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们一个个笑得前俯后仰的,高兴极了。
唯有华二佬,虽说小小年龄,不谙世事,但是,此时的他,除了感到被摔伤的身子骨有些疼痛外,更主要的,感觉到自己的心里好像被什么掏空了似的。那种被朋友们孤立后的落寞感,弄得他心烦意乱。
“是乃个缺德鬼是哪个缺德鬼,乃们怎么不敢光明正大地跟劳资逮一仗和劳资打一场,躲在阴暗角落里,乘劳资不注意时,打撒腿趁别人不注意时用脚勾倒别人!”华二佬喋喋不休地大骂着。
“嘭”、“嘭”
华二佬的骂声未落,头部却实实在在地被打了两闷头棒。
这次,大家看得真真的。几次戏弄华二佬的,是谁也惹不起的“混世魔王”宝宝朱鹰干的。
此时,大家心里明白得很,华二佬今天早晨的这顿被打,是送鬼打了的。别说华二佬惹不起,就连玉湖坪大队几千社员群众,无论老的、小的,男的、女的,乖的、丑的有谁敢招惹鹰宝宝啊。今天,职能怪华二佬倒霉,撞到鹰宝宝这个尖岩头硬角色、硬茬上了。
小朋友们不明说,都拍着手笑。他们知道,只要鹰宝宝在场,无论怎么放肆地笑,都没事的,是没有人敢找茬的。
“笑!就乃么好笑么就那么好笑吗?”华二佬被气得暴跳如雷,厉声吼道。“难道就不怕劳资灭了蔫们你们?”
小朋友一听华二佬的话,大家不约而同地、鄙视地看了看他一眼,说:“唉哟哟,完们我们好很害怕哟!来哈来啊!蔫来打完们哈你来打我们啊!”
华二佬从地上爬起来,大骂道:“是乃个狗日的搞的是哪个狗日的做的?跟劳资主动报上名来!”
“华二佬,蔫惹不起的!哈哈哈”朱镕利哈哈大笑道。
“镕利,是乃个逮的是谁干的?蔫跟劳资港哈你给我说说,二回劳资不打蔫哒今后我不再打你了”华二佬对朱镕利说。
朱镕利听了华二佬的话,气得直哆嗦,毫不留情地对华二佬说:“华二佬,不是劳资港蔫不是我说呢,其实,蔫卵用都没得你不行,还整天打歹个这个、打乃个的打那个的。不是劳资港大话不是我讲大话,蔫歹么你这么五个华二佬,也不是劳资的对手。完我看见过无耻的,但是,从来没有看见过像蔫歹么你这么厚颜无耻的”
“狗日的镕利,蔫你胆子越来越大哒了,也敢骂劳资哒了”华二佬蛮横无理地说。
说完,他迈开腿,向朱镕利冲去。
朱镕利见华二佬气势汹汹地朝他撞来。说时迟,那时快,他一闪身,躲过了华二佬的撞击。接着,只见鹰宝宝从高粱地垄里,鬼魂般地钻了出来,顺着华二佬的向前力,往他屁股一拍可怜的华二佬,像一只离弦的箭,向前冲去。
“嘭”
随着“嘭”地一声巨响,可怜的华二佬,一头撞在“百亩高粱试验地”的木牌子上。这一撞,直把他撞得眼冒金星,差点晕死过去。
华二佬一边摸着头上的肉疙瘩,一边骂着朱镕利说:“狗日的镕利,蔫真的在找死哈。下工后,劳资跟完哥哥港哒,打死蔫歹个狗日的杂种!”
“华二佬,蔫是个么得东西哈你是个什么东西啊。七屎连茅斯吃屎连厕所都找不到,嘴还硬得不同!”桂荣插话指责华二佬道。
“劳资喜欢歹样的我喜欢这样的,乃们的哈怎么的啊,蔫能把劳资乃们样你能把我怎么样?”华二佬蛮不讲理地说。
“绛蔫歹种货色像你这种人,撞死哒了还好些!”桂荣骂道。“歹样的话这样的话,完们我们朱家坪生产队就少一个祸害哒了!”
“桂荣,蔫骂的么得话你骂的什么话?蔫你再骂句试试看”镕军停顿了一会儿说。“有蔫歹么骂完们朱家人的么有你这么骂我们朱家人的吗?”
桂荣也是气极了,只图解恨,忘记自己是在骂自己老朱家的人。为此,她遭到了镕军等老朱家子孙的围攻,搞得她进退幽谷,哭笑不得。
“桂荣,蔫爹跟蔫的乃个姓你爹和你的那个姓,跟完们的歹个与我们的这个朱字不同。完们我们是朱色的朱,而蔫跟蔫爹而你和你爹的朱字,是狗爪旁乃个那个猪字!”
号称“秀才”的朱镕龙,转弯抹角地骂着桂荣。
老红军朱世臻的孙女、鹰宝宝的五姐朱雯娟随口说道:“桂荣,蔫么得你什么话不能骂,干嘛要骂完们我们老朱家所忌讳的死字哈啊,真是的”
桂荣知道自己把事弄大了,眼巴巴地看着朱雯娟,说:“雯娟,蔫也恨完么你也恨我吗?”
朱雯娟叹了一口气,说:“唉,歹这不是恨与不恨的问题,是蔫港话是你说话从不考虑后果。如果,蔫刚才格儿你刚才骂华二佬的话,让老太太让曾老太爷晓等哒知道了,恐怕连蔫爹恐怕连你爹也会被跟着遭骂,或者被遭打几烟斗的”
“看完歹张臭嘴看我这张臭嘴”桂荣后悔地拍了拍自己的嘴巴说。
朱家子孙个个指责着桂荣,桂荣一时不知所措。
华二佬见状,自以为自己占理,嘴里骂道:“桂荣,蔫你不配姓朱,完们老朱家我们老朱家,没有蔫歹样的子孙没有你这样的子孙。”
朱雯娟转过头来,对华二佬说:“华二佬,蔫的嘴巴你的嘴巴,也真是臭的。管不好自嘎自己的嘴巴,算么得算什么男子汉?更不配做完们我们老朱家的男人!”
斯文的朱雯娟,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很有震慑力。华二佬听了朱雯娟的话,闭住了嘴,不再说话。
“走,完们我们快点儿走,耽误的时嗝儿时间够长的了!”云宝二佬对大家说道。
“走吧!”大家齐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