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是,如今夙骸渊那魔头领着各路妖怪魔兽在人间攻城掠池,他们居然声扬要取出四方神物重新解封诸邪,真是痴心妄想!”
一位嗓音粗犷的玄仙重重拍下手中的酒盏,双目瞪得如铜铃般大。
但四方神器暂无人知其所踪,这夙骸渊是否痴心妄想,没有人能说得准。
在众仙纷纷议论时,坐在偏处的凌上仙忽然喷出一口鲜血,染红了一桌的玉盘珍馐。
“凌上仙,你怎么了?”
坐在他身旁的仙子顿时神慌,关切地询问着却没想被他一掌击去,撞上瑶柱昏倒在缓缓流出的血中。
方才坐在凌上仙两侧的仙人纷纷撤离,生怕自己也成了另一个倒在血泊中的人。
凌上仙原本棕色的双眸骤然变得猩红,脸上的青筋暴起,嘴角那抹阴森之极的笑容煞是恐怖。
“呵,你们这些只会挖苦讽刺别人的神仙,也不过如此!”
鲜血淌过唇角,他狰狞地笑道。
一位胡子花白的老仙人颤抖着右手直指那人,惶恐道:“你不是凌上仙!”
“我当然不是那庸仙,他早已连同名下的八十八名弟子,被我打得魂飞魄散。”
那阴寒的语气,甚为平缓却扣人心神。
凌上仙反手一挥,身上那纯白的长袍变得漆黑,袖边还有那若隐若现的血之红!
那和蔼平静的脸开始扭曲,渐渐变得让人心颤。
如今站在众仙面前的,竟是方才被群仙轮番唾骂的夙骸渊!
原来,不是那耀磬不争气,而是这师徒本就是被妖怪占据了身体!
“你们不是很想将我杀之而后快的吗?如今怎么像没长毛的雏鸡一般躲开了?”
夙骸渊凤目微敛,轻轻端起桌面的清酒浅噙了一口。
“这酒少了几分腥气,淡然无味!”
他侧手一转,将酒盏中的酒倾倒在了被血沾湿的木案上。
正当那酒缓缓融合进污浊不堪的血里时,夙骸渊却已漫不经心地挥出一掌。
妖力一现,众仙恐慌。
墨御辞放下手中的酒盏拂袖一挥,截停了那示威一般的攻击,空中涌现的仙力顿时夙骸渊掌中的妖力便祛净。
刺骨的风被迫柔化,如柳枝一般拂过脸颊,扬起发丝。
众仙纷纷抽出自己的佩剑,严阵以待,可眼前的夙骸渊,却丝毫没有动武的意思!
“别慌,今天我是打不过你们,不过,你们那群跨越净池的弟子……恐怕就没那么幸运了!”
夙骸渊素白的指缓缓放到血和酒参杂的木案上,轻轻粘了一点混血反掌置于眼前。
狭长的凤目瞥了一眼身前的仙人,那抹诡笑仿佛变成被燃烧的纸,点点消失在空中。
剩下在原地的,只有凌上仙那身沾血的长袍还有一堆森然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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