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永嘉公主身体状况如何,和周义的婚事明明白白的昭告天下,就在半月之后,皇后一时也心中怀疑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这么急匆匆的就把她嫁出宫去,皇上对她的喜爱之情可是比自己的亲生女儿玉容公主还要多,那日皇上晕倒和永嘉公主肯定有什么关系,还有上官重明被贬淮南,难不成这两人
皇后也是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连忙派灵秋去探查,这件事被庆景帝掩盖的太好,那日撞见此事的宫女太监几乎都消失得一干二净,灵秋还没探查出什么来,太子倒是来到了椒房殿。
“儿臣参见母后。”太子行过礼后,皇后示意他坐到自己旁边。
“这阵子你宫里的孙侧妃可还好?太子妃也是太年轻,沉不住气,动手打的是旁人也算了,偏偏是孙锦儿,她家的地位也不低,她肚子里的孩子没了,也怪不到她哥哥去宁侯那里讨要说法,不过还好你处理得当,不然两败俱伤,东宫的损失会更大。”
“这个儿臣知道,母后放心,现在算是调停了。”
“还有,五皇子被贬去淮南,永嘉公主又急匆匆的嫁给周义,这里面是不是有事情?你可知道?”
太子得意一笑,“当然,他们两人不顾纲常伦理,妄行污秽之事,儿臣发现的及时,这才扳倒他一局,只怪他平日里太过嚣张,除了这个事情,旁的一时查不出太大的错处,好在,他这个事情在父皇那里,无论哪个大臣求情都没有作用!”
皇后嘴边泛起笑意,这不能怪任何人,只怪五皇子自掘坟墓,平白葬送一个好前程,不过,太子除去这一个心腹大患,这储君的位置也算是能安稳些了。
“听说最近三皇子风头很大,除去一个五皇子,剩下成年的皇子里,也只有他能和你一同出现在朝堂中了。”皇后保养得当的指甲顺手剥了一个橘子递给太子,“莫要让他成为第二个五皇子,威胁到你的太子之位。”
橘子泛着金黄色的色泽,太子接在手中,低头笑道,“母后放心,重韧很听我的话,再说他性格软弱,是个凡事拿不定主意的人,能力更是不比老五,再加上父皇对他的关注很少,他碍不到我的事。”
“可别忘了,最近他娶了那位齐国公主,你父皇再怎么也要给齐国面子,防着点总是更好些,当年以为德妃是个好性子,没想到生出来个又有能力有野心的皇子出来和你一争高下,三皇子是平庸,但活在皇宫里的皇子,哪个是没能耐的。”
皇后怕太子掉以轻心,忍不住提醒他,太子看上去不是很在意,他手中有陆家的支持,有宁侯府和西陵侯府的两位妃子母家帮助,区区一个和亲过来的公主和一个不太受宠的皇子加在一起,再如何也抵不上自己的势力大,更何况,五皇子去了淮南,现在朝中几乎没人和自己公开作对,这种滋味,太子可是好几年没尝过了,心里好不欢喜。
半月后,永嘉公主风风光光的嫁到将军府,周将军府一时风光无限,几大世家纷纷送上贺礼,连同上京城里所有的达官贵人,热热闹闹了一天,夜晚,有些微醺的周义刚到新房的门外,却被公主身边的陪嫁宫女拦住。
以公主凤体未愈为理由,将这位新驸马就这样拦在了门外,周义虽说是个武将,可面对新婚的美丽妻子,处处还是忍让的。
在公主嫁给自己之前,父亲就和自己说过,永嘉公主是皇上最宠爱的女儿,难免有金枝玉叶的娇气,使使小性子也是难免,既然今日她还有病在身,也不好拂了她的意,虽然醉酒,但还是在门外关心的问道:“公主,你的身子可还好?需不需要传召太医过来瞧瞧?”
回答他的只是新房内的一阵沉默,还有院内两旁草丛里的虫鸣,夜里的风微凉,府中各处都是布置好的红色锦缎,喜气洋洋的场景下,悲凉的不止是一个人。
也许,所有的事情从开始的一瞬间,就注定命盘里纠葛不断。
一个宫女从屋里走了出来,见到周义有些摇晃的立在门口,上前来搀扶,有些害羞道:“驸马,奴婢奉公主之命,今夜就由奴婢来侍奉驸马,请驸马移驾东厢房。”
周义斜着眼看了她一眼,身体摇摇晃晃,眼前有些模糊,半是好笑半是不解,“你?”
宫女点了点头,“奴婢是公主从宫中带出来的随嫁女官,奴婢叫怜儿。”
“呵,怜儿,你和你们公主长得还真有几分神似,就是,就是没我的公主娘子好看!哈哈哈!”周义只觉得鼻子里一阵胭脂香气,宫中特制的熏香,又看了看一边,满目的红,喜气非常,眼前的怜儿变成了公主的模样,于是任由怜儿搀扶着自己向外走去。
“驸马说笑了,公主容貌倾城,奴婢怎敢和公主相提并论,驸马醉了”
直到新房外没有任何声响,永嘉公主从里面推开房门,守在门外的宫女们纷纷跪下行礼,永嘉公主早已换了在宫里的旧妆,哪里还穿着白日里的大红喜服,就那样站在门口,单薄的衣衫被越来越吹得紧的风扬起,连同散下来的三千青丝,永嘉公主抱了抱自己的双肩,抬头环顾了一下自己今后要生活的地方,冷冷道:“把这些红色的绸缎都摘了,还有那些喜字灯笼,本公主看着不喜欢。”
宫娥们听罢,连忙照着做,永嘉公主轻轻关上了房门,走到屋内,拿出五哥临走那一晚送给自己的帕子,像珍宝一样捧在手中,大滴的泪珠垂下,掉落在帕子上,一滴一滴的晕染开来,将浅黄色的锦帕慢慢浸染成深色,更深,最后,比这月色还要深
“五哥,你在淮南一定要好好的,既然你说三年,我会等着你”
“五哥,上京城里的春色快过去了,你走了,我今年同谁共骑一匹马外出踏春呢”
“五哥,你说,父皇怎么会这样狠心,我们为何就是兄妹”
永嘉公主独坐在榻上自言自语,终是紧紧攥着手里的帕子沉沉睡去,只是今夜,梦里多了最想见的人,梦不梦得到,只能是命。
永嘉公主不在乎是谁陪着自己的新婚驸马,只要不是自己就可以了,永嘉公主知道,周义不敢强迫自己,只要和他保持着名义上的夫妻关系,就能保住五哥,让父皇放过他!
怜儿不过是一个丫鬟,赏给他做个妾,也好过让他日日来纠缠自己。
第二日,本来是回宫的日子,永嘉公主却执意自己去了阳宣长公主府,阳宣长公主见到她红肿的双眼,吓了一跳,连忙问道:“是不是周义欺负你了?怎么眼睛肿成这个样子?”
永嘉公主扑到阳宣长公主身上,又红了眼眶,“没有,他没有欺负我,我们很好。”
阳宣长公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没有就好,周义虽然是个习武之人,但周黎老将军也不是等闲之辈,当年跟随你父皇征战天下,说是功臣中的第一位也不为过,虎父无犬子,你呀,旁的不可多想,已经是将军夫人了,就不要再耍公主的小性子了,听到了没有?”
“阳宣姑姑,我知道了。”
永嘉公主大闹乾坤宫那一次,阳宣长公主匆忙赶到时,永嘉公主刚好昏倒在台阶上,本就在病中,这样一来,这病又拖了半个月才稍稍有些好转,只是这病虽然好的差不多,可心病实在难医。
五皇子和永嘉公主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无论从哪个角度,都是不可能在一起的!这是事实,很残酷的事实。
阳宣长公主心中叹气,五皇子被贬淮南,皇兄还是留了几分情面,要是换成他年轻的时候,估计这两个孩子的命,早就不在了吧,这人上了岁数,心就软了。
“没事也不要总闷在府里,既然和楚国公府的雍和郡主走得近,那就多和她走动走动,让她陪你散散心,我不能常去周将军府看你,你要自己好好的。”
永嘉公主点了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等下我便派人请她。”
楚书妤正用着早膳,忽然打了个喷嚏,象牙箸也不小心掉到了桌子下,身后的丫鬟连忙不声不响的拾起来,又给她换了一双。
温月替她擦了擦嘴角,“慢点吃,又没人同你抢,这孩子近日总是魂不守舍的,昨日去参加公主大婚,累到了?”
“没有啦,娘,我最近只是觉得人这一辈子,有些事变化太快,好像什么都来不及,又好像什么都改变不了,不如就这样安分守己,可是偏偏还想要争取一下才值得,很是纠结。”
楚青云拿起勺子,亲自舀了半碗蟹黄做成的羔羹放到温月面前,对她说道:“夫人,我们这个女儿整日就是想东想西,有用的事情倒是什么都不考虑,也不知道这性子随了谁。”
“爹,小妹这性子原本很好,只是画本看得太多,想着想着就拐到自己的死胡同里去了,若说像谁,我觉得倒真不像娘,毕竟娘这么温柔!”楚书廷喝了一口粥,嬉皮笑脸道。
楚书妤在桌底偷偷踩了他一脚,楚书廷“哎呀”一声,勺子也掉到碗里,楚书妤得寸进尺笑道:“二哥,食不言寝不语,你可要好好守规矩呦!”
温月笑道:“好了好了,你们兄妹这性格倒是如出一辙,你爹今日不用去早朝,难得一家人一起用个早膳,你们倒是胡闹起来了,妤儿,用过早膳后,你随我去一趟安夫人那里,对了,带上姜欢,我们一起去。”
“娘~我最不喜欢那些应酬了,我就不去了吧,她们又是行礼又是问安的,我瞧着就麻烦,不如好好躲在家里享清闲,好不好~”楚书妤撒娇道。
“你将来嫁到摄政王府,这规矩不是更多,你不好好学学,将来丢的可不止你自己的脸面,从前就是太纵容你了,现在”楚青云的话没说完,楚书妤连忙服软笑道:“爹~女儿会好好学着的,您放心,您放心。”说着盛了一碗汤端给楚青云,“您尝尝,今日厨房做的很不错哦!”
楚青云用手指点了女儿的额头一下,“这丫头,就知道贫嘴,罢了罢了,再给你请教习师傅,估计又会被你气跑,看在你人前装的有模有样的份上,就随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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