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说,我被妖怪袭击,昏睡了百年,子雾玄仙你可信我?”白七玹的双目依旧紧锁在书上,微微有变化的,便是笑意跃上的嘴角。
子雾再酌了一杯清酒,继而无奈地转过身,背靠着白七玹正用着的木桌。
“你这话可没有什么趣。”他自然是知道白七玹在骗自己。
“人生在世,若没有一些不能说的话,那岂不是白活?就像你,也不曾将仙尊所遗忘的事情告诉他,不是吗?”
白七玹将那被子雾碰倒的酒杯轻轻扶正,重新给他满上一杯小酒。
子雾一怔,猛地回过身,似本想逼问白七玹,却被他反将一军。
可白上仙依旧只是看着自己手中的书,嘴角的笑容亦是未变。
“呵,没想到白上仙看起来温润如玉,切开来看,却是另一个模样呢。”
子雾淡笑,端起那杯酒一饮而尽。
白七玹啊,你真是只深藏不露的白狐狸呢。
“哦?原来我在你眼里是温润如玉,而不是万事不成的渣滓?”
白七玹佯装惊讶地打趣道。
另一个模样?或许,真的如他所说,自己是个双面书生呢。
子雾微微扶袖,一阵清风吹动了那书上的层层白纸,轻轻带上了微掩的木门。
“既然是这样,那绀青可能是我们找的仙帝转世,想必你早就知道?或者说,正因为她可能是仙帝转世,你才收她为徒?”
白七玹微微合上手中的书,轻放在另一端,转手又拿起一本新的开始阅读。
“……谁知道呢?”
他敛下眼眸淡声到,话中语气玄乎得令子雾琢磨不透。
世事变幻莫测,谁设局,谁落子,又怎么说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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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因清晨见涟仙君带走了楚乔,绀青几日沉寂在心底的半分寂寞又涌现。
这好像是她这十年有余来第一次离开师傅那么久。
而墨御辞却是很能东西她的所想,时而用那堪比女子悠扬婉转的声音在她耳边细道一句,“小青,过来。”
时而漫不经心地给她送来几个潋滟的眼波,期间带着曲折回环的挑逗。
日子长了,绀青便一颗心都扑在仙尊身上了,少有时间去挂念自己的师傅。
而对于墨御辞的这个模样,绀青不过当他是烟花之地去多了,学来的一手好本事。
初见的确有三分惊艳,虽后来是习惯了他的些点撩拨,她也依旧受用。
今日,她方才回到自己的房门前,又见那一袭墨衣落在床间。
这几日她两个房间已然睡得错乱,仙尊今日心情好就睡东边的,心情不好就睡西边的,总之她每次开门必见的,就是仙尊的袍子。
刚想回退几步,门内却传来仙尊的声音。
“小青,想回去了吗?”透过珠帘落幕,仙尊的声音不带多余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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