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ǎo shì”这个词莫博云已经听过不下三次了，到底是多难的kǎo shì，才让这些rì běn人在此滞留了一百多年？
梨香微微坐直身子，看向莫博云的目光染上了一丝娇羞，“这次我能逃出生天，要多谢你的救命之恩了，你想知道些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
“你不用谢我，我会救你完全是因为答应了花泽拓也。”莫博云的表情没有任何波澜，“现在我们需要知道的就是关于kǎo shì的所有东西和将军府二少带走的黄金人鱼。”
“拓也，他还好吗？”
“估计死了吧。”
梨香的表情低落下来，某种大仇得报的快意和生死离别的忧愁交织在她脸上，看来几个人的过往可比花泽拓也嘴上说的要复杂。
肖北辰和李铁柱端着刚烤好的蛋黄酥出来了，大家分好点心和热饮，坐等听梨香的故事了。
两个小时后。
“哇哇哇，这个花泽拓也实在是太贱了！”程以寒和乌龟男李铁柱抱头痛哭，“梨香，你受苦了！”
莫博云揉揉被吵得嗡嗡作响的耳朵，梨香这一百多年来的痛苦经历确实足以出版一本轻而易举就能赚人热泪的苦难史。被伙伴捅刀，和哥哥失散，然后一直躲躲藏藏的过日子，最后被送进海洋馆成为实验体美人鱼，因为出色的容貌成为每月一虐的人鱼女王。
珊瑚抹着眼泪，拍拍梨香的后背以示安慰，“一切都过去了。”
“所以现在我们能获得的线索就是kǎo shì分数和地点的格式，例如程以寒的58，代表他已经去过了两个kǎo shì地点，但是只得到了5分。按照你600的标准来看，一个地方的kǎo shì总分应该是十分，但是你耗尽了所有的次数，所以才不能离开？”
“喂！小姗，你也太冷酷了！”程以寒不满地嚷嚷着，“难道你从这位可怜女人的经历里就只听出了这些？我们要高举人道主义大旗，送给rì běn人民我们的人道关怀！”
“还有别的线索才对。”莫博云补充道，“比如语言和年龄似乎在这里都失效了，我记得牛大锤曾经提及过，我们这些外来者的寿命都特别长。那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时间的效果在这里停滞了，如果不遭受折磨、病痛，人类其实是永生的。”
“这个女孩子说对了大部分，但是经过我这么多年的实践来看，十个地点的总分值其实就是60分。”梨香苦恼地皱着眉，“我特意去过很多次我曾踏足的十个地方，想要重新完成一些根本不知道是不是测验的东西，但是分数零零散散地增加着，直到60分以后就再也不动了。”
“唔，所以那是永远都无法补满的40分？”
“对。期间我也遇见过别人，他们有些人实践证明过了，也不一定在原有的十个地点才能将分数凑满，你去新的地方，只要完成kǎo shì，就能得到分数，只不过不能得到6分这么多罢了。但现实不容我们回头，谁知道返回好不容易逃出来的地方又会遇见什么可怕的事？”
“那也行、只要、多去、一些地方、就可以了。”
“打断一下各位的长篇大论”李铁柱伸着脖子，“大妹子啊，我就想知道，我变成这个鬼样子还有机会恢复吗？”
梨香黯然低头，“我们都是受到药水的侵蚀，我也不知道啊”
“你运气真好！”程以寒喜形于色，“这儿还正好有生物学专家！天朝顶尖的生物人才，我们团队里有三个呢！”
“真的吗？”梨香小脸一红，“你们还要帮我找哥哥，帮我做了这么多事，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们了”
“你知道将军府的二少在哪里吗？我们现在还没闲功夫研制解药，在被通缉的情况之下，必须先救回伙伴来。”莫博云把皱巴巴的名片递给梨香，“你们先联系牛大锤，他作为p组织的成员，应该能够给你们tí gòng暂时的庇护。而且我们还必须回一趟海洋馆，如果不拿到改变你们的药水原液，我们是没办法研制解药的。”
“我不知道将军府在哪里”梨香担忧地看着莫博云，“书店里有卖地图的。不过据我所知这里只有一家书店，如果你们要去的话，应该会触发新的kǎo shì”
“啊！”珊瑚烦躁地嚼碎一块饼干，“直接问那个牛大锤不就好了吗！我很担心小森啊！”
“这里的世界等级制度森严，贵族hé píng民是不在一起的，就算他知道路线，也没办法带着你们去找。”梨香流露出黯然的表情，“据说那些高贵种族生活在另一片高墙的围城里，所以你们暂时还不用担心你们的伙伴毕竟能被他们看上多半都是被当做宠物，不会受伤的”
莫博云有点理解梨香的心情，毕竟她受虐长达十多年之久，却一直没能得到一个脱离苦海的机会，但是小森作为宠物就真的会安全吗
巫灵姗吞下最后一口蛋黄，“那现在我们的计划就确定了。你和李铁柱联系牛大锤，先暂时得到他们组织的庇佑，我们四个人去书店找地图，然后去救林雨森。成功之后我们会回来找你，探索让你和林雨森恢复人形的办法，帮助你找到哥哥，最后一起离开这个世界。”
“真是谢谢你们了呜呜呜，你们对我可真好”
梨香哭得楚楚可怜，小脸都泛上了层白。
“好了，终于把一切都搅和清楚了！这下我可放心了！跟着你们还真是靠谱啊！”李铁柱挪开早就睡倒过去的程以寒，“那大家就养精蓄锐，迎接之后的挑战吧！”
月亮昏晕，星光稀疏，整个大地似乎都沉睡了过去，木墓梨香坐在面包店的大落地窗前仰望着夜空，一抹皎洁的月光落在她脸上，照出她略显呆滞的神情。
她紧紧握住拳头，嘴里还似乎在嚼着什么东西，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直直目视着前方，露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