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得利
元直素来知道皇上的脾气阻拦不得赶紧命赶来救火的侍卫进入火场帮助皇上,自己只能在外面期盼着皇上平安无事,此时一名侍卫同元直屈膝禀告:“元公公奴才刚才在关雎宫附近抓到一个形色可疑的太监,已经将他关押了,还请元公公指示。”
元直现在的心思哪里还能在意这些:“先将他关着,回头再说。”
此刻大火里冲出来几个人,元直心中闪过一丝喜色,待看清是莫挽之后不免有几分失望:“你们都出来了,皇上呢?”
莫挽被烟呛的有几声咳嗽,缓和了几分才道:“奴婢原本领着人在火中找寻娘娘,可是皇上突然进来便让奴婢们先出来,现下皇上还在里面。”
元直心中更为焦急,若是不自己还得留在外面指挥宫人救火,恐怕现在早已冲进火场,反正皇上出了事他也活不了,还不如成全了自己的忠心,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看到永煊在几名侍卫的保护之下抱着楚姮走出来,元直终于放下一颗悬着的心,心里直念着阿弥托佛:“皇上没事吧!”
永煊只是摇了摇头,看着怀中昏厥过去的楚姮:“快去请太医来看看昭仪。”
元直得令忙派人去请太医,此时皇后和宫里的嫔妃听到消息也都赶来,皇后看到永煊俊逸的脸庞被烟呛的乌黑,身上的衣衫还有几处被烧毁的痕迹,担忧的问道:“皇上这是怎么了,可曾受伤没有。”
永煊抬手擦了擦楚姮脸上的烟灰;“刚才朕见姮儿许久都没有出来,心中着急,便进去找她,朕没事。”
“皇上,如今妹妹昏迷不醒,这关雎宫的火一时之间难以扑灭,妹妹现在也要招太医医治才是,只是现在在这里即便太医来了,也无法医治,不如现将妹妹送去臣妾的烟雨斋吧!”罗琦亦在旁边的担忧的问道。
永煊点头道:“好,就如你所言,元直你留在这里指挥羽林军和宫人们救火。”说完便抱着楚姮朝烟雨斋的方向走去,黛茵在一旁看到永煊如此心中不免生了几分嫉恨,猛地想到了什么,将子栀拉到一旁,悄悄的问道:“你快回宫看一看小明子在不在。”
子栀听到自己主子的吩咐立刻飞奔离去,烟雨斋内,太医为楚姮诊脉之后,便道:“皇上放心,昭仪娘娘只是呛了烟,并无大碍,明日便可醒来。”
永煊放心的松了口气:“如此便好。”
此刻关雎宫的大火已经扑灭元直赶来烟雨斋复命:“皇上,关雎宫的大火已经扑灭了,只是关雎宫内大部分的殿宇均已烧毁,所幸的事,这场大火并无人丧命,也没有殃及其他宫殿。”
“嗯。”皇上沉思许久,拇指和食指不停摩挲:“现在正值寒冬,怎么会走水呢?元直你让太医好好诊治关雎宫的宫人,在仔细问问他们,到底是因为什么走水的。”
元直应声告退,永煊望着面前昏迷的美人,好在自己没有彻底的失去她:“你们都退下吧!朕陪着昭仪便是!”
罗琦眼中闪过一丝光亮,楚姮能不能复宠就看这一场火了。
黛茵焦急的绞着绣满梅花的衣袖,关雎宫大火,而小明子又毫无消息,若是被人发现,这一切都会被强加自己的身上,虽然自己派人监视关雎宫,可是并没有让人放火啊!子栀刚从外面回来,来不及请安,就被黛茵拉住忙问:“怎么样找到小明子了吗?”
子栀只是轻缓的摇摇头,黛茵瘫坐在那里:“完了,完了,小明子没有找到怕是已经被羽林军抓起来,若是他供出了我,可怎么办!”
子栀在一旁安慰道:“小主莫要担忧,兴许小明子看关雎宫走水,一时心里害怕躲到哪里去了,再说即便小明子被抓,这火又不是小主让放的!无论如何也赖不到小主身上。”
黛茵心中又惊又急:“你懂什么,若是小明子真的被抓,就算我没有让他放火又有谁信呢?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让小明子盯着关雎宫了。”突然想起什么,黛茵猛地站起身,嘴里不停的嘀咕:“是她,一定是她,要不是她那日那么说我也不会想到去派人监视关雎宫,现在想起来,这些话一定是她故意说给我听的。”说完便朝殿外走去,走到宫门口,黛茵却停下脚步,仰首冷笑:“我真傻,即使我去问,又有谁会承认呢,到底小明子是我宫里的人,是我派去的,罢了,技不如人,活该被人算计。”
宫中之人一夜无眠,翌日,长乐宫内,皇后端坐在凤椅之上,其他嫔妃按着次位规规矩矩的坐好,皇后环视了一下众人,便道:“昨日关雎宫走水一事,众位妹妹有何看法。”
琬姒是位分最高的嫔妃,又曾有协理六宫的权利,按理说她才是最有资格说话的人,可是此刻琬姒只是端然的坐在那里默默饮茶未曾开口,倒是与楚姮交好的陆淑媛开口说道:“昨日关雎宫走水,嫔妾听闻心中不免担忧,只是关雎宫已毁,嫔妾觉得现在主要的问题是查明走水的原因,其次便是重建关雎宫一事。”
陆淑媛现在有协理六宫的权利,她一开口众人便应声附和,皇后点头道:“不错,淑媛妹妹所说正是本宫心中所想,只是关雎宫已经焚毁大半,若是重建必定要耗费大量物资。”
“皇后所言不错。”琬姒放下手中的的茶盏,护甲拨弄这胸前一朵牡丹蝶飞的胸针:“如今刚刚平定苗疆战事,国库正是吃紧的时候,若是重建关雎宫只怕这一笔开销下来,也够让人头疼的了。”
陆淑媛扫了一眼琬姒:“话虽如此,可是昭仪毕竟是九嫔之首一宫主位,难道要让昭仪屈居别宫,岂不是坏了祖宗规矩。”
琬姒凤眉轻扬,只道:“话虽如此可是眼瞅着马上就要到年关了,正是用银子的时候,难道为了一个区区的关雎宫,就让宫中的各位姐妹紧衣缩食的过年吗?”
淑媛刚要反驳,却听见太监尖细的嗓音唱到——皇上驾到。
永煊步入殿内,众人起身行礼,永煊径直坐下,便让她们起身免礼:“你们在吵些什么,朕在外面就听见了。”
皇后看到永煊眼下有些乌青,便知他昨夜并没有睡好,起身率先说道:“臣妾在与宫中姐妹商议关雎宫走水一事。”
“嗯,商量出来什么没有!”永煊望了眼皇后,皇后便道:“现在只是商量关雎宫是否重建一事,只是容妃与淑媛各有道理臣妾一时也难以决定。”
永煊面色阴沉,目光落在众人之上:“皇后不能为朕分忧啊!”
皇后惶恐,立刻屈膝欠身:“臣妾无能。”
众人见皇后如此,也纷纷跪下请罪,琬姒抬眸目光巡视了永煊一番,便道:“皇上,依臣妾之见,宫中还有空闲的宫殿,大可以让楚昭仪移居别殿,若是现在修建关雎宫只怕要耗费大量人力银两,苗疆战事刚刚结束,国库正是空虚的时候,眼下又是年关,不是臣妾不同意修葺关雎宫,只是实在是难以挪出银子修葺啊!”
容妃所言有理,众人也纷纷认同,陆淑媛忙道:“皇上,虽然现在国库吃紧,可是臣妾觉得在宫中有一座废弃的宫殿只怕会惹的万民非议。”
永煊只是摩挲这下颚并不说话,琬姒心中冷笑,她知道只要抓住国库空虚这一点,皇上必定会打消重建关雎宫的念头,关雎宫,这对楚姮来说是荣宠,可是对她来说却是莫大的耻辱:“淑媛此言差矣,若是眼下情节还重建关雎宫才会惹得臣民非议。”
罗琦见二人争执不休,上前一步说道:“皇上,臣妾觉得容妃和淑媛所说俱在理上,可是臣妾觉得,这关雎宫是皇上为楚昭仪所建,一则是为了彰显皇家恩泽,二则也是为了让楚国知道咱们善待他们的公主,彰显两国友好之意,所以臣妾以为,关雎宫虽然焚毁大半,修葺如初自然是耗费钱财,倒不如简单修葺,也不枉皇上对楚国对昭仪的一番心意。”罗琦知道皇上心中定然是想修葺关雎宫,只是若要容妃坚持反对,皇上难免会妥协,果然永煊听后,嘴角含了一缕赞赏的笑意:“婉仪此话甚和朕的心意。”
容妃心中不甘忙道:“皇上即便简单修葺,也要消耗不少银两,还望皇上三思。”
此时蔓柔上前一步说道:“皇上,其实容妃娘娘曾与臣妾提起修葺关雎宫一事,虽然国库空虚可是若是宫中姐妹肯缩减月例用度,省下的足够重新修建关雎宫,只是娘娘怕宫中姐妹颇有怨言才没有提及。”容妃回头,凌厉的瞪了蔓柔依然,蔓柔浑然不觉,继续说道:“臣妾也觉得娘娘此言在理,臣妾位居贵人一位,别的不说光是每月的月例银子便是用不完的用,臣妾愿意减半月例以便修葺关雎宫。”
皇后立刻屈膝说道:“皇上,臣妾也愿意同玥贵人一样,减半月例。”
皇后身为六宫之主既然开口提议,众人心中再有怨恨,也只好应声附和,永煊目光之中带有一丝温和落在蔓柔身上:“玥贵人心系后宫,实数难得,皇后,今日起封玥贵人为玥嫔。”
蔓柔低头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屈膝谢恩,永煊目光落在皇后身上久久未曾离开:“皇后,容妃如今已经复位,宫里的事还是要与容妃和淑媛多多商议,平日里也要将六宫事宜多说给婉仪和玥嫔。”
皇后眼中有一丝的落寞,随即便换上从前一般温和的笑容:“皇上看重玥嫔,臣妾定会悉心调教,如今重建一事已经确定,臣妾也会让内务府着手办理,争取在年关前将关雎宫修葺完毕,只是这关雎宫的宫人太不心了,竟然会弄得走水。”
惠茜从一开始脑海便想着那日小泉子说的话,起身道:“皇上,臣妾有一事不明,现在正值寒冬腊月,又刚下过一场大雪,怎么会轻易走水呢!臣妾怕,会有有人蓄意纵火。”目光停留在对面的黛茵身上,黛茵侧首躲避惠茜审视的目光,慌张的说道:“想必是宫人一时偷懒,要知道殿内的烛火和炭火容不得疏忽。”
“朕已经让元直去查问此事了,无论如何,都要找到原因,若真是如贵嫔所说,那朕必定严惩不贷。”话音刚落,便见元直入殿,请了安后,附在永煊耳边说了几句,永煊听后眉头深锁满脸的震惊,黛茵原本想从皇上的面容上知晓元直所说的之事,却迎上皇帝失望与震怒的目光,若不是极力控制,只怕自己现在身子一软从椅子上滑下去,看来皇帝一定是知道了什么,还未等黛茵缓和过来,却见关雎宫的小太监,小泉子慌慌张张的冲进内殿:“皇上,皇上,我们娘娘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