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张嘉慧看到他，站直了腰，冲他挥了挥手。
沈书白站在她面前盯着她看了好一会，而后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张嘉慧有些茫然地看着他，不明白他在笑什么。
沈书白往前迈了一步，伸出双手替她理正了她的帽子：“现在好了。”
正好斜对面是一个大镜子，张嘉慧从镜子里边看到了全过程, 她的脸腾一下就红了。
完蛋了，她精心打扮的样子全毁了，额头的刘海被吹得乱七八糟，帽子也歪了，鼻子因为被冷风吹的现在也是红通通的，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滑稽。
她沮丧地垮下了脸, 她还想着来个惊艳亮相呢, 这下好了，全成惊吓了。
“小张来了呀。”张旅山看到她十分惊讶，眼神在她和沈书白身上流连了一圈，笑得暧昧不明，“我说这小子怎么今天早早就来我这了呀，原来是为了等某人啊。”
“外公。”以往听到外公这么说，沈书白只会觉得无奈，但是他今天没由来地却有些紧张了。
“老张，不是你想的那样。”张嘉慧急忙辩解，她有些羞又有些窘。虽然沈书白确实是在等她，但是绝对不是老张想的那样冒粉红泡泡的偶像剧剧情啊。
非要说，他们这倒是有些像悬疑剧的剧情了。
“哎呀，我都懂的，放心吧，我肯定不会告诉你们爸妈的，我可不是那种老顽固。”张旅山捧着一本少女漫画嘿嘿地笑了起来。
张嘉慧红着脸看了沈书白一样，沈书白正好和她对视，两人都有些尴尬地别过了头。
“外公这人就是喜欢开玩笑, 哈哈。”沈书白搓了搓自己的衣角，佯装无事发生。
“对对对，老张这人就这样。”张嘉慧附和地点了点头。
沈书白听她这幅语气倒是忍不住笑了起来：“走吧，我们到二楼复习吧。”
张嘉慧原本还想问他都考完试了还复习什么，下一秒便反应了过来，他这应该是借口，于是急忙点头道：“哦哦哦，好。”
到了二楼，沈书白给她倒了一杯热水。张嘉慧接过，冻得通红的手心一下子被温暖包围。
“谢谢。”她低着头道谢。
沈书白下意识地回答道：“不客气。”
而后便是长久的沉默，两人谁也没说话，毕竟这个事实在是不好开口。
张嘉慧觉得有些热，便把脖子上的围巾解了下来放到后边的沙发上。沈书白张了张嘴，觉得自己不管怎么问都很奇怪。直到杯子里的水都喝完了，他还是没开口。
张嘉慧实在是受不了这个煎熬的氛围了，抬头看向了他：“你今天找我什么事？”
“额……”沈书白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地问出来，一时间有些语塞。
二楼的阁楼本就逼仄，两人呆在里面默不作声让这个气氛更加焦灼了。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先走了。”她咬着下嘴唇开口道。
沈书白见她要走，顾不得纠结, 脱口而出：“我想问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比如呢？”张嘉慧听到这个问题, 心脏开始剧烈跳动，她猜到他想问什么了。
毕竟他那么聪明。
“就是一些常人不能理解也不会相信的事。”听到她的回应，原本紧张的沈书白反而放松了下来，他看着她，目光笃定。
“那你会理解，你会相信吗？”和沈书白的情况相反，张嘉慧越来越紧张了，她的两只手紧紧地攥到了一起，搅来搅去。
“只要是你说的，我都相信。”沈书白微微一笑。
张嘉慧的大脑因为他这句话“轰隆”一下炸开了。
“真的吗？”她的声音惊疑不定，带上了一丝她自己也没察觉的颤抖。
“真的。”沈书白的回答只有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但是却铿锵有力。
也许是他的眼神太过让人有安全感，又或许是因为他是沈书白，莫名地，张嘉慧就被他说服了。
“事情要从三个月前说起……”她把整件事情和盘托出。
沈书白讶异地瞪大了眼睛，事情居然是这么的匪夷所思。
“你也觉得很离谱吧。”看到他这副见了鬼的表情，张嘉慧苦笑了起来。
“太不可思议了。”沈书白喃喃自语。
“现在让人郁闷的就是我们找不到解决办法，晚上换回来这治标不治本啊，高考又不是在晚上考。”张嘉慧忍不住把自己的烦恼全都说了出来。
“这确实有些麻烦。”沈书白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本来成绩在班级里中游的张嘉慧会忽然考成倒数第一，为什么他会感觉张嘉慧像是两个人。
“唉。”张嘉慧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听到她叹气，沈书白忍不住皱眉。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呗。”张嘉慧十分无奈。
“那个网址你发我看看吧，我帮你找人问问看，能不能查到ip地址。”沈书白见她这副头疼的模样，急忙替她出主意。
“万一你点开了也和人家互换了怎么办？”张嘉慧可不敢让他冒这个险。
“应该不会吧。”被她这么一说，沈书白也有些迟疑了。
“我可不敢让你冒这个风险。”张嘉慧坚定地摇头，拒绝了他的帮助。万一因为那个网址，沈书白也跟别人互换了，那麻烦可就大了。沈书白可是学校认定的市状元候选人，万一他跟学渣互换了，那他的人生可就毁了。
“按道理来说，互换需要两个人同时在场，到时候我一个人查的话应该没问题。”沈书白还是想要试一试。
“沈书白，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真的不能让你冒这个险。”他虽然是好心，但张嘉慧也有自己的坚持。
“好吧，那如果你需要别的帮助，可以找我。”沈书白见她这般固执，也不好继续强求。
“好。”听到他这话，张嘉慧笑了起来，眉眼弯弯。
藏在心中许久的事情终于有了宣泄的出口，她再也不用背负那么多秘密了，说出口的感觉很不错，让她感觉轻松了不少。
“放心吧，我会替你保守秘密的。”沈书白伸出手往嘴上一抹，做出了一个“拉拉链上锁”的动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