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林一阵无语，心想这小丫头怎么不是跟别人赌接吻就是拿当女朋友开条件，以后一定要好好教育教育才行。
邦林扭头对阿香说：“瞎说什么呢？女孩子家家的，以后不要总把这种事情拿出来当条件。我问你，你大哥今年多大了？能正常交流吗？”
“20岁，能交流的。他就是人笨了一点，幼稚一点，其他方面都是正常的。”阿香说。
“那你大哥听话吗？我的意思是说，如果有人指挥他干什么，他知道照做吗？”邦林又问。
“你想干嘛？你不会是想骗我大哥去做坏事吧？”阿香警惕道。
“说什么呢？我像是这种人吗？”
“知人知面不知心。”
“靠！我就是想知道，如果让你大哥训练，他会不会听教练的安排？”
“训练？训练什么？”
“比方说，足球。”
“啊？你要让我大哥踢足球？”阿香惊叫了起来，顿时引来了旁边陈利的注意。
“你的意思是？”陈利也惊疑不定地看着邦林。
“是啊，我看他顶球顶得不错呀，以前踢过足球吗？”邦林问。
“小时候踢过，后来就没踢了，别人都不爱跟他玩。以前还有我陪他，后来我住球队，他就只能自己一个人玩，顶顶球什么的。”陈利说。
“那他速度快不快？”邦林又问。
“跟我差不多吧。”陈利说。
“跟你差不多？”邦林惊讶，再看向陈锐时，目光中已经透出止不住的欣喜。
“他个子那么大，短距离肯定不行，但是如果跑起来，他的速度跟我差不多。”
陈利说完，想了想后又补充道：“我知道你的想法，他的体格和身体素质是很适合当中后卫，不过我劝你还是不要打他的主意，因为真的踢起来你就会发现，他根本不适合团队运动，稍微复杂一点的配合协作他就不懂了，只会乱踢，还喜欢乱跑，一点盯人意识都没有。”
“中后卫？我没想让他踢中后卫啊。”邦林说。
“那你是想？”陈利疑惑了。
“踢中锋啊，身体素质这么好，头球还玩得溜，不踢中锋太可惜了。”邦林说。
“中锋啊？”陈利愣了。
“是啊，当中锋不需要太苛求团队协作意识，只要教会他基本的规则就行了，剩下的其他球员会去主动配合他的。基本的规则他总能学会的吧？”邦林说。
“规则的话，稍微费些工夫应该还是可以的。”陈利说。
“嗯。”邦林点头，又看了一会后，转身对陈利说：
“情况我已经了解，你们一家人都来中国生活的话确实有很多困难，不过球队是有工资结构的，待遇方面，我目前最多只能给到你每月1万。你别急，我知道这样还是解决不了你家的问题，所以我愿意给你大哥也开一份工资，让他也来我们队踢球。不瞒你说，我们队现在缺一个中锋，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你大哥身体素质好，我想用他试试，当然了，我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能把他训练成合格的球员，不过这个风险由俱乐部承担，跟你们无关。哦对了，你大哥的工资算每个月5000，你看这样可不可以？”
陈利陷入纠结，从个人发展角度，中国的足球水平比新加坡要高，球员的平均收入也比新加坡好，他是非常愿意去中国踢球的，而且邦林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高他的待遇，诚意拳拳，让他非常感动。
然而实际情况是，就算他们兄弟一起去玉龙踢球，1万5的月工资仍然不能完全解决他们一家四口的困境。要知道去了中国，不但会失去现在的各种社会福利，还要面临比新加坡更高的物价水平，生活压力说不定会比现在更大。
“可以！”就在陈利犹豫不决的时候，一个坚定的声音从三人后方传了出来。
一个中年妇女从门外踏进房间，身上穿的黄底小花衬衫已经洗得有些泛白，裤子也是过时的款式，额头见汗，两鬓湿漉漉地贴在脸颊，看起来有些疲惫，但眼中神采奕奕，眉宇间有着岁月的风霜所掩饰不住的风情。
“妈咪！你回来啦？”
阿香飞快跑了上去，挽住了中年妇女手臂：“妈咪，他是我哥的朋友，就是来家里玩玩的。”
阿香一边说，一边对着邦林猛打眼色，邦林心领神会，说道：“阿姨你好，我叫邦林，打扰了。”
“邦先生，你好。”中年妇女微笑和邦林打招呼，然后伸手点了点阿香的脑袋，说道：“妈咪刚才在门口都听到了，还想骗妈咪？你哥转会是好事情，为什么要瞒着？”
“妈，我没有答应转会。”陈利忙道。
“为什么不答应？妈知道你是为了照顾家里，但妈不希望这样，你既然喜欢踢足球，就好好去发展，妈支持你，我们一家人可以都搬去中国。”中年妇女又伸手摸了摸陈利的脑袋，明明阿香和陈利两人都是站在她的右边，但她两次使用的都是左手，让人一眼就能看出她是一个右手不便的人。
“可是”
“不用说了，妈去了中国也可以再找工作，钱方面不用你操心。邦先生，请问你真的是足球队的教练吗？不是我不愿意相信，只是你看起来实在太年轻了。”
“我确实是俱乐部的教练，我们俱乐部的总经理跟我一起来的新加坡，阿香是见过的，只不过他现在有事，没有亲自过来，如果阿姨还有疑虑的话，我可以让他亲自过来谈合同的事情。”
“既然香香见过，那就不用再麻烦了，邦先生，阿利转会的事情我答应了。”
“太好了，谢谢阿姨。”对于阿香母亲这种爽利的作风邦林很是欣赏。
“不，应该是我谢谢你，你是我们家的恩人。”
“恩人？言重了，我只是做了本职工作，能转会全靠陈利自己表现好。”
“我说的不是阿利，而是阿锐。谢谢你给了他一个机会，要是他真的可以当球员，也算是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我将来老了也能安心，所以真的谢谢你。”阿香母亲由衷地说道。
“请放心，虽然我不能保证他能踢成什么样子，但我可以保证，一定会认真负责地训练他。另外我们俱乐部的氛围也很好，不会让他受委屈。”
“好！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