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见说明黑科技成功我有些迷茫,开始徘徊于怀疑自己还是怀疑水质中,最后,我准备关上开关,让容越泽进来看看。。。
可是就在我抬手的下一刻,我停住了。不是我自己想停下的,而是我被定在了那里。
水流还是哗啦啦的从我的皮肤缓慢流淌到瓷砖,可我就是动不了。最令我胆寒的,是我认为自己抽筋想喊人时,我的声音完全被卡在了嗓中,就连最基本的“啊”“嗯”都发不出。
而就在这时,一股腥臭的味道直冲进我的鼻孔里。我能嗅出,这臭味不是从下水道里发出的,而是从我的上方,水流中散发出来的。
腥臭的味道越来越浓,我不由得犯起了恶心。尤其是现在水蒸气缭绕着整个浴室,再加上着恶臭,热气臭气一块扑面而来。
我想离开,但我只能站在水流里接受这一切。
我开始挣扎,说是挣扎,其实也只是用最大的力气控制自己的脚让它挪动一步。
但没用,即使那种腥臭已经把我熏得泪水直流,可我还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就好像我被粘在了那里一样。
我想,我站在这里可以等到容越泽发现我,但我怕会先被这些恶臭味熏晕,活活憋死在浴室。
就在我感觉自己忍耐恶臭已经到极限的时候……
“哇——”我跪倒在了地上,开始生理性地干呕。
我终于能动弹了,我心喜,想爬起来走出去,但我还没有起身,就感觉到有东西缠在我的脚踝上,把我往后一拽,我又跪在了瓷砖上。随后,那东西像蛇一样游走在我的小腿、大腿、脊背、后颈。它缠住了我的脖子,如同绞刑的绳索,把我吊起来,让我只能用脚尖点地。
我连忙伸手去拽开那东西,可是触及到的都是那粘稠的水流。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我不能在用“抽筋”来解释。
我开始惊慌失措,想呼救。但水流就好像有生命有智慧一样,我能感受到它在我脖子上湿热的滑动,好像一只肥厚硕大的舌头一样在湿漉漉地舔-舐我,接着它分出一股水流径直钻入我的口中,堵住了我将要发出的呼救。
我什么也看不到,只能感受到微弱的灯光忽闪忽灭。而那钻入我口中的水流,一边往食道流淌一边搅动着我的舌头,腥臭的气味充斥我的口腔,呛得我想咳嗽却只能张大嘴巴迎接它的深-入。
而那最让我心惊的,是那水流好像有意识般,它开始轻柔地摩擦起我的脖子,但当它发现我还在挣扎后,居然缓慢堵住了我的鼻孔。
我开始脊背发凉,作为一个决定终身奉献给科学事业的研究人员,这一切都太过诡异。
是幻觉?但又能用什么解释这窒息般的感受。
该死的!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我抬起手臂奋力挣扎,濒死的窒息感已经越来越严重,在不逃掉,我会死掉的。
然而就在我摆脱它的时候,更多水流如同蛇一般一圈圈缠上我,很快我的手臂和四肢都不能动弹了。
随后我不由自主地闷哼了一声,之前缠绕着我脖子的水流,好像是要把我身体上所有洞都要进去,现在它滑溜溜的来到我的股缝间。
我现在就呈现“大”字,让水流肆意的移动在我身体上。
绝望感,彻底笼罩在了心头……
谁来救救我。
我绝望地闭上眼,用最后一丝力气在心中祈祷。
不管付出什么代价,请救救我。
而就在这时,一个温柔的男声在我的耳畔响起,他离我是那么的近,又是那么的遥远。
“真的吗。”他问。
就在我以为那是临死前的幻听时,他又再次问道:“不管什么条件都可以吗?”
“是的。”
我痴心妄想的把幻听当做是真的有人在问我。
随后,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心中的对幻听的回答,我居然喊了出来,而就在话音刚落的那一刻,我听见了翅膀打开的声音,不是普通鸟类打开翅膀的声音,而是很大的一声,就好像是天使降临到我面前张开了翅膀。
紧接着腥臭的水流如同畏惧某样东西,迅速从我的身体上离开。
我狼狈的支起身子,想听听四周到底发生了什么,而我能听见的只有屋外传来的叫声。鸦鸣声震耳欲聋,就好像天上盘旋着数万只乌鸦,黑压压的笼罩在大地上,一只只声嘶力竭,完全是一种歇斯底里的喊叫。
就好像,是在迎接它们主人的到来。
可这种声音转瞬即逝,等我在想听清楚的时候,只有浴室里啪嗒啪嗒的滴水声,彷佛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
太荒唐了。
难道刚才都是我的幻觉?我疯了不成?
我不敢在单独待下去。惊慌失措的大声朝门外喊道:“容越泽!”而就在喊出声的瞬间,浴室门就被打开了。
大概是我浑身赤-裸湿漉漉地坐在地上吓到了容越泽,当他看到我后,立刻拿起浴巾裹住了我,一边小心翼翼地扶我起来一边问道:“白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没……没事。”
我不敢说出我刚才的经历,那一切都不能用现实说通,就好像那只是我的一场梦。但当我被容越泽握住时,颤抖的双手又在提醒我,那怎么会是假的。
“白大哥是在浴室滑到了吗?”我不知道容越泽是怎么想的,但他把我扶到沙发上后就开始没完没了的询问,这让我非常烦躁。
“闭嘴!”我捂着额头,不知道为什么如此恼怒,但我希望他能让我安静的思考一会。
可话出口,我又感到自己语气有些严厉,准备在说点什么的时候,容越泽却没有生气,反而温和的对我说:“那我去给你热点牛奶。”
随后,我感受到那双温热,带有人类气息的双手准备离开我的肩膀。
“等等……”
我连忙反握住他那双即将离开的手,让他陪我坐一会。
我怕客厅只有我一人时,那个“东西”还会出来。
虽然……我坚信着这世界上没有鬼,但刚才发生的事情还没有找到合适的答案。
接着,我们二人就在沙发上沉默地坐了十分钟。
只是坐着,谁也没有开口的想法。
而这十分钟的时间,我什么也没去想,只是发散大脑让自己冷静点。或许到是给了容越泽足够思考的时间,他误会了,认为我是突然失明,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好,产生了对于未知的恐惧,所以我才会如此的恐慌。
“白大哥,你的眼睛在等几周就会好的,不用担心。”他安慰我道。
我点了点头,知道他是为我好,但心中的烦闷无法诉说,只能勉为其难的“嗯”了一声。
随后,容越泽说要去热牛奶,我也没有了刚才的仓皇无措,便放他离开。
在等待他回来的那段时间,我想自己大概是腿抽筋外加被热气蒸的大脑缺氧,所以才会产生有些离奇的意识。
而后,我的手里捧着一杯牛奶,身后是容越泽在拿着毛巾,细心地擦拭着我头发上的水珠。
大概是真把我当病患照顾了吧,等擦干头发后,我不知他从哪找到了本书,坐在我身旁,慢慢地念道:“1善用你的眼睛吧,犹如明天你将遭到失明的灾难。聆听乐曲的妙音,鸟儿的歌唱,管弦乐队的雄浑而铿锵有力的曲调吧,犹如明天你将遭到耳聋的厄运。抚摸每一件你想要抚摸的物品吧,犹如明天你的触觉将会衰退。嗅闻所有鲜花的芳香,品尝每一口佳肴吧,犹如明天你再不能嗅闻品尝……”
他朗读的声音磁性并且温柔,如同对万物的吸引,让我每分每秒都想向他的声音靠近。
而我,也就缓慢地闭上了眼睛。
“白大哥?”
一声温柔的呼唤把我叫醒。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大概已经很晚了,听到容越泽在叫我,我才察觉到自己沉浸在他缓慢的朗读声中,居然睡着的事情。
“不好意思。”我连忙道歉,接着用手肘支起上半身想要离开沙发,随后我继续说道:“我去睡觉了,你也早点睡吧。”
“可是……”容越泽的声音里充满疑惑,“已经早上了。”
“什么?”
“昨晚我看白大哥睡着了,就把你挪到了床上。现在已经八点半了。”我能听到容越泽一边说着一边走向窗户,接着是滑轮移动的声音,顿时我眼里一片黑暗被柔和的白光所替代,他拉开了窗帘。
见我沉默,他又说道:“白大哥,要不你再睡会?”
“不用了。”我彻底坐了起来,向他要起我的衣服。
之后,屋子里只有衣料摩擦的声音。
扣着纽扣,我想着昨晚的事情,觉得最近的一切都有些反常。不提那诡异的水流是否是幻觉,单是听着容越泽的声音安稳的睡去就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眼睛看不见虽说是暂时的,但那种瞎子样的状态已经让我连续几晚辗转反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