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界》 第138章 ：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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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赶忙撇清道：“这位姑娘，饭可以乱吃，但话可不能乱说啊！虽然我和曹笑那家伙走的近了点，可我那也是为了靠我强大的正能量将他拉回社会的怀抱，依靠我的关怀填补他空虚的心灵劝他早日浪子回头！我的良苦用心怎么能被你这样曲解呢？至于千岛纯子……苍天可鉴啊！我根本就对她没有动过什么想法，我迄今为止还是一位如假包换的金牌小处男呢！”

    “诶呦呦！”鱼小萸本想再奚落几句，可一想到“金牌小处男”这几个字终于忍不住破了功，“扑哧”一声很没形象的笑了出来。倒是让江闻道终于松了口气。

    笑声过后，两人再度陷入沉默之中。在那漫长仿佛看不到终点的通道内一步一步的跋涉着，尽量小心翼翼的避开所有的老鼠洞和小陷阱。通道内只有脚步声、呼吸声外加两颗互相可闻的心跳声。可这样一来，难免会在这种氛围内感觉到一丝尴尬。

    江闻道如此，鱼小萸也是如此。

    终于，当这种尴尬的气氛让两个人都觉得有些难堪的时候，他们忽然同时开了口。

    “你……”

    “你……”

    开口后，又如狗血言情剧中的桥段似的开始互相谦让起来。直到鱼小萸不耐的吼了一句“让你先说你就先说！”这场毫无营养却十分暧昧的谦让才终于走到了尽头。

    江闻道酝酿了一下措辞，道：“那个……你说说你家里的情况吧？”

    “……”鱼小萸伸手扶住了自己的额头，为自己申辩这个“金牌小处男”无比低劣的搭讪方式所无奈。她摇头问道：“喂，你每一次和女生搭讪都像是在做签证审核一样么？”

    江闻道显然也知道自己刚刚又出了个丑，有些讪讪的挠头一笑到：“我之前也没和哪个女生交往过，所以……我确实也不大知道怎么和女生搭讪。”

    听到这番话后，鱼小萸的脸色终于舒缓了一点，却又故意板着脸教训道：“你也不知道和曹笑那个色鬼多少学学？”说完之后她又立刻有些紧张起来，似乎生怕江闻道真的去找那个色鬼学了些泡妞撩妹的本事。一时间，她脸色又忽然有些暗淡。

    旁边，江闻道看的一头雾水。

    过了一会儿，鱼小萸方才清了清嗓子，对江闻道问：“说吧，你都想了解些什么？”

    “姑娘芳龄几许？芳名如何？是否婚配？”差一点，江闻道就把曹笑这一最拿手的流氓三问脱口而出。他想了想，只是随意的到：“什么都好，比如你小时候的事。你和你父母亲的事。我又不是真的做签证的，你随便说说就好。”

    “随便说说么？”鱼小萸忽然有些犯难，她仔细在记忆中搜索了一下，而后慢条斯理的道：“小时候，我全部的记忆几乎就是跟着我爸爸到处搬家。是的，到处搬家。我们很少在一个地方居住超过三个月。而且我们并不只是在香港。美国、台湾、中国大陆、新加坡乃至欧洲都留下过他和我的足迹。当然，每到一个地方他就会带我去各个著名的风景名胜去转转，甚至会有一些当地人都不太清楚的美景，他却背着我一路看过去，那时候所有的风景都是美的。所有的空气都是甜的……”

    看着鱼小萸脸上的笑容，江闻道忽然也觉得十分开心。是那种发自内心深处的喜悦。他接着问道：“那么，你母亲呢？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鱼小萸蹙了蹙眉，道：“我母亲是一个美国人。我在小时候也只是见过她两次而已。她……怎么说呢？对我很友善。”

    友善？

    江闻道蹙了蹙眉，这样一个词可不大应该出现在女儿和母亲的关系上。隐约中，他忽然觉得有什么事有些问题。

    鱼小萸却继续道：“父亲和母亲的关系似乎生分的很。互相间也没什么关心。当我十几岁的时候，父亲就彻底撇下我去忙他的事业了。我对他最后的记忆就是一大屋子关于《太平天国》的书籍，再就是他经常临窗感叹的背影。他那副样子像极了古装片里故作深沉的古人。

    而从那之后，除了每个月给我寄点钱回来，似乎也就再也没露过面。连我都只能从报纸和新闻上了解一旦澳牧集团董事长的只言片语。他真的成了大人物，可依旧是那么忙。即使那时候传来的是我母亲的死讯，他也依旧没有回来看看。于是乎，那一年我跟他彻底断绝了联系，一个人在香港读书、赚钱、打拼、苦熬……直到现在。”

    恍惚间，那个孤独挣扎在现代社会的马尾辫就那么出现在了江闻道的跟前。昂着头，咬着牙，带着眼神中深沉的倔强，带着那她那个年龄本不应承受的承受，甩着马尾辫，计算着实习费和家教的报酬，从一个公交站走到下一个地铁口。身后是灯红酒绿与车水马龙……

    “呼……”江闻道长长呼出一大口气，左胸微微有些抽痛。那一刻，他忽然神经质似的在心里对自己说“她要比别人过的都好！”没有什么多余的理由，没有什么逻辑和说法。

    她要过得好，他要做得到！

    鱼小萸忽然转头看了看江闻道，一下便看出了他眼神中那做不得假的可怜与心疼，她心情忽然在沉痛中变得有些开朗。

    仿佛一棵在大风大雨中不断飘摇的小草终于迎来了阳光。她从出生时起算直到现在，第一次打开了话匣子，那一刻她真的迸发出之前从未有过的倾诉的冲动，想要把自己的一切都说给他听。

    一样没有前因，没有理由。

    如果真要说有的话……

    三千大千世界，百万菩提众生，能在这茫茫人海中遇到一个真心为你心疼、真意承你倾诉的人是有多不容易？又何必把心事故事都深藏在肚？

    江闻道看着那目光微红的女孩儿，忽然伸手替她擦了擦微微湿润的眼角。从来都不会泡妞的他却终于在那一时、那一刻说对了那一句话——“你说错了，现在……有我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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