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觉自己是个特别难相处的人,虽然表面上随和,但实际却有一堆讲究原则自尊心底线。按我妈的说法,我就是特儿。以前算命的说,我这命是孤独名,天生孤独,可能结婚都不容易。
有一次和我爸去旅游,去庙里拜拜,听和尚诵经。结果被诵经的和尚叫了过去,说我有佛缘,我爸就势一问:“那她命怎么样啊?”
那和尚瞄了我一眼,念了句阿弥陀佛,说:“小施主各方面皆不凡,只是这姻缘啊…命里怕是有桃花劫。”
我当时可能也是电视剧看的多,有模有样的双手合十,一脸虔诚的问:“敢问圣僧如何化解?”
和尚指了指门外的一口类似大鼎的东西,说:“上那儿上个香,然后我领你去寻个开过天眼的玉,你带着就行了。”
当时我担心以后孤独终老,拽着我爸就要去拜,我爸一瞅价格,威严的冲我摇了摇头说:“大姑娘这么美,不能没有男生追,没事儿的。”
我跟小大人似的,两手叉肚(那时候已经没有腰了),说:“到时候你姑娘受劫了,有你坏果子吃。”
说完狠话我也没强求,只是虔诚的冲着烟雾缭绕的大鼎深深鞠了一躬就屁颠屁颠的跟我爸走了。
没想到这里,我就有点儿封建迷信的考虑,这么多年胖的不成人形,瘦了以后又没人追,是不是因为当年得罪了神明?
多年后我问沈沐陶,这么多年我都没人追的原因该不会是真的有桃花劫什么的吧。沈沐陶那厮头都没抬的跟我说:“就你当时那长相,不用和尚,随手抓一人都会觉得你嫁出去不容易。”
“沈沐陶请你滚开。”
哎,我把话题带的太偏了,回到内容上继续…
我说自己难相处是自我压抑造成的,简单解释说就是我难以以一种乐观的心态面对芽子的情商。
举例来说用洗衣机洗衣服的时候,她告诉我她不会,那我帮忙好了,没什么。
可为什么我还要负责晾衣服?她的答案是:“毕竟我是个客人。”
就这样子过了一个星期,我妈妈终于回来了,芽子眼中含泪说舍不得走,我喜极而泣狠狠地抱住了我妈妈。我把这几天的经历简略的告诉了妈妈,顺带一提的说明了我的心情,希望以后她不要以照顾我的名义让我强制性当妈。她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说:“斤斤计较的多没意思啊。”
隔天,我问沈沐陶:“你认真的说,我这人难相处么?”
“没有啊,你对我挺好的。”沈沐陶起身接水,顺带着拿走了我的杯子。
我看过一本书,里面说暗恋之所以美好,是以他绝对不可能喜欢我为前提的。举例来说为什么山顶可能光秃秃的,人们却痴迷于登山?是因为登山的过程很美妙,而暗恋就相当于攀登一座没有顶端的山,人们痴迷于它在于可以一直享受错综复杂的过程,又不担心猝然结束。
起初我觉得有道理,可细寻摸,似乎,人喜欢上另一个人的原因是因为觉得这个人喜欢我。所以,暗恋的起初,是错觉,是觉得他会喜欢我,而后发展成暗恋的原因,是因为现实,他不喜欢我,但我覆水难收了。
其实暖男和渣男也是一线之隔,定义区分的。
我至今无法给沈沐陶下定义说他是暖男或是个渣男。因为认识他这么久,我也不敢说自己了解他,我只能说我比一般的人跟他更熟悉。
我们学校有课间跑操的恐怖习俗,瘦子们身轻如燕,跑完圈活力四射的学习,然而对于我,跑完步之后,脸就会充血一样的红,而且头晕犯困。有一次我实在是太热太困了,就倒在桌子上跟沈沐陶说:“你能扇扇风么?我想睡会儿。”
他也没多说,拿着几篇演算纸就开始扇,风特别温柔有规律,我再醒的时候是20分钟之后英语课上课。
我半睁着眼看沈沐陶一手拿着单词本,一手给我扇风,眉头紧蹙的盯着单词,我活动了一下脑袋坐直身子,说:“不用扇了。”
“醒了?可累死我了,手都酸了…”
“我睡着了你就不用扇了啊。”
“你也没这么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