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此言,管锐和梅澜简直无语笑喷,真是好的不得了的想象力,竟然怀疑到同行的头上去了。
“不过……”眼睛都已经肿成一条线,两边腮帮子一高一低的二剩咬牙切齿的表情看着管锐:“管锐!你今天太嚣张太放肆了!你们夫妻跟我家隔壁王老头是亲戚吗?还是你根本就不想让我幼儿园的迎新春晚会举行下去?”
二剩被打成这样,今天的迎新春晚会他是无力举办了,本来预计的是请来城里的一些权重亲戚讲讲话,请当教育局局长的表姨夫梅友道亮亮相,以及让幼儿园的老师们表演几个歌舞,最重要的是让这些请来的权贵的孩子们表演自己拿手的节目。
可是
现在他被打的站都站不起来,老娘也昏死过去,家里乱成了一锅粥,哪还有心思办晚会?
他想推到后天。
却是无法将他请来的贵客们劝走,他怕那些人不高兴,他怕得罪他们。别看他在村子里威风八面,可今天请来的人他一个也得罪不起。
他只好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在刚才看着他挨打却不伸手相帮,反而在一旁冷笑旁观而且帮助邻居老头说话的管锐和梅澜身上。
“呵……”
管锐忍不住笑了:“我怎么嚣张放肆了?我是你的客人我不认识什么隔壁王老头。而且,我很想你的晚会如期举办,因为我的两个孩子很想参加,对吧梅雨歌梅雨歌梅雨诺。”
梅雨歌梅雨诺快速的点点头。
真的很想参加呀!
“你还知道你们是二剩请来的客人?”不等二剩说话,梅友道抢过来叱呵管锐和梅澜:“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刚才那位野蛮打手是你们找来的呢!今天让你们来参加这档迎新春晚会,简直就是抬举你们一家四口!”
“我补充说明一下,那个打二剩的黑衣人,本来就是我的保镖。”管锐毫不夸张的说。
“你……”梅友道被气的说不出话来。
二剩肿胀着脸朝大家耸耸肩:“你们看!他就这嚣张态度……”
“这个乡巴佬,真是朵奇葩!这牛叉吹的一点水准都没有,世杰兄,你找这么个人来为二剩捧场,太掉身价吧?”其中一个男的说道。
“这是我爸的……”卢世杰正想介绍。
却被梅友道堵住了:“世杰别说了,我只有秀丽秀东秀群梅珠梅驹五个孩子。”
“知道了爸,您消消气。”卢世杰对梅友道恭敬的说,然后转回答刚才问他的男人:“他们也是陪孩子来参加节目的,咱们这几家孩子个个都多才多艺心气儿高的很,等下表演节目的时候哪个愿意做配角?这是找来给咱们孩子当配角的,他们俩是在外地打工的农民工。”
“哦……怪不得呢!不懂事!自以为是!”男人鄙视的瞥了管锐和梅澜以及梅雨歌梅雨诺一眼继续轻慢:“我说他们家孩子怎么一来这儿就急找那些村里的孩子玩儿呢,原来是这样啊。”
二人的对话丝毫不避讳管锐和梅澜,那男人轻慢完毕又安慰二剩:“二剩兄弟,我们这些人会为你做主的,绝不会让凶手跑了,张主任刚才不是看到车牌号码了嘛,回头我去找人查一查,绝不会轻饶了他。你放心举行晚会就是!”
“这……”
二剩愁眉苦脸很为难,他继续添火的将苗头指向管锐:“谢谢你了王科长。你们也看到了,这个姓管的太猖狂了!不管你得罪不得罪他,他逮到谁咬谁!我今天不先处理好他的事情,我怕他乱咬你们……”
二剩很想让今天在场的所有人去讨伐管锐和梅澜一家四口,这样一来今天的晚会就可以自动取消了。
却没想到
王科长一副兴致被败的语气说道:“二剩兄弟,你的意思是你那幼儿园的节目无法如期举行了是吧,这样的话我们就不再这儿耽误时间了。”
王科长根本就不理二剩挑拨那茬,现在的人都精明的很,谁都不想惹祸上身,再怎么管锐也没在这里乱咬谁,犯不着为了一个乡下的土老财去跟陌生人结仇。
他刚才说回去替二剩追查凶手的话完全是面子话,他自然是有这个能力能查到是谁在背后跟二剩过不去,可二剩如果不给他备足了礼品上门求他,他犯的着吗?
不过王科长提出不举行晚会了,却是正中二剩所想,虽然王科长的话明显的带着不尽兴。可二剩也顾不了这么多了。而且王科长的话一出口,其他人都跟着响应起来:“我们也就不在这儿耽误时间了吧……”
二剩顺坡下驴:“也好,我今天先把家里处理一下,后天的再举办,反正还有三天才过年呢。”
“不行!说好了我今天要表演节目的。为什么要临时取消,说话不算话!我都告诉我的几个好朋友了,他们的爸爸妈妈都要一起去观看的呢!”一个粉妆玉琢的五六岁的小男生,十分霸道的吼叫着。
王科长及时叱呵:“豪豪!怎么这么没礼貌?”
站在豪豪身边的女人,也就是王科长的老婆也不满的语气说道:“这都是闹得什么事呀,说好了让孩子表演节目的,孩子都兴奋了一个晚上了,一大早的跟着来了这乱七八糟的乡下不说,跟着看了一场血腥场面不说,到头来节目也参加不了了,豪豪都已经跟他几个好朋友说好了今天去幼儿园看他表演节目,我都把地址发给他们了,估计他们现在都已经在幼儿园门外等着了,让我怎么跟人家交代!”
女人的华话音一落,便引来了一群妇女儿童的响应:“就是!我孩子也邀请了好几个小朋友以及小朋友的家长来观看,估计人家也已经到了幼儿园门口了。这不是骗人嘛!来的时候我都说了乡下的幼儿园不正规的,能办了什么好事,这不,被我说中了不是!”
很显然
女人还孩子们个个不同意晚会推迟举办,这些人一到关键时刻都露出了自私嘴脸,二剩毕竟和他们没有半点交情,他们之所以应邀而来,一部分是看在梅友道一家以及卢世杰的面子,还有一部分就是自己孩子能够在舞台上露脸。
这可是难得的炫耀机会!
这些城里的小孩们,个个都精装打扮,就等着在舞台上大放光彩呢,你让他们突然取消参加,怎么能够!
“二剩!你自己刚才不也说了嘛,你是不会被打倒的,你的晚会也要照常举行,你看大家也都想帮你一把,你自己就坚持一下带伤举行,这样也显得你敬业,至于管锐,你表姨夫都被他们一家气的生了病,你就更不能跟他一般见识了,咱们有的是机会,我的意思你可懂。”卢世杰意有所指的说。
二剩和二剩媳妇真是为难到不行,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肿着歪脸忍着伤痛,开着自己家的农用三轮车,带着这群从城里请来的贵客们,去了他新开的幼儿园所在地,距离县城最近的一个镇子的西北角。
而管锐和梅澜梅雨歌梅雨诺依然跟在车队的最后,两人已经很确定的明白了卢世杰和二剩让梅雨歌梅雨诺来参加这次晚会,名誉上是想让梅友道看看孩子,名誉上是给孩子创造表演的机会,实际上是想让两个孩子为那一群输不起的城里的孩子垫底。
看来今天梅雨歌和梅雨诺两姐妹是凶多吉少了。两小妞儿却浑然不觉,管锐和梅澜均一脸严肃的不说话。
来到二剩所开的名叫‘豆丁’的私人幼儿园的时候,他们看到幼儿园的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大人和孩子。
梅澜和管锐内心感慨,这群来参加节目的城里孩子们,号召力真心不是一般的好。由此可以看出,这些人虽然偏居小县城,可是在教育孩子方面,那是有多大力气就使多大力气,能多奢侈就多奢侈。
这做派,丝毫不输给大城市人。
有个现代年轻男作家曾经说过一句极具有讽刺性的话:闭上眼睛以为是在牛津,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天津。
延伸意寓,现在幼儿园的孩子普遍都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
不是婴语!
意寓,现在的人们,完全忽略了语言的本质是交流的工具,而不是人们用来武装自己武装孩子以此炫耀的资本。
语言是如此。
其他亦是如此。
比如钢琴,比如拉丁舞,比如等等。
梅澜和管锐用大脚指头都能想象的到,这群前来参加节目的孩子,个个都身怀绝技,个个都是争强不让!
个个都认为自己是最优秀的主角。
要不然他们不会哭着豪着急于表现!
她们可怜的梅雨歌和梅雨诺!
看来今天真的要成为那些小孩们的垫脚石了。
“雨歌,诺诺,一会表演的时候,拿不到第一名怎么办?”梅澜问道。
“那就第二名呗。”梅雨歌说。
“我是第二名,姐姐是第三名。”梅雨诺撒娇的说。
“如果,妈妈说的是如果你们得了最后一名的话,怎么办?因为总要有孩子是最后一名的。”梅澜开始给两个孩子打预防针。
“那……是不是就是大零蛋呀妈妈,咯咯咯,如果是最后一名大零蛋的话,我就让诺诺背回家让姥姥给我们煮着吃了哈哈哈。”梅雨歌笑的东倒西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