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妪冷哼一声:“你果然知道了。”
雾岚笑意盈盈地看着老妪,道:“我该叫你蛇嬗呢,还是湀微呢?”蛇嬗正是蛇杖老妪的名称,而湀微则是一百年前的水月圣地太上,传言已经坐化。
“既然你已看穿,本座也不跟你多说,你杀了水玥那丫头,令我水月圣地颜面大失,我定要惩治惩治你这黄毛小子!”湀微厉声道。
雾岚庄严地唱了句佛号,摸了摸自己的小光头,道:“小僧并没有三千烦恼丝,所以不算是黄毛小子,而老妖婆你满头白发,那不就是白毛妖妇!”
湀微被雾岚气得上气不接下气,狠辣道:“受死!”
她手中蛇杖舞得虎虎生风,每下挥舞都会有一条金蛇窜出,不一会儿,数百条金蛇便攻向雾岚。
“小法矣。”雾岚如佛门不朽金刚,整个人站得笔直,气势冲天,双眼变得透明,两道虚无的光芒从雾岚的眼中劲射而出,数百条金蛇便破碎,化作点点金光。
湀微面不改容,手掌一翻,一个金色的破烂小碗便出现在她的手中。
雾岚惊道:“乞丐碗!”眼中惊异和语气都是一等一的气人,气得湀微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万剑湖水化万剑,千百英郎变千坟!”湀微将金碗倒扣,一条充满无尽剑意和剑气的剑河从碗中飞流直下,很难想象这破碗可以装下一条剑河。
雾岚哈哈一笑,对于已凝聚武道道印的雾岚来说,这条剑河只是小孩玩泥沙一样。
雾岚一手探出,他的手掌化做惊天巨掌,把这条威势十足的剑河活活捏碎,湀微面容大变,心道:“太可怕了,小小年纪竟有如此修为,万剑湖的一条剑河可以将一名佛接阶强者活活绞碎,而这小子竟然一手捏碎!不行,我拼了命都把他杀了,不然咱们圣地基业难保!”
湀微抛出手中蛇杖,口中念咒,蛇杖竟变成了一条巨蟒向雾岚冲来,腰身比一棵千年古树还要粗,被它撞到肯定命归西方净土。
“雕虫小技!”雾岚双手划圆,一个空间漩涡出现,正是一记世界漩涡。
巨蟒正在冲击的身躯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扭转,避去一个空间漩涡,雾岚冷冷一笑,巨蟒又堪堪避过六个空间漩涡,向着雾岚精心布置的终极世界漩涡撞去。
这个终极世界漩涡以一种名为“无”的佛元所打出,饶是把这招打出的雾岚也很难发现这个漩涡的存在,更何况是湀微。
巨蟒一下子自动钻入了这个漩涡之中,庞大的蛇躯被空间伟力所牵扯,瞬间消失在世上,被无情的空间风暴所绞碎。
湀微以本源精血祭炼半生的蛇杖被破坏,她立刻受到反噬,吐出一大口鲜血。
“是时候结束了!”湀微阴狠道。
“对,是时候结束这场闹剧了。”雾岚淡淡道。
湀微彻底歇斯底里,选择燃烧自己的生命之火,以无多的寿元换取一时的强大。
歇斯底里从来都是失败的开始。
雾岚轻叹一声,一步踏出便遁入了时间长河中。
湀微面容扭曲,一时之间找不到雾岚,便疯狂地攻击大地,天真地以为这样就可以把雾岚轰出。但雾岚是隐身在浩瀚而神秘的时间长河之中,绝对不是一个疯妇可以找出。
半刻的时间很快过去,原本已经老态显现的湀微现在变得更恐怖,白发稀落、皮垂骨露、肌体完全失去活力和生机,湀微支撑不住,倒在地上呻吟。
生命之火的燃烧使寿元极速流逝,湀微剩余不多的寿元一烧就没了,生命之火熄灭时,也代表她的生命走到了终点。
湀微身上仅剩下一丝生命之火在燃烧,雾岚一步踏出,离开了时间长河。
“难道……天……要……亡我……万年……圣地……传……承……?”湀微心中悲呼,那丝生命之火亦慢慢消失,湀微的双眼失去了光泽,变得一片灰暗。
雾岚一指点出,极乐之火将湀微的尸首焚成灰烬。他唱了句佛号,一阵风刮过将湀微的骨灰吹散。
雾岚双眼远眺,道:“让一切因果随风而灭吧。”
水月圣地,水璆山古殿。
一个垂垂老矣的老人拿起破碎而失去光泽,天地灵力在逸散的一颗水晶球,水晶球面有着两个古字──“湀微”。
老者眼中悲伤一闪而过,突然一改老态,彷佛回到了壮年,怒发冲冠,以佛元将声音传开:“传本座谕令,集十万弟子攻打寂灭禁地!”
一名太上被这声音从闭关中惊醒,喃喃道:“水璆老祖要出手了吗?”
寂灭古坟内,雾岚岿然不动,与一名少年对峙着。
“你杀了一名长老?”少年目光平淡,声音如同隆冬寒冰,令人刺骨悚惧。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雾岚衣衫随风而动,寂灭古坟中的血腥味若有若无。
“战吧……”
字还在嘴边打转,少年身影便消失虚空之中。
雾岚脸上微笑不退,身子微微一侧,少年的突袭便落空。那把黯淡无光的短匕划开一条空间裂纹,在雾岚耳边擦过,若是常人早已死在此招下。
“不愧是寂灭禁地的千年天才!”雾岚毫不吝惜赞美。
雾岚调动时间的力量,身形亦隐去。
隐在虚空之中的少年瞳孔一缩,他竟完全全感受不了雾岚的气息波动,甚至连一丝的灵魂波动都没有。
雾岚彷佛在这片空间中完全消失,任谁无法寻他出来。
其实,雾岚隐进了时间长河之中,在那片时间里完全消失。
而后神出鬼没,震碎虚空,使得少年身上挂彩不少。
“千秋镇!”雾岚使出一记秘术,手掌如同神金浇灌一般,震碎少年隐身的虚空,把他打落地上。
少年喷出一大口鲜血,身上的骨头都碎了不少。
“燃!”少年厉喝一声,身上燃起秘术之火,身体内响起炒豆子般的声音,周身骨头都正位,受的伤都痊愈。
“来吧!”
两人战得虚空碎裂,血液横飞。两人的恢复力亦是神速,体内佛元似乎用之不尽。
“再来!”
两人都在战斗之中收获不少,眼里全是战斗之火,抬手间打出大杀招,碎开大片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