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沉苍悠长,天下不知道有多少人对他羡慕得眼红,可又有谁明白他的苦楚。
    紫花的目光看向傲冷雪,恰恰傲冷雪也正转过脸来。
    四目相对,两人微微一怔。过了片刻,两人的目光又不约而同移开垂下,默然不语。
    黑纱女子和苏月也相互望着,两个人的目光纠缠在一起,似乎有千言万语,欲说还休。却又像熟悉的陌生人一样,除了眼波的交流,已无话可说。
    空阔的大厅中,一时寂廖无语,静得可以听到人的心跳,令人闷得发慌。
    过了好一会儿,苏风月从怀中摸出一张银票,放在黑纱女子的面前:承蒙姑娘招待,厚爱,这五千两银票就权当这两天的费用吧“。
    黑纱女子看都没有看桌上的银票,一动不动地望着苏风月,眼中闪出一丝恨意,冷冷道:“在你眼中,我就是一个只认钱的风尘女子么?”
    这句话像利箭一样插进苏风月的心窝。
    他怔了好久,才叹息道:“不是,你不是一般的女子,可是,可是除了钱,我给不了你任何东西。”说到这里,他无奈的声音中,已透出浓浓的苦涩。
    黑纱女子缓缓垂下头去,一言不语。
    桌上的菜肴虽是美味,但吃在各人的嘴里,却是陈杂百味,因人而异。
    这顿饭吃了很久,漫长的如一段纠结的人生旅程。
    一杯酒,一段情,一个故事,四个人。
    时间,在无声中流逝。人情,在彼此间反复。
    这一刻,已浓缩了一生。这一刻,将爱恨定格。
    华灯初上,夜色浓重,人未醉,语已歇。
    黑纱女子拉着紫花,摇摇晃晃地走下楼去。
    苏风月拉起傲冷雪,走入厢房,一进屋他就把门关上。一扫先前的醉态,双眼闪闪发光。
    傲冷雪恍然大悟:“原来苏兄并没有醉。”
    苏风月低笑道:“哪有这么容易醉,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真正醉过一次,更不会在这个时候喝醉。”
    傲冷雪见他话中有话,好奇道:“苏兄莫非是。“
    未等他说完,苏风月缓缓道:“其实喝醉也是有好处的,无论是真醉还是假醉,只要是醉了就有它的好处。”
    傲冷雪本对喝酒一窍不通,更不知喝醉有什么好处。但他还是深深地点了点头,因为他已从刚才的事情中明白了其中的好处。
    苏风月轻轻地在他身旁坐下,接着道:“其实假醉比真醉要好。”
    傲冷雪这下听不明白了,不由一怔,好奇的望着他:“假醉为何好过真醉?”
    苏风月望着窗外,沉呤道:“既然是假醉,人自然是清醒的,既然是清醒的,当然不会做错事“。
    “而真醉则不同,真醉听起来不错,实则危险得很,不但招惹是非,恐怕还有生命之忧,尤其是身在江湖。所以千万不能醉。”
    傲冷雪突然侥幸自己对酒的兴趣不大,所以他不必担心自己会醉。
    但他更佩服苏风月的,不只是他千杯不醉的酒量,还有那卓越非凡的独到见解。
    他突然发现,若自己是个姑娘,也一定会爱上他。
    苏风月缓缓走到窗前,轻轻道:“你在这里安安静静地睡觉,我去外面走一走。”
    傲冷雪好奇道:“苏兄要去哪?”
    苏风月目光一闪:“去找一个神秘而又危险的人物。”
    傲冷雪不解道:“谁?”
    苏风月悠悠道:“你还记得昨晚四楼的那个人么?”
    傲冷雪心中一动,脱口道:“万员外?”
    苏风月目光突然变得深逐:“他绝非一个普通员外那么简单,单是他的武功,就高深莫测,说不定他与魔形传人有关。”
    傲冷雪目光一震“莫非他就是那诡异神秘的魔形传人?”
    苏风月轻轻叹息道:“他是不是魔形传人很难说,也许是,也可能不是。”
    “但我们更希望,他就是。”
    傲冷雪闻言一怔:“苏兄的意思,小弟不太明白。”
    苏风月目光一黯:“若他不是,那我们还得继续查下去,找下去,天涯茫茫,要找一个狡诈百变的魔头,是何其艰难?”
    傲冷雪心中一动:“我也想去看看,他到底是不是魔形传人?
    苏风月望着他道:“此去凶险万分,你还是不要去的好。”
    傲冷雪目光坚毅:“小弟历经生死数次,早已看轻,就是再凶险,我也要陪苏兄去闯一遭。”
    苏风月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还好,你不是女子,否则,我又有苦头吃了“。
    夜空,寒风陡峭,冷月入钩,两条人影自岳“烟雨轩”楼上一泻而下,径直向城北奔去。
    这是一座深深庭院,四周高墙耸立,院内古木参天,没有人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住着什么人?
    高大的院墙,那紧闭的铁门,早已锈迹斑斑,门口青苔丛生,似乎这里没有人居住,一切显得诡异而神秘。
    月光下,两条人影划空而来,陡然出现在铁门前。
    其中一个人毫不迟疑地举手敲门,“咚咚咚,”铁门发出刺耳的响声。
    “什么人?”
    门内传来一声沉喝。
    门外人沉声道:“我是万老爷的朋友,特地来此与他商量大事的。”
    铁门拉开一条缝,一双惊疑的目光探出:“你们找错地方了,这里没有什么万老爷。”
    门内人正欲拉上门缝,可是任他如何使劲,再也拉不上,原来门缝已有一只手伸了进来。
    门内人正在惶恐迟疑之际,突听门外传来低沉的声音:“你们万老爷特意邀请我来此地,乃是有极为重要的秘密之事要商议,你们既然闭门谢客,那我这就走了,你们万老爷若怪罪下来,你们担着就是了。”
    言罢,他缩回手,转身正欲离去。
    门内一声沉喝:“且慢,阁下既然来了,就不妨请进。”言语之间,沉重的铁门缓缓拉开。
    两个手持刀剑的壮汉立在门的左右两边,双目寒光闪动。
    那门外之人闻言转过身来,大步向门内走去,就在他经过那两个壮汉的身旁时,双袖一抖,那两个人齐齐一声闷哼,扑倒在地。
    那人一瞥周围,向门外招了招手,低声道:“傲兄弟,进来。”
    门外一个人闻声而入,低声赞道:“苏兄果然非同一般,竟然可以光明正大地让对方开门进来。”
    另一个人低声笑道:“最显眼的地方,是最容易疏忽的地方,警戒自然也是最松懈的地方。”这两个人竟是苏风月和傲冷雪。
    铁门又轻轻地关上,那两个人的尸体被丢进了树丛中。
    一切平静如初,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院中,树影渺渺,一片昏暗沉沉,栋栋房屋重叠错落,依依斜斜,深深不知几许。
    二人朝最近的灯光处掠去,但闻熏香扑鼻,诱人欲滴。探窗望去,原来这里是一个大厨房。
    里面,两个穿着白色厨服,系着围裙的伙夫正伏在桌子上打盹。
    苏风月一拉傲冷雪的手,飞身闪入房中,隐身在大梁之上。
    纵目望去,这厨房不小。分内、外两个间。里面是厨房,外间则摆数张大桌,用来放置烧好后的菜肴。
    二人正自打量,突闻一阵脚步声自门外传来,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蓝衣侍女婷婷袅袅地走了过来。
    她还未进门,便大喊道:“伙夫、伙夫。”
    那两个正在打盹的伙夫揉了揉眼睛,急忙站起身,其中一个矮个伙夫迎了上去,嘻嘻笑道:“三更半夜的,妹子你要什么呀?”
    说话间,油腻腻的手向对方的胸脯摸去。
    “啪啪”,蓝衣侍女一扬手,矮个伙夫遂防不及,一个踉跄,顿时跌坐在地上。半边脸顿时又红又肿,隆起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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