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的时候程寰和祝洵也常常一起出去旅游，记忆比较深刻的是高二那年班上爬山团建，一起去山顶野炊。
爬山这种体力活对男生来说算不上什么特别的，程寰精力好的要命，拉着祝洵这里看看那里看看。
“祝洵，山顶会不会有蛇啊？”
祝洵灌了口水，程寰还背了好多小零食在包里，他肩上那书包鼓鼓囊囊的，估计等到了后面没体力，程少爷又要哀嚎了，祝洵就一边走，一边吃，吃完就把垃圾递给程寰。
“吃不吃辣条嘛。”程寰掏着书包里的东西。
“不吃，还有喝的没？”祝洵问。
“哎我想吃辣条！”后头有班上的男生跟上来，程寰大方把吃的递给他们，把牛奶留给祝洵。
路上喝太多东西的后果就是，走到一半，祝洵非常想尿尿，程寰环视了一圈周围：“啊？没有厕所啊，怎么办？”
他从垃圾袋里翻出一个水瓶：“你尿这里头算了？”
祝洵脸红了又青：“算了。”
程寰快步跟上：“没事啊，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祝洵不肯，硬生生憋到了山顶，大家都去撑帐篷了，程寰先带着祝洵去放水，他盯着祝洵哗啦啦的小弟弟，嘿嘿笑道：“祝洵，你不小嘛。”
祝洵面不红心不跳把校服裤穿好，然后作势要去捏程寰的：“让我看看你多大。”
程寰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别别别，这可摸不得。”
祝洵洗完手，甩了他一脸水，放完水之后心情愉悦出了厕所，刚好撞见组队来上厕所的好几个女生，那会班上有个追祝洵特别上头的女生，就跟在这堆女生里，见着祝洵，她笑着叫了他一声。
祝洵朝她礼貌点了点头，下一秒就被身后的程寰揽住了肩，语气酸溜溜的：“怎么就叫祝洵，不叫我呢？”
程寰女生缘一向好的夸张，他们两常年是班上女生的重点关注对象，但程寰感觉更随性些，祝洵总不太爱跟她们聊天说话，祝洵懒得看程寰在厕所门口花枝招展，准备推开他的手回去撑帐篷，喜欢他那女生很快跟上来，问：“祝洵，我们那组帐篷总是弄不好，你去帮帮我们好吗？”
程寰这头准备脱身，那头就看见祝洵被人叫走了。
程寰大声叫道：“哎祝洵！”
后面有女生笑他：“程寰，你别去当电灯泡了啊。”
程寰盯着祝洵跟那女生的背影，心里涌起一股借不着力的失措感，他咬了咬牙，说：“祝洵他妈妈说了，不让祝洵早恋的。”
这话逗得女生们笑成一片，程寰没再管他们，跟上祝洵。
之前跟程寰一起去露营的时候学会了撑帐篷，祝洵蹲在地上弄墩子，学校校服女生是膝盖长的裙子，风一吹就扬起大片，祝洵轻轻皱眉，换了个方向蹲着，他说：“你去坐会吧，我撑好了叫你。”
“我想看你撑。”女生说。
祝洵沉默了一会，默默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要不你把外套借我吧。”女生开口问。
祝洵站起来，正要脱下来给她，突然听到程寰远远叫他：“祝洵！我们自己的帐篷还没撑好呢！”
“那快点弄吧。”祝洵把衣服脱给她，然后穿着件短袖，蹲在地上继续弄帐篷，叫人无果的程寰有点生气，他两个跨步跟过去，问：“祝洵，走不走啊？”
祝洵就穿了件单薄的t恤，露出来的手臂和后脖颈看起来都在发光似的白，他扭头看向程寰：“那你来帮我先弄完这个啊。”
程寰冷哼一声，正要蹲下，突然看见那女生把祝洵的校服外套绑在腰上，霎时就变了脸：“我才不帮你泡妹子呢，重色轻友的东西。”
祝洵不知道他在气什么，骂了句：“你瞎说什么呢。”
旁边那女生脸都红透了，还结结巴巴说：“程寰，你别乱讲。”
没法朝女生发脾气，也没法朝祝洵生气，程寰憋得慌，留下一句不管你了，就赶紧走了。
祝洵帮她弄好帐篷之后要回了自己的衣服，上头一股子女生留下的香味，祝洵干脆把它丢回程寰扎好的帐篷里，去外面找他：“程寰人呢？”
有人在帐篷边打斗地主：“捡柴去了吧？”
祝洵看着一圈杂乱的丛林：“他去捡柴？”
程少爷能做这粗活？
祝洵蹲下来看了会斗地主，直到跟程寰一起去捡柴的人都回来了，程寰还不见踪影，他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程寰呢？”
“咱们出发的时候就分开了呀，他朝那边去了吧。”
程寰这人手机都没带，祝洵撑着腿站起来，顺着刚刚同学指的方向找了过去，旁边树和草丛都特别茂密，根本摸不透程寰往哪里去了，祝洵清了清嗓子，叫他名字：“程寰！程寰！”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祝洵打着手机电筒在压抑的树林里叫着他的名字，他给留在营地的人发了消息，说程寰要是回去了记得跟他说，已经找了快一个小时了，不仅手机没动静，越进越深的树林里也没动静。
“程寰！”祝洵有些着急了。
“啊？啊？祝洵吗？”从远处传来程寰的声音，祝洵赶忙把灯打过去，又问了一句：“程寰？你在哪？”
“是祝洵吗？！”程寰大叫道。
“是我！你在哪？！”祝洵顺着声音找过去，终于在一堆破破烂烂木柴旁边找到了程少爷，他坐在地上，身上的校服弄得脏兮兮的。
祝洵有点生气，蹲到他身边：“你怎么不回去啊？捡个柴跑这么远？是不是哪里受伤了啊？”
他凶巴巴的，程寰记着自己还在生气的事情，撇开头不理他。
祝洵捏了捏他的耳朵：“走了。”
程寰语气硬邦邦的：“不走，你先跟我道歉。”
祝洵不知道他哪生气了，干脆道：“对不起，走吧。”
“没诚意。”程寰说。
祝洵按耐着最后一点耐心，三个字念的山路十八弯：“对不起~”
程寰哼了一声，拍了拍屁股上的灰站起来，他抱起地上的柴，跟在祝洵身后。
祝洵穿了件短袖，夜里在树林里头还挺冷的，程寰盯着他纤瘦的背影看了一会，舔了舔干燥的下唇，腾出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捧皱皱巴巴的小黄花：“祝洵，送给你。”
祝洵扭头，被他吓了一跳，半天没缓过劲来：“送我这个干嘛，我又不是小姑娘。”
程寰把花塞进衣服里，然后脱下来丢到祝洵身上，凶巴巴说：“就送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