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你是圣女呢,还给人当肉垫!”耳边的风贯耳呼啸,带上了那把时常撩拨她心跳的声音。
墨御辞扬臂一伸,将绀青揽在怀中,自己却因巨大的冲力而撞上了一颗又一颗苍树。
他一手越发收紧地护着绀青,自己却咬牙迎上那片树林,直到一大口鲜血咯出口中,他才停稳在地上。
绀青缓缓松下紧扣着的楚荞,将她平放在地上,确认她的脉搏依然正常,她才肯转过头看墨御辞。
他终归是没事,终归是回来了。
棕目一转,她望向他破碎不堪的墨袍。
右臂上的衣袖全部被撕碎,紧握着剑的右手上蜿蜒着条条殷虹的痕迹,鲜血如分支的河流汩汩而淌,滴落在地上。
头上流金发簪消失无踪,一头如瀑黑发狂乱地垂在两肩,脸上还有几道深刻的伤痕。
胸口久久不平,他喘着中气靠在弯折的树桩上。
墨御辞缓缓伸出护着她的左手,将那块拳头般大的红色壁石狠狠捏碎。
“咳咳,真是个难缠的石怪。”
他缓缓松开左手,看着那如碎末般的红石散落在地上。
“你没事吧?”
仙尊缓缓曲起一脚,胳膊肘支靠在膝盖上,一手拨开自己额前凌乱的发问道。
绀青愣在原地,久久看着他现在的样貌不能出声。他只是随意地撩起黑发,而落在她眼底却是浴血美人,风情万种。
她有些怀疑,这真的是往常那个墨仙尊吗?
“你不是被风吹傻了吧,嗯?”
墨御辞忽而觉得她现在的样子有些好笑,顾不得身上的伤打趣道。
自己是有多狼狈,才能让她一副吃惊的不得了的样子?
“我怎么会有事!但是你看起来,好像伤得很重!”见他侧过脸,绀青才意识到自己在他面前犯傻,慌慌张张地问道。
她克制住自己泛红的脸颊,声音微微颤抖,她明白,自己方才的确是有一刹那失神了,的确是有一刹那动心了。
墨御辞邪肆地勾起唇角,继而如八岁孩童般嘟起双腮开始抱怨,“我怎么可能没事,你试试去对付那只石妖,估计比我伤得还得重!”
伤势倒并不很重,休息几天就能好,只不过是太久没打这样的架了,他一时没适应过来。
当年能让他重伤的,好像还是千多年前东海那条孽龙?
知仙尊此刻伤口遍布,绀青也不好再如往日那样爱搭不理,她微微弯身,细看他身上的伤。
“那我帮你看看伤口。”她带着歉意的声音且软且细,本是在自责在害怕,而落入墨御辞耳畔却像是在安慰,担心,还有那一丝半缕的撒娇。
他听过无数女子软糯甜腻的声音,却唯独这把稍稍沙哑的嗓音能让他有一时乱了心跳。
仙尊转眸,细道一声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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