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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没料到月出云会突然之间发出邀请,就连陆危房也被吓了一跳。
然而这是月出云认真思考过的结果,陆危房刚刚离开西域,自然还处于无处想去的状态。等到了渭城,月出云要与落青桓带着曲芸前往忘川门找剑十二,陆危房自然不会同行,到时候大家分道扬镳,以后想找会邀请,也没现在这样简单了。
更何况未来的事情谁说的清楚,如果一言不合陆危房找到了自己的目标,月出云并没有信心劝一个有追求的人跟自己一起搞事。
先下围墙,后下只能撬墙角,是个人都能分辨到底那个简单哪个难。对于陆危房这样一个难得的高,月出云自然需要主动一点。
“月兄心有抱负,可就凭我们人,又能干出什么大事呢?”陆危房现实一愣,随即如同推辞一般说道。
月出云点头:“的确目前来说我们没多少人,但是我相信未来我们会有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
“月兄为何如此肯定?”陆危房问道。
“因为,我们都在江湖。”
陆危房与落青桓同时因为这样一句话而有些失神,月出云心满意点头,想了半天才说出这样一句满是逼格的话,总算有点效果。
“因为……我们都在江湖?”陆危房轻声复述了一遍,竟是如同陷入自己的思绪之一般,一时竟无法挣脱出来。
月出云见状也是不急,忽悠一个高跟打败一个高其实是差不多的,按照长歌门的武学思路来说,想要占得先,首先要让对的心境出现破绽。等对心境有了破绽,招式自然便会有疏漏,到时候找到对疏漏的地方见缝插针攻其不备,自然能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半晌之后,月出云终于还是叹了口气,打断二人思路道:“陆兄,你认为如今的江湖如何?”
“乱?”陆危房自己也不敢确定自己的回答。
“为什么会乱?”月出云接着问道。
陆危房仔细思索,随即道:“江湖恩怨向来无休,恩恩怨怨,从来都没人说得清楚。”
落青桓闻言点头道:“月兄,你若是想让江湖变得平静,恐怕不是那样简单。除非你能消除江湖数百年来的恩恩怨怨,否则江湖依旧是冤冤相报,如何能够消停的下来。”
月出云笑着摇头,仿佛落青桓的问题在他看来并不值得考虑一般。
“这个问题我曾与青莲书院的书生兄讨论过,说到恩怨,不过是江湖人无法互相理解罢了。没有理解便没有退让,没有退让便只能以刀剑论英雄。如果有一种方法能让江湖人能够互相理解,到时候消除江湖数百年留下来的恩怨,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月出云说道。
“人心私欲大过天,如何会凭言两语理解他人。”落青桓嗤之以鼻道。
然而陆危房看着月出云平静的样子,却是忍不住问道:“月兄难道有办法?”
“有,但是很难,需要很多人去完成。”月出云点头道。
“什么办法?”
月出云并不回答,只是说道:“我曾听人讲过一个故事,二位不妨也听一下,待我讲完,或许二位便能想到许多。”
“什么故事?”落青桓惊讶道。
“是一个食物的问题。”月出云轻声道,“故事的开头是个人,这个人一直是好朋友,直到有一天,个人发现家里没有吃的东西,于是便去外面找吃的。”
“不久之后,人找到了一块肉,但是因为饿了很久,个人都想吃到更多的肉。所以个人开始讲道理,说自己为了找到饼付出了多大的努力,本着多劳多得的原则也应该多分一些。”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陆危房见月出云停了下来,不由得感慨道。
“的确,个人都想让对方明白自己付出了多大的努力,可是却忽略了一个极为重要的问题,那便是对方也饿得太久了。或许如果在个人都没有食物需求的情况下,这样的想法会被对方所理解,但是此刻,个人都需要那些东西来满足自己基本的需求。”
“所以他们最后还是打起来了?”落青桓问道。
月出云点头,语气颇为怅然道:“是的,这是一个无法解决的问题,最终的解决方法只能用武力来争取。”
“月兄的意思是,如今的江湖便如同这个争抢食物的人,都想在江湖拥有更多的东西。声望、名利、地位、权利……每一个江湖人试图想要去获得这些,而行走江湖的人太多,难免有如同这个人一般走到对立的时候。”陆危房沉思道,“可是这样依旧是死局,这些矛盾依旧是无法解开的。”
“那如果在这个人眼前再多出一些什么呢?”月出云嘴角突然升起几分坏笑,“比如说他们眼前多了以头熊,这头熊也饿了很久,需要眼前这块肉来充饥。”
“我更愿意那个时候熊需要的是眼前个人,一块肉哪够一头熊填饱肚子。”落青桓没好气道。
“可熊的目的依旧是那块肉。”月出云毫不在意道。
陆危房眼精光闪过,似乎明白了月出云的意思,落青桓也是如此。
“月兄,你的意思是想去充当那头熊的角色!”陆危房震惊问道。
月出云这才点头,道:“江湖你来我往,刀光剑影留下的不过是一堆本不该死的人留下的枯骨罢了。真正该死的人却依旧逍遥于是,苦的还是那些在江湖低层苦苦挣扎的普通人。我虽然只是江湖一介散人,却依旧替这些人看不过去。”
“所以你想变成那头熊,不管你是否饥饿是否想跟江湖人抢夺他们想要的东西,只要如此出,江湖的人便会瞬间统一将目标转向你。”落青桓眼闪过几分异色说道。
“只要他们拥有一个相同的目的,届时整个江湖只存在一个声音,也不是不可能。”月出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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