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星传说之星启》 第五十章 风过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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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元宗策马直向马贼冲去，到了近前，李元宗手中铁枪左右一拨，两贼人已被扫落马下。

    他接着一枪刺了出去，一连洞穿三个马贼的头颅，枪猛地抽出，溅起一阵血花。然后又是一枪击中一个马贼的胸部，只看见马贼的胸部直接凹了下去，当场便没了生机，只见他的尸体直接飞了出去，将他后面另一个马贼撞得吐了一口血。

    李元宗放肆的大吼道：“来啊！老子杀光你们！”

    一个枪尖一抖一突，又洞穿了一个人的肚子，李元宗也不收回枪，径直将那人挑起甩了两圈，那贼人尚未断气，在空中双手抓住穿腹而过的枪杆，双目凸出，惨叫声撕心裂肺。

    马贼见此状登时吓得魄魂皆冒，纷纷向两边退去，惟恐碰到这天煞星李元宗，身后的军士们却在暗暗叫苦，贵霜军纪明文规定，主将若是阵亡，麾下军士都要被治以重罪当下不敢怠慢，紧跟而上。

    慕汎看了也不由心中发毛，虽说李元宗武功和气力都无法与自己相提并论，但那股杀气却也是自己远不能与之比拟的。不愧是究竟沙场的老兵，那股疯劲和煞气，手上没有千百人的人命是完全练不出来的。

    “妈的！这小子吃错药了吧？”慕汎心中暗想，回过头来，看着其它也是一脸惊恐的士兵，不由喝道：“愣着干嘛，盾牌兵，疾步向前推进，其余持矛紧跟盾阵。”

    “遵命！”

    灭霸见贵霜军队步步逼近，对这齐格说道：“齐格，你在此压阵，我带带一千骑兵，定可冲溃他们盾阵。”

    齐格却拦住他道：“不行，继续后撤，现在不要冲动！”

    灭霸大声叫道：“他妈的，老子们是骑兵，现在却被这些步兵撵着跑，传出去我雪狼军团的脸都丢尽了。”

    齐格叹了口气道：“灭霸，这些步兵绝非普通士兵，他们不仅配有马匹，且装备精良，我们射出的利箭竟没有一支能钉在盾牌上，就是方才掷出的短矛，一千人能撑过几轮？听我的，继续后撤！”

    齐格虽然后只有十六岁的年纪，但是对于战场上瞬息万变的时局已然有了清晰地把握，显然是一名难得的将才。现在是谁也不会想到，这样一个少年马贼，将来会成为名闻天下的铁皇十二都护之一。

    慕汎骑在马上，见雪狼军团只顾后退不敢应战，只觉意气风发，大声令道：“加快步伐，持矛将士时刻准备。”

    灭霸边走边不时回观望着，见那盾阵后有一人冒着头在不停地指手画脚大呼小叫，心中有气，忽道：“兄弟们，取弓，目标那骑马的混蛋，放箭！给老子把他射成筛子！”

    箭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向目标而去，数名护卫一直跟在慕汎身后小心戒备着，忽觉情形有异，一护卫大叫道：“王爷小心！”

    慕汎抬头一看，只见漫天箭雨黑压压地向自己飞来，情急之下两腿一夹马腹，战马几个蹦蹿便来到了盾墙后面，空中只听箭矢破空声不绝。

    慕汎偷偷抹了一把冷汗，回头望去，见方才所站之地已插满了利箭，不由得暗自庆幸，若不是自己逃得快，此时定已被射得千疮百孔。

    慕汎惊魂稍定，不由恶向胆边生，心里也恨极了那个命令射自己的大胡子。

    “混蛋？居然骂我混蛋，你们全家都是混蛋！”灭霸的大嗓门自然被慕汎听了去，他对着身后护卫喊道：“拿弓来！老子要射死那个大胡子！”

    一名护卫递过一把弓过来，然后挪出个较大空隙，慕汎运足十成功力拉弓成满月，一连发出数箭，然后又是拔出一箭，对准了灭霸，手指一松，铁箭带着尖啸声直奔灭霸而去。

    灭霸感到后背一寒，举目望去，眼中一片惊恐，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又是一阵破空之声，一只飞箭从灭霸耳侧射来，后发先至，硬生生地将慕汎的箭射落。

    百丈远的的山坡上，一个面色冷峻的男子，他手里还拿着刚刚射出的弓，此人一身白色裘袍，面目苍白清俊，一双眼睛阴柔迷离的近乎女气，却冷醒如利刃一般瞬间洞察了一切。他腕骨很细，指骨修长，看上去完全是书生型的手，无力的很，不像是练过武功的样子，腰间配着一把金色的弯刀，坐下是居然一头巨大的白色雪原狼。

    “少帅！”

    灭霸对着白色裘袍男子方向投去一阵感激的目光，那目光之中更多的是一种发自肺腑的狂热。

    慕汎也凝视着这位雪狼军团的首领，两人四目相对，空气中一股诡异的氛围在蔓延着。

    慕汎见方才那箭并未建功，也是大感意外，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羞辱感，他立刻又取过两枝铁箭，一枝夹于两指间，另一枝张弓搭箭，对准了雪狼背上的男子射去。

    狼背上的男子慵懒的拿过一只箭，立刻回射了过去，空气里传来两只箭呼啸而过的声音。

    “铛！”

    两箭剧烈的碰到了一起，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

    就这样，两人的眼光都不约闪过一丝异色，雪狼上的男子，摆摆手，身旁的高虎立马会意，一阵剧烈的鸣金声传来。

    “撤退！”

    灭霸怒视着慕汎方向一眼，然后指挥着自己的军士缓缓后退而去。

    身旁的护卫正要追赶冲杀而去，慕汎则立马伸手拦住了他，慕汎凝重的向远处望去，知道雪狼军团慢慢消失在了视野里，然后缓缓问道：“我军伤亡如何？”

    韩泰禀报道：“伤了三十几人，但无一阵亡。”

    慕汎满意地说道：“好，不愧为禁军，众军士，保持阵形，缓步后撤。”

    雪狼军团在白裘男子带领下缓缓西去，呼魁见立刻一马当先的冲过来对着白裘男子怒道：“孤狼，你他妈的究竟是何意，我那些儿郎被困在其中，你为何见死不救？”

    孤狼看都没看他一眼，而他身旁的高虎立刻上前一枪抵在了他的脖子上，冷声说道：“呼魁，你再对少帅出言不逊，我便宰了你。”

    旁边齐格幸灾乐祸地笑道：“是啊，事已成定局，还请呼统领节哀顺变才是！”

    呼魁怒不可遏，拔出腰刀直指齐格：“混蛋，这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齐格并不退让，慢慢抽出腰刀，道：“呼魁，你居然还敢在我面前拔刀，我大哥的帐还没和你算呢！也好，今日你我正好可以算算清楚。”

    “老子还怕你了？”呼魁也凶狠的吼着，完全无视了高虎抵在他脖子上的枪。

    只听一声战马嘶鸣，呼魁和他的战马一起应声而倒，灭霸的拳头上沾着血迹，呼魁的战马倒毙在地上，呼魁躺在地上，一脸落魄。

    呼魁猛地从地上跳了起来，拿着刀就要向灭霸砍去，“老子剁了你！”

    可就在临近灭霸的时候，他忽然感到一阵寒意，他知道那不是高虎的枪，也不是齐格的刀，他冲着寒意看去，正对上孤狼冷冷地眼神。他是一个已然看着一个尸体的眼神，他知道只要自己在走一步，那么迎接自己的必然就是死亡了。

    呼魁气势顿挫，他的手下看着孤狼时，也失去了拔刀的勇气，所有人都不觉生了退意。

    高虎看了呼魁一眼，沉声道：“滚！”

    呼魁被声音叫的全身一震，“今日的事情我是不会这么算了的。”丢下了这么一句话，然后立刻灰头土脸骑上了另一匹属下牵来的马。

    看着呼魁马上还没走远的背影，齐格不屑的说：“难怪被乞颜部落驱逐，连呼延的姓氏都没有的杂种。”

    呼魁的指关节因为剧烈的握紧，发出啪啪的声响，那是他心里永远的痛。他的父亲是乞颜部落的可汗，但自己的母亲却是一个卑微的奴隶，一个有着华族血统的奴隶。

    虽然留着可汗的血，但是却得不到自己应有的一切，甚至连呼延的姓氏都没有，母亲在很小的时候就被父亲送给了东胡的一个贵族，而成年后的自己也被可汗当做污点驱逐了部落。

    呼魁没有回头看讥讽自己的齐格，他似乎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走！”

    看着呼魁走的样子，所有雪狼军团的人都发出一种嘲笑的大笑。

    此时树林中洪文秀奇道：“怪事，这些马贼何时转性了？”

    慕汎不解的看向洪文秀。

    洪文秀立刻解释道：“回王爷，草原一向马贼猖獗，但那些马贼只知流窜，从不敢与我等正面交锋，今日他们应知我禁军在此，居然还敢大军压上，真是从未有过之事。”

    慕汎没有说话，而是陷入了沉思之中，他刚刚与雪狼背上男子对峙之时，心里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就像，就像面对自己的大师兄北堂羽一般。

    雪狼军团的营寨之中，孤狼坐在帅椅之上，高虎，灭霸等人，两边而立。

    孤狼冷冷地问道：“那人是谁？难道就是文昊？”

    坐下几人面面相觑，所有人都一脸茫然的样子，高虎首先上前对着孤狼施了一礼，摇头道：“启禀少帅，我等不知，那人是个生面孔，但绝对不是文昊。”

    孤狼沉默不语，所有人都直直的看着他，孤狼豁然看向了齐格。

    一名马贼立刻单膝跪下说道：“少帅，属下的手下只发现了这批辎重，却未曾打探出详情，实是属下之过，望少帅惩罚！”

    “此事不能怪你，北漠今年大寒，你也是为了筹集粮草。但今此战我等已失先机，又料敌不明，已全然处于下风，若再勉力而为，实属不智。”孤狼抚摸着他的椅子淡淡地说道：“我想见见射出此箭之人。”

    灭霸一马当先的说道：“我去，少帅！我这就将那小子带回来！”

    东临城内，镇国公府邸，夜落雪独自躺在花园对面的屋顶上，看着夜流光落寞的站在那颗只剩下光秃秃枝梢的桃树下的背影。

    北风呼啸，风过无痕，树枝婆娑，花叶早已猝然离去，所有的一切终归都会结束，只是有些事情总夹在时光的缝隙之中无法遗忘，年华老去，只待风雪将所有埋葬。

    夜深人静，皓月无声，只有寒风呼啸，犹如女子哀怨的啼哭。

    听风划过脸庞的声音，我是你路过的孤独，你是我不懂的温柔。可能在你的生命里我连一个过眼云烟过客都算不上，拼尽全力，反反复复的停留，却始终没有驻足的可能，于是一次又一次把悲伤写给自己，想隐藏对你的感觉，奈何最终越陷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