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无目的地晃了一阵,绀青才走回西上阁。
绀青走至自己的房门前,木门轻易推开,映入眼的竟是仙尊那件丝质极好的墨杉。
“才回来?”继而盘旋而落的,便是仙尊如泠泠幽泉的声音。
绀青抬头,怔了怔,往后退了一步,“墨仙尊?”
微顿,她又很快反映过来,“这是我的寝间,仙尊怎么会在这?”
墨御辞反手搭上她的肩膀,轻轻一拽,将她带入自己的怀里,随之一合,关上木门。
“总觉得我那间不好,便过来了。”仙尊抬手捻起她一缕发,寻得仇统炀施落于她的那丝线,轻轻掐断。
这是方才绀青入正殿时有一刹恍惚的原因。
墨御辞垂眸看着她的额间,一抹不悦闪过。
虎族族长也是野心太大,连绀青也敢觊觎上。
绀青抬手抵在他胸口,挣开了仙尊搂着她肩的手,“那仙尊好生休息,我过去了。”
话绝不等他回身,已然跑出门外。
逃似地跑进仙尊的房间,绀青倏而觉得自己手脚有些发软,颤巍巍地。
走至仙尊方才倚着的窗前,绀青却发现她端来的那碗药一点没动。
兀地,又有些生气。
她如此用心地给他煎药,仙尊却不喝半口。
五指端上碗沿,绀青还未将碗拿起,身后已然传来仙尊的声音。
“本尊不用喝这种东西。”
自己好歹是个仙,不至于像羸弱不堪的凡人,一个不小心便要将这些苦到极点的药喝上十天半月。
“这药里有几味药材有护心脉,对仙尊应该有效。”绀青立在桌旁,毕竟这是她依着仙尊的伤口细心挑选的药材,他不喝,那便真显得她徒劳无功。
“要本尊喝可以,只是本尊的手有伤你是知道的,所以,还请小青姑娘代劳喂一喂。”墨御辞含着浅笑,转步走到她身侧的床沿,又凭着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倚下了。
仙尊哪是有伤不能喝药,不过是找个借口,让她喂罢了。
绀青微微叹下一口气,在喝药这点上,墨御辞和师傅白七玹甚是雷同,所以,也练就了她一手喂药的好本领。
她端起那药苦味浓重的瓷碗,用勺子拨了拨便舀了一点,带着微微的热气送到仙尊唇前。
虽然在喂药的人是墨御辞,可她却渐渐心不在焉了起来。
每次自己将药送到师傅面前,师傅总是放在一旁不愿喝,她来催促皆被看书推脱了过去。
她没办法,师傅的身子可比什么都重要,便大着胆子舀起一勺喂去师傅嘴边。
师傅总会无可奈何一笑,继而一边看书一边将那药喝完。
那时师傅总会望着她,笑容如沐春风。
渐而回过神,她却看到墨御辞低头喝下了那一勺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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