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是,小家伙很快便和两个孩子打成了一片。
起初,小家伙还有些胆怯,但在穆白的不断鼓励之下,加之两个孩子纯真无邪,没有任何敌意,更有一种天生令人亲近的气息,不多久,她也便彻底放开了胆子。
穆白看着三个孩子逐渐打成一片,心中也升起一丝欣慰。有时候,他其实很向往那种平淡的生活,要求不多,只要能得片刻安宁,心中还有一方净土,如此足矣。
“你喜欢孩子?”幕清和将目光从三个孩子身收回,看向满脸笑意的穆白。
“算是吧!”穆白缓缓起身,同幕清和走到崖边。
他从小便是孤儿,年纪略大后的经历也远非同龄人所能相比,所谓的童年离他终究有些遥远,现在想起来,难免感到有些遗憾。
看见这些孩子,他也不由生出几丝恍惚。
如果,仅是如果,如果当年他并未被那个人带走,那现在,或许他也只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凡人。那个人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同样,也葬送了他的童年。
“有时候,还真羡慕那些凡人,羡慕这些孩子。”幕清和盯住远方,目光逐渐变得迷离。
穆白一怔,倏然想起幕清和的经历,有些嗟嘘。
其实从某些方面来讲,他们二人的曾经有诸多相似,比如都没有一个完整的童年,比如都曾经历过人生的大起大落起落,只是相比而言,穆白并没有幕清和这般悲惨的身世。
话题有些沉重,山崖前蓦然变得宁静无声,唯有落雪依稀飘来,轻轻拍打着二人漂浮不定的衣摆。
相比于其他山峰,这座山,这座古亭,着实显得太过冷清。
自进入水庐洞天以后,很多人都在关注着幕清和的表现,但几乎所有人,却都保持一致的选择了沉默疏远,就连一开始的南白鱼,也并未在此逗留太久。
这当然是在刻意的保持距离,毕竟幕清和的身份实在太过敏感,在没有弄清格局之前,无论是谁,都不宜轻易出手。
这个时候,考验的不仅仅是一个人的天赋实力,更有眼光、心计、定力,以及对时机的把握。
在场的九成都是天之骄子,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所以,他们虽然都对幕清和保持了足够的关注,乃至于对穆白,以及后来的布憨等人,都报以充分的重视,但却始终无人主动出击,一是时机未到,二是都不想去做那出头之鸟,以免被他人渔翁得利。
如此反倒清闲了穆白等人,穆白是喜好清净,幕清和则是省得麻烦,而布憨完全是没心没肺,至于三个孩子,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些。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除了那些在中途频繁更换菜肴点心的侍女以外,整座小山,竟是再无一人踏足。
“平静的有些过分了。”穆白饮尽杯中灵酒,返回亭心坐下。
南青璃等人既然将幕清和请来,自然不会仅仅是为了将其凉在这里,折其颜面,他们肯定还有更深的谋划,而几乎所有人,却都又在等着看他们接下来的表现。
只可惜,到目前为止,始终风平浪静,但这份平静,却又显得格外压抑。
“该出手的时候,他们终会出手。”
幕清和对此看的很透彻,现在只是在酝酿气氛而已,同时,这也是对他的一份考验,如果连这份定力都没有,只怕不会再有多人愿意去关注他接下来的表现了。
“以不变应万变,倒是一种办法。”穆白淡笑,他放下酒杯,突然抬头,神色一滞,疑惑道,“几个孩子呢?”
不久前,三个孩子都尚还在亭中,而他当时与幕清和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对此也便未做太过关注,现在回过神来,才倏然发现,除了布憨,小雀儿、小灵儿,以及小不点竟都不见了踪迹。
下意识的,他放开了感知,将古亭周围直接笼盖,但却毫无收获。
瞬时间,穆白霍然起身,打开本源眼,凝眸盯住四周。他并没有询问布憨,因为以布憨的状态,如果事先没有刻意交代,那现在问了也等于白问。
“半盏茶前,自那群侍女离开之后,这里便再无一人到来。”幕清和也缓缓起身,神色逐渐变得凝重。
莫非真有人能在他与穆白,还有布憨的眼底下掳走三个孩子,且还做的毫无声息?
穆白不语,目光翕动,表情虽无半分变化,但眉间却隐隐升起几分冷色。如果真有人敢对三个孩子出手,那他今天不惜一切代价,也定要找到这幕后元凶。
用本源眼仔细扫看一圈,穆白神色变得越发凝重,竟连本源眼也窥探不到三个孩子的去向,他的心已经沉到谷底,生出某些不好的预感。
而正在这时,他神色又蓦然一动,随即纵眸看向不远处的山道。
这条山道直连进入水庐洞天的石洞,狭长悠远,由于身下这座古亭与那石洞高度相当,所以整条山道都没有太多起伏,十分平缓。
此时此刻,随着穆白看去,一个脚步踉跄的青年突然出现在那山道之,青年手中提着一只酒壶,步态蹒跚,神色迷蒙,尽显醉态,且已醉的一塌糊涂。
他离古亭越来越近,似是并未发现亭中有人,行走间,他还在不断狂饮壶中的灵酒,嘴中也絮絮叨叨,说些胡话,却分不清说的什么。
穆白面无表情,本能的,他感到这青年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绝对是别有用心,很可能便是为了对付幕清和,再想到三个孩子,他心中猛地升起一丝躁乱。
幕清和也定神看向那青年,赤眸微微闪动。
亭中的气氛瞬间变的紧张。
就在这时,那青年身前竟蓦然生出一片空间涟漪,三个孩子的声音亦倏然从其内传出,随即,小雀儿的身影当先出现,且无巧不巧的,正好一头撞在那醉酒青年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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