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流艺澜便被追上，辰云绝尾随其后。整个过程，根本都用不了三分钟。他就是他，从没有人能试图从他眼皮底下逃走，除她之外。只有那一次，他不许再出现这种情况。
“我难道就这么让你避之不及吗？”他抓住她的胳膊，神色痛苦的质问他。他是真的生气了，一点也没错。他从来不会这么用力的抓她，不管是恨她，还是害怕她再次离开。
“你究竟想怎么样？”他这个样子本是让人害怕的，可她一点也不害怕他的气愤。她怒视他，如同看着一个将自己玩得团团转的恶人。
“别再逃了好不好，留着我身边，做我的新娘子。”他从没见过她这种眼神，那种死灰般的瞳孔。他想，她是恨他的。在她眼中，他就是杀死程世凌的杀人凶手，亦是欺骗她的骗子。
以她的个性，是很难原谅自己了。他在部署这些的时候明明想到过这些，却还要执意安排这些事。他怕她逃，害怕极了。
他何曾这么怕过。
上次东城一别，她又像从前那样消失了，要不是看到明城那个澜字海报，他真的没有把握能再次见到她。
纵使他把天都掀起来，将地挖下千万尺，只要她有意躲，他肯定无法找到她。
“你真幼稚！”面对他，她无法将他想象成杀死程世凌的凶手，可程世凌死时的样子，一遍遍出现，怎么也摆脱不了。她无法面对他，哪怕多一秒。
“只要能将你留在身边…”幼稚也好，无赖也罢，只要她能留下来，他认了，认栽了。
“你没听到她的话？放开她！”辰云绝站出来，试图帮她摆脱这个烦恼。这件事他本可以当看不见，他试过这么想，可他办不到。
辰君爵轻轻瞧了他一眼，与方才的态度截然不同，“放手，这事与你无关。”
“该放手的人是你才对，辰君爵，不要忘记你是弑我丈夫的仇人，不杀你，已是我最大的容忍！”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能说出这种话，连看，她都不敢看他此刻的表情。
此刻他的脸上布满阴霾，不是因她的误会，而是那句丈夫。“要杀的话杀了我倒好！”他说得理所当然，整个人贴到她的身上，在其腰间缓缓抚摸，直到触到那硬硬的东西才停止。他将东西拿出来，扳开她的手塞到她手心，用枪口指着自己，说道：“杀了我，为他报仇。”
“你别以为我不敢！”
“就怕你不忍。”他将衣服扯开，肩口那道深深的枪伤已经愈合，伤痕却怎么也去不掉，“又是两个月，每天我只能看着这道伤口。我告诉自己，你并没有离远，你看，至少你还留了一点东西在我身上。这是你留下的。”
流艺澜看到那道伤口，心里跟刀子割似的疼。嘴巴仍在逞强，“上次没有杀死你，我怨了自己两个月！”原来那次伤他这么深。
她多想去抚平他的伤口，但是她不能。
究竟是哪里错了，为什么他们会变成这样？他做错了什么，她又做错了什么，他们竟踏上了这条互相伤害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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