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张道长成为玉虚派的外事监察长老！”李钰见其他长老反响不热烈，知道是张大牛之前的话太直接，伤到了他们敏感而脆软弱的神经，连忙出来打圆场。“如今强敌既退，玉虚仙境即将开启。张道长身为外事监察长老，正是开拓创新，将玉虚之威名传遍六州的大好时机！凭着张道长的赫赫威名，谁也不敢小觑玉虚派的实力。届时玉虚中兴，诸位长老就是名垂青史的人物！”
诸位长老一听名垂青史，纷纷点头，脸上露出几分笑意。顺带着看向张大牛的眼神都柔和多了，显然门派中兴比这一点点私人怨气还是重要很多。姜天羽见唯一的不和谐都消除了，正想招呼大家去开启玉虚仙境，突然想起费清还没回来，连忙追问道：“费真人此番独自追击老魔，也不知道会不会遇上什么危险？”
其他人都还好，若是费清出了什么意外，而且还是在玉虚派诸位长老无一死伤的情况下，那他就真的解释不清楚了。西昆仑掌教费云虽然表面上看是个和蔼亲切的人，实际上却是煞气极重，固然伤害费清的人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但玉虚派只怕也会受到牵连。同为正道，费云不会大开杀戒，但一些泄愤举动还是避免不了的。玉虚派本就是日落西山，如果再被西昆仑打压，只怕就算开了玉虚仙境都难以振兴了。
“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张大牛自信的拍了拍胸口，迎着众人不解的目光，轻笑着说道：“因为……兀一老魔如今正在我的法宝中躺着呢！”
“啊？”几个靠得比较近的长老闻言就蹦出三丈远，看起来就像是他捧着一坨大便，正在到处找人接手一样。他转向谁，谁就自动退避三舍，完全不敢靠近他。若是他主动靠近，这些人还会惊恐的往后退，始终保持十米距离。
“你们到底是怎么了？”张大牛试着靠近他们两步，一干人等连忙后退两步，坚决不让他靠近。他有些无奈的站在原地，摊开手，示意自己并没有什么大规模伤害性武器，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我又不是被他附体了，你们躲什么躲？”
“不，你不要过来……”姜天羽让弟子们全都退出去，自己谨慎的站在最前面，将诸位长老都挡在身后。他紧紧握着手中碎成两半的掌门玉令，小心翼翼的说道：“你还记不记得自己到底是谁？”
“呃？”张大牛瞬间被他犀利的问题问懵了。“我是谁”不仅涉及生物学、伦理学、物种起源等等高深学科，还是一个玄妙无比的哲学问题。要回答这个问题，不仅要从生理上分析人类的起源，还要从精神层面解答“我”这个个体的独特性。要全面的回答这个问题，非要三天三夜反复辩论才行。“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面对众人审视的目光，他挠挠头，选了一个最简单，最肤浅的回答：“我就是我啊！”
坐在一边正不顾旁人目光胡吃海塞的张小花猛的喝了一口果酒，将喉咙里的食物全部咽下去，又啃了一大口蜜桃，含糊不清的说道：“他不就是，我的师弟，张大牛吗？”
“咳咳！大牛是我的小名。”他狠狠瞪了口无遮拦的张小花一眼，结果她正在专心消灭手里的瓜果，完全没理会他犀利的眼神。拜她所赐，自己苦心塑造的高人形象瞬间崩塌。他之所以化名张道陵，就是为了摆脱被人嘲笑的命运，用一个响亮的名字混修行界。结果张大牛这个名号一出，就算他再怎么高冷，在别人眼中都只是一个土鳖而已。
“张大……咳咳，牛长老……其实这个名字也蛮好的，挺上口的。”姜天羽强忍着才没有笑出声。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个比较“亲民”的名字，让众人都松了口气。姜天羽见他不是作假，赶紧解释道：“张长老有所不知，那兀一老魔最擅长夺舍重生。曾有数人因为大意，自以为将老魔封印，结果被他趁机脱困而出，强占了肉身，死得无比凄惨。”
“夺舍重生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那些人难道都不反抗的吗？”据他所知，夺舍重生的目标要么是初生的婴儿，要么是新死之人。否则身体的主人占据主场优势，即使魂魄比外来者弱很多，也无法轻易被夺舍。夺舍过程及其复杂，根本没办法一蹴而就。
就算是昏迷不醒的人，潜意识的反击都足以给试图夺舍的人造成极大的麻烦，更何况那些封印了他的人，更是会小心谨慎，不给他反击的机会。除非是二者的实力相差极大，夺舍者才能通过魂魄的碾压强行占据肉身。不过如果是实力碾压，兀一老魔完全没有必要被人封印然后再破印而出，这完全是脱了裤子放屁。
“贤弟有所不知。”姜天羽见他一脸茫然，只能耐心解释道：“那老魔不知在何处学到了某种秘法，能够不顾主人反抗直接抹去肉身的意识，不仅直接霸占肉身，还能吸收掉主人的魂魄。兀一老魔之所以越打越强，与他的这门秘法不无关系。”
“最最恐怖的一次，就是他斩杀化仙的那一战，也是他成名的一战。”李钰突然接着说道：“当年兀一老魔自恃魔威无敌，悍然杀上自己曾经的师门，想要逼问师门的最高奥义，结果惹出了一位在门派中隐修的化仙。虽然仅仅只是最初级的化仙，但是仙人的实力还是远凡人，老魔不敌，被仙人封印在体内，打算慢慢炼化。结果……”
“结果什么？”张大牛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艰难的问道。虽然他已经猜到了答案，但他还是希望听到李钰亲口说出来。
“正如你猜测的那样。”李钰顿了顿，脸色难看的说道：“他不仅脱困而出，还伺机夺取了仙人的肉身，将那化仙的元神彻底吞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