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神志》 325 郭家

    郑王爷很清楚万象子的作风，而万勇是个很势利的利益之辈，他比郭家的人更清楚。此时故意装作有些惶恐地道，“说实话。我们还真怕惹怒万象门。你也知道我们不过是过路的人而已。而且万象门算是九州第一大门派了，九州之王都惧他几分，何况我们这些无名之辈。”

    郭仪年轻，眼神里控制不住地喷出一些火焰，一只手暗中拳头紧握，倒底没有当这两人的面吐出口水。而中轻抚一下胸口里的郁气，“我只知道你们姓蒙，却不知具体如何称呼你们？”

    “人们叫我蒙大爷，这是我女儿蒙小莲。”

    蒙大爷？这不是有些戏弄人吗？

    郭仪此时无心计较这些，“请你们放心。今日那么多人看到我找过你们，倘若你们有办法治好我大哥，离开郭家后，你们如果出了什么事，所有的人自然都会怀疑到万象门头。我了解万象门的作风，他们虽然欺负我们，但为了名声，其实不但不会伤害你们，相反他们还要在民间制造好映象，在万象门的地盘里，还会保护你们的。”

    花面色一变，“那离开万象门的地盘，他们就可以为所欲为？”

    郭仪笑道，“这个不会。我说过，他们会避免这个嫌疑。”

    花好奇地道：“万象门也是的，说来你们是合作伙伴，他们对你们真是不够友谊，连面子都不肯维持？我在药铺里得知你家下人希望丁掌柜能帮你们请朱药师，但他拒绝了时，我还很吃惊，象你们这么有钱的人，自然不会少给他们好处。但他们居然摆谱，莫非朱药师的药技并不怎么样？”

    “朱药师是个贪财的人，他是很想来我家发一笔。可是一方面为了维护万象门的名义，二来万象门巴不得我家的人早点死，所以他们不会派真正厉害的药师来为我大哥诊治。而且，他们可能已经知道我大哥的症状，说实话，即使朱药师来也未必有用。我们家下人到处找大夫、药师，也是属于无奈。”面对初次认识的蒙氏父女，郭仪可谓掏肝掏肺的信任。

    不只如此，他还变戏法一样，取出一沓银票，恭敬地递给花。笑道：“姑娘。请你点收一下门费吧，锦衣行的那些布匹我马就派人送到你们的住处…”

    郭仪真是个办实事的人，花接过银票，全是一千两一张的大银票，一共一百张。

    这出诊费赚得真爽快。花心情大好，不客气地回答：“你让人把锦衣布行的布都整理好！待我们离开你家时，自己去取，不必劳烦你们送到我们的住处。”

    “好！我先带你去我大哥住的屋里。”郭仪见他们收了钱，心里一块石头落下地来。

    已经到了郭家的宅祗，但里面大，郭仪还是又一只手抓住一个人，驭剑将他们带到一座精美的院子里，院门边立着一块石铭“怡然居”。

    郭仪落到门前，看看他们，“你们小心跟着我。这一路进去都有阵法。”

    怡然居很安静，除了些衣着整洁的下人偶然出现，并没络驿不绝的外人进出。

    花好奇了，“你大哥中了毒，不是有不少和人你家来为他诊病吗？何以这里门可罗雀的感觉？”

    郭仪笑道，“那些人在前面的大厅里，有专门的人逐一淘汰。我郭家虽不是什么至尊显贵的大户，并不是随便就被人愚弄的。有些江湖人士借机门讨点好处，我们不过是半真半假的打发一下他们。撒点钱出去事小，但诊病之事岂是儿戏？有没有本事，至少得先通过基本的考核吧。”

    郑王爷点点头，笑道：“你倒是对我们格外信任？竟然也不考验我们？”

    郭仪笑道，“朱药师的鉴定已经是对你们极好的考核。我何苦再多费那些小人之心？你们小心跟着我了。”

    里面白石铺道，道路通向四个方向，假山、花木、流水错落有致，咋一看，如此宽阔的石径，很难让人想到内有法阵。

    但是一但踏入石径，再回头看时，背后的石径就变成千变万幻的漫天幻影，象天门不断地开合，中间流出许多幻象。

    花他们小心地跟着他走到中庭，一片花木打开，路出一条青石路，青石刻有纹饰和瑞兽之图，待他们踏青石，身后的景致顿时变化，陷入一派花园之中，之前看到的庭院消失。青石两边全是潺潺的流水，径直通向一片幽院。

    他们每走一段，身后的景色就消失，变幻起新的风景。

    “如此真真假假的花园，若不是二公子你带路，我们真会找不着北。”郑王爷叹道。他的王府里都没这么严谨的防范布局。

    “令二位见笑了。我们这是不得已。郭家的宅祗很大，里面有好几座小居院，但里面的阵法甚多。若非我郭家也有自己的一点看家本领，几百年来的产业，早被万象门级盘剥干净。”郭仪感叹地道。

    “你为什么把这些都告诉我们？”花越发纳闷，郭仪与他们初次相识，却处处都在把郭家的秘密泄露出来，他是没有城府，还是另有用心呢？

    “我曾祖父留给我们的铭训，教我们待人要真诚。倘若自己不真诚，别人又怎么会对我们真诚呢？”

    郭仪的回答有点假吧？

    花才不相信，就差直接说他太虚伪，“你说的虽是没错。倘若你们对人真诚，而别人欺骗你们，那你们不是太傻？真的太傻，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家业？”

    “蒙姑娘说得没错。被人骗的事不少。不过很多人只是骗点小财小物，有的人的确有困难，不和他计较，待他困难过后，他反而会感恩，而变得真诚。也有一而再再而再想骗好处的，有过一次交道，发现其恶迹重，当然就要注意方式和距离了。而且我郭家也不是那种任人随便玩弄和欺骗的，所以有的人得过一次好处的，即使有心却不敢反复来骗人。”郭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