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篇红559别无选择
“好香的蛋炒饭。”李阿国看向正在吃饭的苏红。
“厨房还有，您需要吗？”管家向李阿国躬身询问。
“好的。”李阿国微微一笑，走向餐桌。管家轻点自己的腕带终端，通知厨房再送来一份。
看到李阿国到来，苏红连忙起身放下勺子站了起来。李阿国接过管家递来的清水，向苏红摆了摆手，示意苏红继续吃饭。
“任务……”苏红犹豫了一下，刚一开口，就被李阿国打断。
“吃完再说。”
饭后，苏红看向李阿国。
“说吧。”李阿国喝了口水，淡淡开口。
“沈方死了，我的身份他没有向任何人泄露，但在我杀他的时候被他的女儿沈洁撞见，我只能连她也一起杀了。”
李阿国没有说什么，只是端起杯子轻轻地摇晃着，杯中的液体轻轻地旋转，页面形成一个浅浅的漩涡。良久，李阿国才回过神来一般忽然问：
“然后呢？”
“然后我就回来了……”苏红犹豫了一下，又说：
“沈洁……是我在封辑七中认识的朋友。”
“哦？那你为什么要杀了她？”李阿国奇怪地扭头问苏红。
苏红脑中轰得一声，一时怔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良久才握着拳头带着一丝不服低声说：
“是你让我去杀掉沈方的，但在中间沈洁却又突然回去了。”
“哦？是我让你去杀掉沈方的吗？我怎么不记得？”李阿国扯了扯嘴角，带着一丝嘲弄看着苏红说。
苏红一怔，张了张嘴想要争辩，却忽然想到当时是自己提出要去杀沈方的，李阿国当时只是摆了摆手说“去吧”，所以严格来说杀掉沈方这个任务并不能算是李阿国分派的。
“可是，我不杀他们又该怎么办？”苏红回想起一边流泪一边向自己哀求的沈洁，用带着哭腔的声音低声问。
沈洁那么年轻那么可爱，她是自己的朋友啊，自己却杀死了她。就像杀死了0054217一样杀死了她。
“苏红，都已经出来三个月了，难道说你到现在除了杀人还什么都没有学会吗？”李阿国叹了口气问。
“对……对不起，我只会杀人。”苏红心乱如麻，悲伤地说。
“嘛，只会杀人也没什么，你哭什么？”
听到李阿国的询问，苏红这才惊觉自己的视野早已被泪水所模糊。
“我……我……我杀死了自己的朋友。”苏红哽咽着说。
“杀死朋友而已，很正常的事情。哪个先驱又不杀死朋友呢？以后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你将认识很多很多的人，也将交到很多很多的朋友，然后在你们彼此依靠彼此信任的时候，你再杀死他们。对于我们先驱来说，这本身就是我们经常做的事情而已。”
“不……”苏红流着泪看着李阿国，摇了摇头，发出了痛苦的声音。
“不？你有选择的权利吗？你以为自己是一个人吗？永远不要忘记了你只是一个先驱而已，你连猪狗这些东西都不如，猪狗还算是活物，而先驱只是工具。身为一个工具，你凭什么说不？”李阿国脸上带着残忍的冷笑，冷冷地说。
“不，我不想这样。”苏红低下头去泪如雨下。
“只要你是一名先驱，你就没有选择。”李阿国说完，起身向外走去。
“你看她怎么样？”到自己的书房后，李阿国忽然回头询问自己的管家。
“只是还不成熟而已。”管家恭敬地回答。
“要我说她就是个单纯的笨蛋而已。”
“这样不是很好吗？”
“或许吧。”单纯好骗，笨又容易控制，李阿国想到。但李阿国知道管家并没有说错，苏红只是还不成熟而已，假如苏红真的是个笨蛋的话，又怎么可能从数百万的种子厮杀中存活下来？
沈毅感到自己在天上飞着，整个世界一片灰白，没有一丝色彩。下方的楼房和街道沈毅感到熟悉，街道上人来人往。沈毅忽然意识到这楼房和街道正是自己所住的旧城区，街道上的许多人都是沈毅所熟识的。
忽然沈毅看到自己家所住的楼房对面的楼房楼顶有一个身影正站在楼顶边沿向外看着什么。在自己看向那个身影时，那身影马上便察觉了，回头看向自己。宽大的卡车司机帽挡住了那人的头发，浅蓝色的医用口罩遮住了那人的面容。沈毅只能看到那人的一双眼睛，那双眼睛很大，瞳孔漆黑而又幽深，有点像是苏红老师的眼睛。
那人看了一眼自己，沈毅感到自己马上飞开了，但却并没有飞远，自己落在稍微远一点的地方继续看着那人。那人眼见自己飞远了一些，并没有在意，继续向楼外观察着什么。沈毅感到自己又飞到了楼房的边沿，顺着那人的目光向外看去，却看到了对面楼中自己家的窗子，隐隐可以看到父亲沈方正在屋内走动。
为什么我会有翅膀？为什么我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行动？父亲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什么还在家里走动？这是梦吗？沈毅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才认识到父亲的苦心，自己还准备跟父亲道歉，跟父亲好好相处，和父亲还有母亲妹妹一起好好生活的，但父亲和妹妹却突然死了，为什么！
爸爸！沈毅心中叫道，想要立刻扑过去，飞到爸爸面前。然而沈毅却发现自己再次扭头看向那个戴口罩的人。
不，我想看爸爸，我要看爸爸，我要去爸爸那里。沈毅心中喊道，身体却根本不受自己的丝毫控制，自己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戴口罩的人再次发觉自己在看他，却只是看了自己一眼，然后退开几步离开大楼边沿，忽然一个助跑，竟然再次冲向大楼边沿，然后竟然就这样跨过了十米左右的距离跳到了自己家所在的那栋大楼。
沈毅感到自己飞到了楼房边沿向下看去，看到了自己家中父亲沈方正围着围裙在准备着食材，而妹妹沈洁则提着一个菜篮下楼向菜市场的方向走去。
爸爸，沈洁！周围的景物一阵发虚，沈毅感到自己在哭，却没有泪水流下。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