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只有你受得了这么蛮横无理的妹妹!”玉无心走了不久,一道流丽的嗓音便在房间里响起。爱玩爱看就来网 。。
随后走出一个宝蓝色锦服的男子,俊朗的眉眼轻抬,淡淡地看着玉无痕。玉无心实在是他见过最飞扬跋扈的女子,尤其是在对待无痕,已经不仅仅是无理取闹这么简了!
玉无痕清澈的眸光深了一些,幽幽地叹道:“无心她……其实很好。”他们之间只是有一些无法解开的心结。
陌竹不愿理会那些事,摆摆手,歪着身子坐在椅子上,懒懒地开口,“我来只是告诉你,你的那位故交之女在暗地里彻查你的身份,而且还有影月尘和千子兮。”
玉无痕脸上始终是神色不改,给自己沏了一杯茶,也顺手递了一杯茶给陌竹,风轻云淡地开口,“那便让他们查吧!”表情甚是不在意。
陌竹看着完全不放在心上的玉无痕,自顾自地摇摇头,“罢了,你自己心里有数便好,我也懒得管了!”
皱着眉想了一下,玉无痕淡淡地嘱了一句,“当年的那些事情你最好不要再插手,天山巫族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换做是你你能就此罢手?”陌竹微冷地一笑,反问道。
“你明知道根本就没有所谓的那些假设。”玉无痕端起茶,轻轻地抿了一口,姿态依旧优雅从容。
陌竹双眸一眯,凛冽道:“那你也应该知道我不会就此收手。”
“影月尘已经搅在里面出不来了,那浑水你又何必再淌进去。”玉无痕双眸看着面前的男子,无奈地开口。
“他如何与我何干!”提到影月尘,陌竹的眼眸更加凛冽,似极北罡风。
玉无痕幽幽叹了一口气,“如果不是他在暗中帮忙,你以为你在巫族的那些动作能那么顺利!”停顿了一下,瞧了陌竹半晌,“巫族不是那么好惹的,你们影家好歹要留一个人吧!”最后一句带着些规劝的味道。
陌竹沉着脸,没有说话,眼眸盯着那微微跳动的烛火。沉默了许久,才抬头淡淡地看着玉无痕,带着质问,“那你呢?你又是在打些什么念头?”在他看来,这世间鲜有事情可以瞒住无痕。就连十七年前那么久远的事情他都了解地那么清楚,有时候只是一两个线索,他便可以将事情串联在一起,然后猜出原因。偏偏,还都是正确的。最主要的是,与无痕相识这么久,他居然一点都看不出无痕的意图,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我么?”玉无痕白皙的手指着自己,“我只是在看他们下棋而已。”扬起苍白的唇,淡淡地说。世间如此无聊,总要给自己找点乐子不是?
“那这局棋的棋势看得可还明朗?”陌竹浅问,语调有些阴阳怪气。
“尚可,只是……有几个异数,兴许会扰了这局棋也不一定。”极少有情绪波动的眼中带了少有的期待和玩味,嗓音浅淡如初。
“谁?”陌竹问。有人行了多年的棋,能被打乱也是相当不错。
“翰轩国师雪持,碧刹阁阁主九蔚。”玉无痕看着一旁的一局棋,两手各持一子,分别放在棋局的两处。雪持的身份没有疑问,只是他与小未夕之间关系不菲,而九蔚,则是唯一一个他查不出身份地位的。
陌竹眼中有几分意外地看着玉无痕,“雪持?他竟也能是个异数么?”传言中翰轩国师雪持无心无情,无欲无求。
玉无痕依旧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今夜在宴会上,他说此生非墨未夕不娶。”
陌竹眉一皱,不悦地开口,“那个女人还真是多桃花啊!”
“哦!对了,听说巫族的少主下山了。”想起这么一件事,玉无痕喝茶的时候又补充了一句。
“巫玥么?”陌竹的双眸危险地一眯,眼神锐利,太过复杂。
“巫族的人都会些巫术,他好歹是巫族少主,你切莫轻举妄动!”看着如此模样的陌竹,玉无痕仍是不放心地叮嘱的一句。
“知道,我还没有没脑子到那个地步。”陌竹冷冷淡淡地回道。
玉无痕:“……”他从来不觉得陌竹冲动起来有带脑子在身上。
“夜深了,我就回去了!”说完之后便大步离开。
“唉!真是红尘事多,纷扰不断啊!”看了一眼窗外的冷月,玉无痕淡淡地叹了一声。
太子府。
冷月照着一座较为偏僻的凉亭之中,也照着里面独自饮酒的藏青色修长身影。
风回涅雪端起琉璃酒盏,淡淡地望着里面滢泽的酒液,自嘲地一笑,里面充斥着挥之不去的苦涩。他堂堂帝国太子,在面对这些事情,竟然也是这般懦弱,除了借酒买醉再没有任何办法。
手一动,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随即便是一杯又一杯地饮着,也不知喝了多少杯。
亭外站着一个一身冷漠的黑衣男子,皱着眉冷眼看着他,表**言又止。
许久,月已经微微西斜。
在他身侧的石凳旁,七零八落地倒着好几个酒坛,他自己也是坐在地上,手中拿着一个紫砂酒壶。
仙姿秀逸的脸上带着颓废和不甘,眼睛黯淡,就那样孤寂地地上,月光明亮,却映不进他的眸底半分。
“为什么会这样?”风回涅雪低声喃喃问道,语气中有不甘,还有自嘲。
心中无穷无尽的酸涩之感传来,每一次呼吸都如同被火焰灼烧一般,提起酒壶猛地仰头灌了一大口,透明滢泽的酒自唇角往下流,顺着白皙的脖子流入衣衫里面。
火辣辣的感觉从喉下传来,让他想要流眼泪,连带着心,都似乎揪在了一起。
“我从来没有想过,你找了那么多年的人会是她,为何偏偏是她?”低头喃喃地问,绝望而又不甘。
看着这样的风回涅雪,黑衣男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自今日宴会结束太子神情就不对,不好酒的他居然一直在这里独自饮酒。
起身两次都摔倒在地,风回涅雪终于攀着朱红色的木柱起了身,一手拿着酒壶,连走路都是一步三晃。
一个白色的身影缓缓走来,见状眉紧紧拢起,回头瞪了黑衣男子一眼,“苍敛,你是木头呀!太子醉成这样你怎么不知道劝阻一下?”
被称为苍敛的黑衣男子淡淡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白衣男子不再理会苍敛,快步走向风回涅雪,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酒壶,“太子,你不能再喝了!”
被人抢了酒壶,风回涅雪不悦地皱起眉,神色迷离地看着眼前的人,却依旧威严,“你是谁?居然敢抢本太子的东西?”
白衣男子无奈地捏着鼻梁,“太子,我是玄华。”
“玄华,我让我醉一次吧!”风回涅雪双眸定定地看着天际泛着银白色光芒的冷月,声音清凄落寞。
玄华叹了一口气,在他眼里,太子永远都是意气风发的模样,何曾见过这样颓然的他,一时心里也有些心酸。
望着他半晌,最终还是认输地将酒壶给了他,“仅此一次。”末了,沉沉地加了一句。
“没用吧!”苍敛从亭外走进来,眉眼依旧漠然地看着玄华。
“太子到底是怎么了?”玄华看着苍敛,一字一句地质问。他半个月前离开了俞述,刚刚赶回来便听到小丫鬟说太子醉得一塌糊涂。
“大约是为情所伤!”苍敛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
玄华眉却是狠狠一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国师大人与太子素来交好,今天在宴会上,国师大人当着所有群臣及他国来使的面说此生非那个冷枭凌王府的三小姐不娶,之后回来太子就这样了!”苍敛第一次说这么长的一段话,却依旧是一个语调,半丝不曾改变。
玄华的眉一扬,“难怪太子要喝酒,毕竟是恋了这么多年的人。”沉吟了一下,才有缓缓开口,“不过这样也好,毕竟他们两个人是不可能的!”话语间似乎还有松了一口气的节奏。
苍敛看了那个依旧在持酒而饮的男子,没有说话。
“说起来我以前还一直担心万一那一天国师大人答应了太子!”想起自己以前所担忧的,玄华的眉一松一紧,缓缓道。
苍敛看着他的表情眉却是一皱,不解地问:“答应什么?”
“你难道不知道?”玄华诧异地看着苍敛,一脸的吃惊之色。
“知道什么?”苍敛仍然是一头雾水的样子。
“唉!”玄华轻轻叹了一口气,那副表情似乎是在指责苍敛,“你怎么对太子的事情那么不关心呢!你难道看不出来太子思慕国师很久了么?”
闻言,苍敛脚下蓦然一软,踉跄了一下,待稳住身形淡淡地瞧着玄华,“你是从那里看出来的?”
“这么明显的事情也就只有你这个冷木头不知道,你没发现么?太子只要回了俞述,一得空便往国师的地方跑,今天听闻国师有了喜欢的人居然醉成了那个样子。”玄华在那里振振有词地开口,却是听的苍敛眉一抽一抽的,嘴角动了动,终是说不出一句话。
“我只知道太子思慕国师,竟原来痴情到了这个地步,仅听闻他有了喜欢的人便如此醉酒!”玄华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不过这样也好,太子将来是要继承大统的,若是喜欢男子传出去岂不是让世人耻笑。”
“谁告诉你太子喜欢国师的!”苍敛终于是忍不住,冷冷地斥道。
“难道不是?”玄华眉一皱,问。
“当然不是。”苍敛没好气地回答。心中暗骂了一声笨蛋。“太子喜欢的是他的小师妹,冷枭凌王府的三小姐。”
“不对啊!”玄华自顾自地低声道,转头去看风回涅雪,却突然发现凉亭中早已经没了那一道藏青色的身影。
“苍敛,苍敛……”玄华一连喊了几声。
“怎么了?”苍敛转头问。
“太子不见了!”玄华一摊手,道。
苍敛看向那个凉亭,眉狠狠一皱,“快吩咐人在府内仔细地找一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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