯上你了吗？”
方志公说：“知道，鬼子在黑龙会杀死了父亲之后，就已经怀疑我的忠诚了。”
猴子说：“那他们为什么不把你撤了反而还升迁你呢？”
方志公说：“因为他们需要我，他们舍不得把我拿下。”
猴子说：“他需要你？”
方志公说：“是。他们需要我为他们tí gòng情报。”
猴子说：“你为鬼子tí gòng情报？”
方志公说：“是，给鬼子tí gòng情报。”
猴子说：“你是双料间谍？”
方志公说：“双料间谍，总有一方面是真心，一方面是假心。我也是这样。”
猴子说：“可你给鬼子tí gòng情报！”
方志公说：“我给鬼子tí gòng的情报都是重庆那边发给我的。都是真实的但又无用的情报。”
猴子说：“大哥，你这样说，我心里就放心多了。心里也轻松多了。”
方志公说：“我知道，三弟，还有二弟，你们为我操了了很多的心，在那种情况下，我什么话都不能说。这个恶名我只能自己默默承担。”
方志公满脸痛苦的神色：“小鬼子杀了我的父亲，杀了我家三十五口人。我还死心踏地地为他们效劳，我还是人吗？不会的，我们方家不会出这种人的。”
猴子说：“大哥，你知道我最怕的就是你是个货真价实的hàn jiān，那样将来我杀你的时候，我心里会受不了。我都想过，把你杀了，我再去自杀。”
方志公说：“我要真是hàn jiān，三弟你会下手杀我吗？”
猴子说：“我们方家绝对不需要别人来锄奸，我一定会杀你。我对二哥说过这样的话，二哥要我冷静，他说大哥事没弄清楚之前不能下结论。”
方志公说：“你真是我的好弟弟，大哥不为你的枪法和武功，也不为你的斗争艺术，大哥为你的忠诚感到骄傲。你是我们方家的骄傲。”
方志公转向竹青说：“小妹，你在我们方家长大，你也是方家的人，大哥也为你感到骄傲。三弟有时会任性，你要多提醒他。”
竹青说：“谢谢你把竹青看做是方家的人。竹青不会做让方家丢脸的事。我父亲和弟弟都被鬼子杀了，我的老师也被鬼子杀了，志远哥又远在天边，我现在能依靠的只有猴子哥了。”说着，竹青的眼睛又有些发潮了。
方志公说：“小妹，你喜欢三弟吗？”
竹青的脸红了：“大哥，能不能不说这个！”
方志公说：“父亲去世了，我是家里的老大，我可以为你们做主，只要你们两情相悦，可以在战友同学之外，再加一层恋人的关系。有我一句话，你们的关系就是合法的。”
竹青害羞了，红着脸：“大哥——”
跳起来，鞠了一躬：“谢谢大哥！”又拉一下竹青，“你傻呀？还不谢谢大哥。”
竹青红着脸鞠了一躬：“谢谢大哥！”
方志公：“好吧，这事就这样定了。”
猴子说：“大哥，不把rì běn鬼子赶出中国，我们是不会谈论这事的。”
竹青说：“大哥，这是我和猴子哥的私下约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