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丞相大人这就不对了，吵不过就逃……冷处理什么的最讨厌了。”年小初转头看了楚江一眼，“元芳，你怎么看？”
楚江将揭开的瓦片放回原处：“……你呢？你有什么想法？”
年小初摸了摸鼻子：“我同意你的观点。这两人的事情没那么简单。”
楚江沉默了一下：“你知道李斯为什么要炼还阳丹？”
年小初一愣：“不是秦始皇要求长生不死之方，所以才集四海方士于一堂，炼制仙药……嗯，你刚才是不是听到什么了？！”
楚江笑了一下：“不错，反应倒是很快。”
年小初大手一抬，直指楚江……的鼻子：“卖关子可耻！快说！”
楚江竖起食指：“就一句话——刚才炼丹房的人不是说还阳丹只有两粒，李斯让他们再伪造一粒。”
年小初：“……”
把这话完全消化了之后，年小初脸色瞬间转黑：“我好像有点明白了……所以说，其实秦始皇手里那枚是a货吧。”
楚江鼓励似地摸了摸他的头：“答对了。”
年小初立即不干了：“对泥煤啊！劳资这下岂不是死定了？”
楚江点头道：“嗯……理论上来说，是这样的——如果给秦始皇陪葬的那枚仙丹就是那枚假的还阳丹。”
年小初忍住掐他脖子的冲动，破罐子破摔了：“好吧，那我们还是赶紧想办法出去吧。现在回去我还来的及写遗书。”
楚江微挑了一下眉，似笑非笑：“怎么，难不成……你还有什么遗产要分配所属吗？”
年小初无语片刻：“算了算了，说正经的。虽然我不知道李斯私留两颗丹药是为了什么，不管是防患于未然还是早有预谋，但就结果来看，这两颗丹药应该是没用上……或者至少，其中一粒没用上。”
楚江笑道：“刚才是谁还在那儿上演自暴自弃的戏码？”
年小初摆了摆手：“刚才那段跳过。我只是作了一个合理推断，而已。外加你看上去实在是太淡定太胸有成竹了，给了我一种所有操心都是多余的感觉。接下来的行动计划？”
楚江故作高深：“船到桥头自会直。我们不去找机会，机会自然也会找上我们。”
年小初：？？？打什么哑谜。
破空之声擦耳而过……
楚江袖子一卷，将无形中飞向两人的暗器卷入袖中，前后不过一秒时间。
年小初：“……”妈蛋，这也行。
楚江拍了拍年小初的肩：“这不就来了？走。”
年小初一僵：“喂……等，你该不会还想去追那个刺……呃，喂！”
楚江揽了他的腰就是一个轻松地起落，人已滑到三十丈开外的另一个大殿之上。
年小初：“……”妈蛋，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
惊叹楚江又现异能之余，年小初注意到另一个骇人的事实……他们追踪之人，速度绝对不下于楚江……看来不论是在哪个时代都不乏一些“怪物”的存在。
楚江最后在皇城西北角一间偏僻的小木屋前停下脚步。门窗大开着，昏暗而微弱的灯光透过屋内的窗户照在近处的青石地板上。
“二位跟了在下这许久，想必有些累了。不妨进来一坐。”屋内传来男子清冽声音。
年小初满脸黑线，他认得这声音的主人，不是李斯那货又是谁？！大概早在他和楚江爬房顶时，李斯就已经察觉到了……早知如此，就不用偷偷摸摸窜梁蹲墙地折腾了。
年小初有个感觉，刚才偷袭的人，绝对不是李斯的手下，而是他本人。重点是……说好的文官呢？？？这怪物一般的身手，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江耸了耸肩，倒似一点也不意外被对方发现，拉着年小初大大方方地登堂入室。
李斯悠闲靠坐在红木太师椅中，左手端茶，右手轻拂杯盖，目光斜扫过年楚二人：“远道是客，请坐。”
年小初转头，看见墙边一张长长的石凳，正对李斯所坐的位置。
怎么有种审犯人的感觉？年小初心里嘀咕着，却也依言坐下。敌不动，我不动。既然坐在李斯正对面，年小初便不由自主地盯着他的脸看——越看越觉得诡异。这岁数，脸上竟然一条皱纹都没有，这不科学！！！
李斯也毫不在意年小初放肆的眼神，下手中茶盏：“二位看上去似乎不像是秦人，何故来此？”
不似秦人四个字咬得极重。
一语中的，处变不惊。丞相不愧是丞相，智商够硬，气场够强。
年小初转头，对着楚江干瞪眼，坐等救场。这种老狐狸，他不擅长应付。同类还是交给同类来处理比较好╮(╯▽╰)╭
楚江不疾不徐回应道：“赢扶苏。”
只三个字，李斯脸色丕变。
年小初一脸惨不忍睹，心中默默给楚江点三十二个赞。此人还当真是，惜字如金，字字见血。
阴沉之色也只是在李斯脸上转瞬即逝。只见丞相大人嘴角皮笑肉不笑地三十度上翘，一副儒雅士大夫样：“哦？愿闻其详。”
楚江也虚与委蛇笑道：“你与他命数早已注定，妄想逆天改命简直愚不可及，若不收手，恐铸成大祸。”
年小初：“……？？？”妈蛋，是他断片儿了还是咋的？从刚才起画风就严重没对劲……楚江说的话他愣是一句没听懂。
身边的低气压让年小初莫名感到周身一寒。他转头看向楚江，对方仍是那副轻松悠闲的神态。然而此刻他却觉得楚江再不似平时的楚江，仿佛……遥不可及。
李斯拂袖一哂：“阁下不必危言耸听。兹事体大，本相势在必得。”
楚江冷笑：“愚不可及，你可知……”
“楚神棍！”年小初突然捉住他的胳膊，因为眼中的世界再次变得混沌起来。
楚江伸臂一揽，将年小初拉到自己身边：“啧——居然在这种时候……”
等这天旋地转停下来的时候，哪儿还见李斯的人影？两人显是又到了另一个地方。
放眼皆是荒山野岭，飞沙走石，哪还又一点金碧辉煌的影子。
![[红楼]芝兰逢珠玉](/cover/15/15875/15875s.jp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