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白虎卫是屠岸青师伯留给裴师兄的,她就算是要嫁给他,可白虎卫这样厉害的一支队伍,也不能说给她就给她用吧。
她只是年幼的时候在无音谷里,向栖梧夫人敬了拜师茶,可终究没有在无音谷里待上多久。
白虎卫人人精锐,这样的人手,放在自己手上用
白虎卫个个都是以一当百也不对,若说能以一人之能挡百人之力,恐怕是有些夸大了,但若说白虎卫个个都是一个的坚决,却还是被裴顾出声打断,“我如何行事。自然有我的打算,你父兄都不在京城,留在你身边,我才放心。”
蕙芷眉头皱的越来越紧,“师兄何必要一意孤行。一定要我收下你的私章私章是什么意思,你难道不明白”
裴顾心里浮浮沉沉,看她面上着急,心里不免有些失落,一失落,藏在心底里的大实话便脱口而出:“暖暖,你在害怕什么”
他不傻,同她相处这么久,多少也能看出来一些,她心里是怕的。
他自问待她不差也许一开始派陆展陆风兄弟做影子保护她。是他想弥补,弥补幼时在无音谷的时候,他一时不查,叫暖暖不小心错服了,损伤了身体。
可苏家春宴后,他听闻暖暖惊马的消息时,整个人是慌了。
当时情形紧张,不觉得有异,可慢慢回想,他何时这样慌过恐怕早已经将她放在了心上。才会那么慌乱。
若不是将她放在心上,珍之重之,他又何必斤斤计较他在她眼中是怎样的人又何必在意暖暖怎么称呼他,又怎么称呼欧阳恒
时至今日。暖暖却还是下意识地,既没有,也不想全然地将她托付给自己。他才陡然明白,他不仅仅是只想娶她,他在意更多的是,她的。
四下安静了下来。
玉华馆外面种着柳树和梧桐。一到夏天,外面的蝉鸣便呜呜嚷嚷起来,午间休憩的时候,常常扰的人不能好眠,连带着晚上一躺下,都会觉得耳边似乎又蝉鸣的声音。
她正心烦意乱,便觉得这屋子外面蝉鸣蛙鸣都又响了起来,叫人觉得耳朵疼,可裴顾的话一出口,落到蕙芷的耳中,她只觉得,天地突然都安静了起来。
“是,我怕。”说出口的声音,有些颤抖,“可可是,我也不晓得,我在怕什么。”蕙芷咬了咬牙,将心里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小心思说了出口。
“你待我好,我心里感激,可你待我太好了,我便觉得害怕。”蕙芷终于抬起了头,湿漉漉的眼睛看着裴顾,“我怕以后”
饶是她立在窗内,他站在窗外,裴顾心一软,瞧着她湿漉漉的眼睛,更是心软了三分,伸手将她捞到怀里,下巴搁在她的头顶,喟叹一声:“我待你好,自然是因为我喜欢你。为何要怕”
脖颈间陡然湿了起来。
哎,丫头竟然哭了。
裴顾伸手去抚她的头发。青丝如瀑,头发养的极好,抚起来顺滑的很。
“我怕你我也同这世间千千万万的夫妻一样被日子磋磨,被权力相互打压,从吟诗作对,变成柴米油盐”不晓得为什么,她竟然这样在他怀里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倒也不是呜呜咽咽地哭,只不过是眼泪一直淌出来,嗓子有些紧,鼻头有些酸吧。
不过,丢人倒是真的。
越是这样想,蕙芷垂着的脑袋就死活不愿意抬起来。
裴顾也就任由她将脑袋挨在自己胸前,衣领上沾了湿意,潮潮地贴在皮肤上,叫人觉得有些粘腻,可难得她没有推开自己,没有隔着远远的距离,没有冷清理智地再说出什么让他心里一凉的话。
裴顾此刻伸手揽着蕙芷的肩头,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脊,觉得丫头这样在他怀里倚着当是有三分情意在的吧
“暖暖。”裴顾的声音说不出地轻柔,像吹过湖水的春风,轻易就让人心里轻轻地颤出了涟漪,“你不用担心。我现在待你如何,以后便也会待你如何,不管三年五年,十年或是二十年,我都会如此,护你周全,宠你容你。我们同这世间千千万万的夫妻不一样。我不会禁锢你做一个囿于内宅的妇人,你不用改一分一毫,等你嫁给我以后,我们会过的很好。”说完想要低头认真地看着她,奈何只看到了一个乌漆漆的头顶,乌黑的发散落在她肩头,也落在他的怀里,为何心里满是笑意,伸手将她散在周围的发拢了拢,在她耳边浅浅道:
“你要信我。”
清浅的声音,却带着炙热的温度。
忒灼人。未完待续。
ps:最近状态很差...不晓得写的甜一点,会不会招桃花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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