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看看吧。”
谈及到这里，面前的独孤寒，亦是面色略微有些，唔，有些同情，唏嘘万千，不知道该如何去说道这一切。
陈白生来到了独孤家族，居住的地方，就是老头子的旁边，在那个山洞旁侧，有着一片小小的竹林，翠绿的长青竹，散发着淡淡的清香，竹香四溢，伴随着浅浅的剑意，在整片竹林当中散发着光辉。
而在其中，传来了一声声似哭似笑的声音，疯疯癫癫。
“哈哈哈哈哈哈，什么，什么是剑帝，什么是剑帝？
剑道的终点，是什么？”
“啊啊啊，我是谁？
我是独孤愁么？
对，对，对，我是独孤愁！”
独孤寒大手一挥，四周的竹林，自动让开了一条道，落入眼帘的，便是一位披着雪白长发的老者，在那里疯疯癫癫，明明在笑，却泪流满面，整个人状若封魔，手舞足蹈，犹如疯魔。
“陈白生长老！”
洛天一怔，这还是陈白生么？
那个一剑杀入大夏皇朝，敢让大夏皇朝低头的无双剑客？
那位，被称之为小独孤愁，古来剑道天赋能排名进入前十的剑道天才么？
他现在怎么陷入癫狂了？
对此，独孤寒透露出来些许的无奈和担忧之色。
“自从那一日一剑开天之后，他的剑心崩塌，剑道粉碎，从剑帝行列跌落下来到现在，疯疯癫癫，整个人都极度的疯狂，修为更是尽失。”
他是同时代唯一一个，有可能，和独孤愁站在同一高度的剑客。
他没有独孤愁那样的绝世天资，独孤愁是为练剑而生，他生来无敌，为剑道长存。
独孤愁握剑的那一刻，引动时空长河，诸天剑灵前来朝拜，剑道的因果与大道，尽数是给他的衬托。
陈白生不一样，他只是一个普通宗门出来的少年。
为了一个喜欢的少女，将自己的剑道，磨砺到了极限。
他没有过人的背景，没有过人的运气。
一生没有奔走八荒，没有做出过那些惊动天地的大事，陈家，大禹帝都，和独孤家族，是他去过的三处地带，困于此地，也困于情。
“我当初在女帝的遗迹当中看到师尊的时候，师尊也曾经在石墙之上，疯疯癫癫，状若疯魔，莫非，他们是一样的？”
洛天托起自己的下巴，眉头微皱，怀疑道。
“师兄的剑道和他的剑道并不一样，而且，当初师兄是残魂状态，纵使残魂状态，修为也没有尽失，你自己也经历过剑心崩塌，你当时的修为，可曾尽数失去？”
独孤寒摇了摇头，否认了这一切。
这倒是让洛天颇为的认可。
昔日自己剑心崩塌，虽然实力下跌很严重，但是并非是修为暴跌，而仅仅只是因为体内的经络被堵塞了。
“陈白生的修为尽数废掉了，丹田开裂，灵力流逝干净，剑心崩塌，剑道摧毁，甚至于他的神志都有些不清了，我也曾强行进入到他的精神识海，想要洞悉这一切，但是最终都失败了。”
对此，独孤寒亦是无奈。
他不知道陈白生剑心崩塌，剑道摧毁，甚至于为何连他的心智都崩灭掉的原因。
“白生长老，陈白生长老？”
洛天走了过去，心底微微一动，陈白生长老，虽然自己不是他的弟子，他却待自己犹如亲徒一般，是极好的长辈，现如今他修为尽失，神志不清，让洛天心底里有不尽的悲意。
洛天喊了几声。
却无人回答。
陈白生依旧是疯疯癫癫，在那里拍手，又哭又笑。
“哈哈哈哈哈哈，我是陈白生，我是陈七剑，我是独孤愁，哈哈哈哈，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我，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我！”
他在大笑，眼泪却不断的流淌下来，似乎不会干涸一般。
“你这一幕，不怕大夏的那位皇后，看了心疼么！”
洛天喊了一声。
那原本疯疯癫癫的陈白生，听了这句话，整个人愣在原地，旋即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我的头好痛，我的头好痛，头，头。”
这一幕，让洛天和独孤寒，二人对视一眼，两人的眼底里，都带着几分浓烈的同情之色。
他不是困于剑道剑心，依旧是困于情。
两千多年了，他依旧没有放下。
哪怕是一剑开天，一只脚迈入帝境，他依旧没有放下过往。
陈白生在狰狞的大叫，痛苦至极，整个人的身体都在痉挛，发抖，洛天连忙走过去，将他扶起来。
“别碰我，别碰我，我，我，我是独孤愁，我是天下第一剑客！”
他在疯狂的踢洛天，对此，洛天只能强行摁住他，将灵力注入到他体内，缓解他的痛苦。
而独孤寒，则是掐出手决，符文璀璨而出，没入到陈白生的体内，让他昏死过去。
“将他就这样带去大夏皇朝吧。”
洛天开口，昔日长辈，落得如今的下场，这让洛天心底里颇为不是滋味。
“他不会去的，他对大夏皇朝有很强的抵触，我带不走他，虽然他的修为尽失，但是只要带他离开这片竹林，他的修为又会发生惊天的变化，一步回到顶峰，强行带走，会让他燃尽精血，与我对抗，最终死在此地。”
独孤寒摇了摇头，如果那么轻松能够带走的话，他早就把人带走了。
但是不行。
他困在这小小的竹林，将在疯疯癫癫当中，度过自己惨淡的余生。
世上若无陈白生，当今的剑道，无人能够接的上。
独孤愁的剑道，刺破了天花板，这个唯一有可能在短期内，匹敌的男人，却疯魔了。
“我的劝说不管用，除非大夏皇朝的那位皇后来了，或许还能起到作用。”
对此，洛天摇了摇头，他很明白，在陈白生长老的心底里，唯有那么一人。
这是他的道，也是他的剑道。
练得是无情剑，练剑的人，却是最痴情的人。
漆黑的大手，笼罩星空，洛天和独孤家族诸多弟子，长老，全数前往大夏皇朝，而与此同时，四面八方前来的弟子长老，亦是络绎不绝，时间并不多了，接下来的一两个月内，谁也不知道，黑暗祸乱，会在什么时候被禁区所发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