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师，起源》 第三百一十九章：水

    “就我现在的感官来看，阿瓦兰迦的设计师和工程师真的是很疯，很狂。”他背靠大树，看着那位于顶部的起点，做出了这样的评价，“敢说，敢做，有想法，柱子上建房削减占地，地下空间利用开发，海洋资源开拓，如果我是大自然我都会感觉这些人很恐怖。”

    “想想看吧，一群增殖超快，海陆空三栖，能在星球表面几乎任何地方只要有食物就能存活，不惧多数自然灾害，敢挖空火山搞建设的狂人在自己身体里挖洞，简直像癌症病变，唯一的区别也就是这些癌细胞因为文明形态问题基本不会造成什么环境污染，以不搞建设和种地为前提能和自然环境完美的和平相处，这种东西在身上，换谁都会觉得很恐怖。”

    “癌细胞？”显然，这是个对她而言极为陌生的概念。

    “就是种变异的细胞，特殊的病源，它和正常细胞不同，有无限增殖、可转化和易转移三大特点，能够无限增殖并破坏正常的细胞组织，因为它破坏力超强，被视为绝症，只是这边满大街超人，就基本没人得过。”

    “总之在我上辈子那边，部分环境爱好者和动物保护组织用地球之癌形容人类的所作所为。”

    他撇撇嘴，耸肩道：“我觉得这个词形容的很贴切，那边能源危机，资源消耗，生态失衡，环境破坏和污染还有物种大规模灭绝，还记得吗，我跟你说过。”“还记得。”她嫌恶地皱了皱小鼻子，“你用光影制造图像给我看过那边的样子，没真去过所以不清楚，但我能断言那边状况很糟糕，而且很危险。”

    “所以才说人是地球的癌嘛。”

    “那就是超高速发展的代价。”阿尔伯特拍拍身下的树干，站了起来：“以前我本人对那边的动保组织和环保组织还是有点好感，可惜后来他们越来越极端我就不喜欢了，他们搞错了一点，这点至关重要。”“什么？”

    “保护地球的初衷是因为没有地球我们就活不下去，而不是没有地球其他动物就活不下去。保护动物的初衷是因为没有它们我们就活不下去。”

    “咔～咔～。”他两口啃完了最后一块油炸肉饼，“的确，所有生命都是坚强的活着，坚韧，顽固，各有其特点，可以适当尊重，但把身为低智能生物的它们的地位放到和我们相等甚至更高，很抱歉，我觉得我完全无法认同，想和自然融为一体的可以自觉扔掉现代产物进森林当人猿泰山别拉上我，人人都有选择的权利和自由，只要不干涉他人，至于那些家伙宣扬所有生物一律平等，为保护生态不择手段，我认为是错的，我认为那是文明层面的退化和反智主义。”

    “国家开战，无脑站祖国，种族开战，无脑站人类，文明开战，无脑站塞德拉斯，屁股决定脑袋，就这么简单。”

    现在让我们把镜头拉远，在他脚底下这片广阔而弯曲的土地上，生长着大片零散的五颜六色透明晶簇，它们也是，火山曾经存在过的证明。

    如果有哪个能来回穿越的人从这里拿走一堆大点的晶簇回去，说不定能当上暴发户。

    因为用地球观念来看，它们价值连城。

    钻石，不过是经过琢磨的金刚石，它是在地球深处经过高压、高温而形成的一种由碳元素组成的单质晶体，能撑过火山喷发抵达地面的钻石少之又少它才会值钱，而在这里，魔法制造的钻石不比天然钻石差，要说比不上，也就是天然和人造两种东西意义不同，它也就是种工艺品常用材料，只是很硬，所以也有工业用途，在这儿，满地都是钻石和其它各类晶体，有人造，有自然产生。

    而现在，有这么个椎棱柱晶体掉落下来。

    某位攀岩者不小心踩到了不稳的晶簇，于是这根两头尖利的晶体垂直飞行，扎向他的面部，然后他瞬间反应过来，抓住了它。

    前面那位趴在地上的先生也在发现那根晶体被牢牢抓住之后松了口气，扔过来两枚金币算是道歉，那似乎是个有钱人。

    是的，发现了吗？重力方向有点不正常。

    让我们从正确的角度来看。

    他躺在扎根于岩壁的树上，她飘浮着假装自己坐在地上。

    阿尔伯特随手焚烧掉了手中比最大地球钻石都大数倍的钻石椎棱柱，烧成二氧化碳，随气流飘散，继续说：“但是保护环境对那边的人来说又是很必要的，因为那边的文明层次远未达到不需要大自然也能存活的程度，没人抑制住这类破坏，他们肯定会在飞向太空前自我毁灭，但没有污染是不可能的，初期发展必然有污染，关键在于合理控制治理，不能因噎废食。”

    “任何事都得有个度对吧。”

    塞西莉娅停止了空中悬浮，她灵巧的调整身姿，在浮力停止的一瞬间两腿一蹬，降落到他躺着的树身上，整棵树都在突然加大的重力条件下为之一震，几片树叶都被震下去了。

    也许是富含矿物质的缘故，这里的草和树比地面上生长的更富有生机。

    从茂密的草丛中，岩壁上的洞里，钻出几只鸟，在它钻出来之前他们都没看到那个洞在哪儿，它们做的巢穴非常隐蔽，还很高，起码能有效防范修行不足视力差些的熊孩子掏窝，对于这些脆弱的小家伙而言，熊孩子无疑是移动的天灾，所以它们才会躲到这距离地面两百米的地方，从这儿看，整个海下阿波卡纳中央植物区又是另一个样子。

    先前对于底部的直径估算，似乎估算的太小了。

    最下面可能直径两百米甚至更大。

    在顶端那个人工太阳的照耀下，晶体在发光，和夜空里的星星很像，闪烁着，折射着，让那光辐射的更远，更广。

    当然，它不能让每个角落都映射到同等的光亮，硬要形容的话，最下方是落日余晖，最顶端是红日初升，它的光亮和庞大能环激活植物群散发出的如月辉光混合到一起，怪诞，却美丽——————光照耀的地方，仿佛置身于阳光之下，照耀不到的角落，又如月光笼罩，庞大空间形成了自己的生态循环，能看到最上方有厚重迷雾，又或者叫它云也行，云与雾本就是一种东西，只不过分了高低，才有了区别。

    这雾并不能阻拦魔法引导出的光辉，反倒让光源与那些亮若星辰的彩色晶簇平添几分朦胧美，犹如仙境。

    除此之外，还有值得惊奇的东西：从顶端向下沿着垂直河道流淌的水流成了光源。

    它的基本原理，和光纤是一样的。

    温暖明亮的水，将籍由火山热力转换而成的光与热传递到更深更远的地方，可以说，这些“河”是这座树状“巨型工艺品”的“根茎”。

    雨。

    下雨了。

    在这个地下人工空间里。

    “简直就像真实版的地心历险记。”他的好心情没被这突然来临的雨弄走，反倒更高兴了些，伸出手，手掌竖起，雨点从侧面击中了他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