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重慎被上官重璟的副将连夜带回上京城,在路上副将已和他说明了南越国移兵梁国边境这件事,上官重慎气的把手边的一张上等弓弩直接拉断,怒道:“这南越国简直狗胆包天!自打我出生就知道,没一天消停!”
副将跟随上官重璟多年,深知这位世子爷的脾气一上来,肯定要墨迹好半天才动身,于是在一旁提醒:“世子爷,王爷还在府里等你呢,你看我们这是否可以动身了?”
上官重慎瞪了一眼他:“啰嗦什么,本世子这就启程,烈将军,备马!”
摄政王府里,五皇子和贺道,徐提,董云清正在书房商讨应对事宜,上官重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兄长!南越国这件事我已经听说了,也不知道谁给南越皇帝这么大的胆子,让我即刻出兵灭了他们!”
五皇子显然没想到他这么快从青州回来,许久不见这个皇叔的儿子,见他这性子有些孩子脾气,先是一愣,然后道:“重慎不必心急,对策我们已经想好了,但现在父皇不在上京,我们应该先将奏折上奏给父皇,请父皇具体定论才好。”
“五殿下,这恐怕会延误时日,陛下已经在江南,上京书信即使快马加鞭也要十日,这十日之内若再有什么变数,岂不是给了南越国极大的优势,相反的,我国将处于被动地位。”
“贺大人,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情不必奏报父皇,来一场先斩后奏了?”
“五殿下,现在使臣已经奉命去南越国拖住他们,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去南越国路途遥远,前后来回几个月,再加上西南气候原因,这一仗是怎么也打不起来的,您请稍安勿躁。”徐提缓缓说道,解了贺道的尴尬,贺道感激的望了他一眼,表示感谢。
上官重慎挠了挠头:“说来说去,这仗是不打了,你们在这里还商量什么奏报皇上的事,写信送去就行了不是么!”上官重慎有些烦闷,五皇子这些人就喜欢这些形式上的东西,为自己谋利,让皇上高看他这才是他的目的,国家利益倒是放在第二位了。
“世子稍安勿躁,这奏折当然要写,可是写的内容才是关键,南越国只是将边境增加防守士兵,还没有向我们下战书,我们自然不能请求皇上派兵增援,各个郡县都是有固定的士兵人数,京城的防卫更是马虎不得,所以还需请示皇上之后才能做具体的调遣。”董云清看向上官重慎,给他分析了一番情势后,这才退回原地,继续听着上官重璟和五皇子之间的讨论。
商议完后,已经是申时,众人散去后,上官重慎自然而然的留在府内,祝朝阳从偏殿走出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重慎这段日子在军营里历练的怎么样?”
上官重慎答道:“朝阳兄长,你先别管我历练的怎么样,你刚刚在偏殿里都听到了吧,南越国这件事情可怎么处理?快给我兄长提提意见!”
祝朝阳走到案桌前,优雅的掀起衣袍坐了下去,看着在一旁思考着的上官重璟说道:“监国归监国,军权在手,这是荣誉也是烫手的山芋,不能轻举妄动。”
“这个我知道,所以这奏折五皇子愿意写便写,他是主战的,我们再给皇上送去一封信,阐明厉害关系,相信皇上自有决断。”
“太子在皇上身边,他应该是不主战的。”上官重慎插了一句话。
上官重璟“嗯”了一声,“太子和五皇子党两派明里暗里互相使绊子,这次南越国若要进犯,他们两个在皇上那里免不了又是一场权力之争,我既然要维持朝中局势,就不能只考虑一方面。”
“太子没当上储君多久,这若是两国起战乱,五皇子一派必然极力推举太子前去带兵,太子没有经验,再加上后宫里陆皇后必然百般阻挠,太子怎么可能去战场,你说是不是?”
“你说的不错,我们先斩后奏也并无不可,国家的安宁,岂能因为党争来消耗国力。”上官重璟又补充了一句:“按原计划办。”
庆景帝在江南收到上京城里的奏折和上官重璟的书信,面对两份不一样的意见,庆景帝有些犹豫,五皇子是主战一派,建议在南越国还没完成调兵遣将时候提前出击,打散他们的计划,趁机可以逼退南越军队,甚至可以要求对方割地给梁国。而上官重璟的计划则是两万士兵声势浩大进入天宁郡,实则令派一万士兵潜伏在边境候命,一旦南越先对梁国出手,这些士兵再动手不迟。
一方面太子也知道了五皇子的计划,太子的态度果然和上官重璟想的一样,太子当上储君没多久,自己也知道,一旦两国开战,五皇子一派必将推荐自己去前线,趁机在军营里挑事,到时候自己的境地可不好过,自己学的都是权术和太傅教授的为君为国之道,这战场凶险,并非自己所长,更要担心五皇子要报自己暗杀他不成之仇。
太子是聪明人,虽然不喜欢上官重璟,这时候也不得不和他站在一条战线上,当庆景帝问太子的意见之时,太子跪答道:“儿臣觉得摄政王的建议甚好,南越国若是先对我国出兵,那时我国的两万大军和正常驻守在天宁郡的将士再动手不迟,这样在其他国家看来,终究是南越国理亏,我国胜利后,向南越国要求割地赔款更为名正言顺。”
“太子,这么说来,你觉得摄政王的意见更好了?”
“是,五皇弟的提议有些急功近利,南越国没出兵,我国反倒提前一步侵略他国,终会落下口实,百姓们会说,梁国君主是好战之人,不利于民心所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