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里，两人继续按部就班的询问。
外头，几个敏锐的老警，已经迅速察觉到不对：“这个反应不对啊！”
“她有一种根本不知道，魏某的死符合断尾杀手特征的感觉。”
“对，很意外。”
“装的！”李大队笃定的道：“证据明摆着的，她还在这儿垂死挣扎呢？”
结果他才刚刚说完，郑林莺就说了出来：“我认罪，是我杀的。”
大家都是一顿，有些摸不着头脑。
周察微道：“你为何要这么做？你当初杀辛涛（一号死者）的原因是什么？你从头交待吧？”
郑林莺长叹了一声，她缓缓的道：“这个，说来话长。”
郑林莺如今的美貌，可以说每一个见到她的人，都会惊艳。
可是她不是一直这么好看的，她当年只是一个貌不惊人的普通女孩儿，那时候她叫林涵。
甚至，她还曾经是一个优秀的法医。
但她后来认识了男友张某。
张某是典型的凤凰男，家境不好，但本人却刻苦努力，后来两人恋爱之后，在她父亲的帮助下，成功的进了圈子，一飞冲天，成了商界新贵。
而那时两人已经领了证要结婚了，她的孩子都快七个月了，有一天回家时，却抓奸在床。
然后张某要离婚，她不肯离，两人吵了很久，最后发生剧烈冲突，她砍了他四刀，甚至切断了他右手的手指，但她的孩子却也没了。
因为是她先出其不意动的手，对方算是正当防卫，最后没有立案，但是彻底撕破了脸，离了婚，她也被单位辞退。
可是这个时候，他的公司已经小有规模，商场上利益相关，哪怕当初张某是她的父亲带入行的，可现在，很多合作伙伴就是他的天然保障，他们已经奈何不了他了。
本来这件事之后，她并没想杀人，只是心灰意冷。
一年后她父亲病逝，她也不会做生意，索性把房子股份什么的全卖了，变现了一大笔钱，开着车准备四处走走散散心，路上，还看到了张某和小三盛大的婚礼。
之后她就一直在四处自驾游，几个月后，无意中在岗乌大寨救下了一个轻生的女孩郑某，不巧遇上山体滑坡，两人被困在那儿，以为自己要死了，就一直在聊天。
然后才知道，两人遇上了同样的事情。
郑某本职是一个记者，明明是原配，可是却被打成小.三，同样是刚刚被辞退。
就在那时，一个念头怎么都忍不住了，她想杀了这些人……
两人一拍即合。
于是她去整容，回来时已经是两年后，再与郑某见面，两人开始暗中来往，策划这件事，杀了一号死者辛涛。然后，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情，同样断了他的指骨。
之后就是余下的人。
大概的方式就是，吕某去接近原配，调查情况，然后她出手杀人。
最后她几乎收不住手，还想杀第五个人，是郑某说够了，她抢走了手骨手链，然后故意留下线索，自焚。
这个案子，就算是结束了。
后来她花大价钱弄了一个合法身份，改名为郑林莺，想连郑某的命，一起活着。
郑林莺捂着脸哭：“你们不明白的……郑晴她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儿，她是一个优秀的记者，非常聪明非常敏锐很擅长调查，最后，也是她打醒了我，她说我再这样下去，就抽不了身了，早晚有一天会暴露的，她说这样已经够了，让我以后要忘掉这些，好好活着……”
外头随着她讲述，就开始迅速调查。
安恬欣拿着材料迅速跑过来：“头儿头儿，你看！”
路霄峥接过来，照片上的女孩，貌不惊人，眼睛小，鼻子有点塌，面孔也有点方，正在白底子上笑的羞怯可爱，与现在的样子，已经一点相似都看不出来了。
路霄峥随手把这张给了别人，看了看下头的卷宗。
这是关于当初林莺和男友张某的案子的原始卷宗，当初没有立案，只是调查调解，没想到还能这么快找到。
安恬欣忍不住道：“她真正恨的是张某，她为什么不来杀他，反而要一直杀别人呢？”
“欣欣啊！”李大队回头道：“你知道审讯什么人最难么？”
安恬欣摇了摇头，李大队叹道：“体制内的。她曾经当过三年法医，她太熟悉流程，所以她犯罪很难遗留线索。但如果她回过头去杀张某，一查就会查到这个案子，立刻就会暴露。”
安恬欣恍然点头，“明白了，在之前四个案子中，郑某是一个边缘人，偶尔可能会被调查到，而她从未出现过，所以调查的时候，就调查不到她。”
李大队嗯了一声，似乎是犹豫了一下，才回转身，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头：“欣欣，你说，你为什么又要入这行呢……一个小姑娘，干什么不好，入这行……”
他说到最后，眼圈似乎都有点泛红，猛的扭回头去。
安恬欣张了张嘴，半天才轻声道：“李叔叔，你别担心我，我会小心很小心的。”
李大队背对着她，点了点头。
安恬欣看了看左右，小心的退开……走出几步，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她本来不是很喜欢这个总是一脸苦大仇深的叔叔，但现在，却叫他说的心里酸酸的。
里头周察微道：“交待一下最后这个案子。”
郑林莺轻声道：“会所的顶楼有美容会所，你们可以查一下……美容会所那儿有保密电梯，从保密电梯直接下来，可以到架空层，翻窗进那层楼，非常容易。”
顶楼他们也查过，还真没发现保密电梯。而且明面上就不是一个老板。
所以怎么感觉一直在给扫黄组送业绩？
路霄峥挥了挥手，早有人迅速出去调查，路霄峥对着耳机道：“问问她认不认识陆轻颖。”
周察微面色不动，问了两个问题之后，才道：“你认不认识陆轻颖？”
“陆轻颖？”郑林莺道：“我店里有个员工就叫陆轻颖，我们说的是这一个吗？”
陆轻颖还在宠物医院打过工？
周察微不动声色道：“具体说说。”
郑林莺道：“我店里一直就是这样，招人给猫狗梳毛吸毛抚触等等，给的钱不多。很多附近的大学生，有喜欢猫狗的会过来，陆轻颖就轻常过来。”
“你们关系怎样？”
“很不错。”郑林莺道：“小颖天生吸猫，什么猫一到她手上，就很听话，我们的关系很不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