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有两个人前来拜会韩凌。
这两人都三十来岁，都是四境的修为。
一个叫王斌，擅使一把单刀，另一个叫刘洪，大枪耍得不错。
两人一见韩凌，就齐齐行礼：
“王斌（刘洪），拜见王老大，从今天起，我俩就归王老大调遣了。”
“都是自家兄弟，两位大哥不必多礼。”
韩凌明白，名义上这两人是来辅佐自己的，但未尝没有监视的目的。
当然表面功夫一定得做好，别看两人礼数周到，但用脚趾想也知道，他们尊敬的可不是自己，而是凤天南。
“好了，两位，先带我去了解一下情况吧。”
“是，王老大！”
在两人的带领下，韩凌来到大运河旁的集散地。
这里人山人海，不停地有船只来往卸货、装货。
还有人下了货物就地开卖。
王斌悄悄指着一群白布包头，身着短装的男子，说道：
“那些人就是贩卖私盐的盐枭！
有他们带头，愿意交税的盐商越来越少了。
偏偏官军又拿他们没办法。”
刘洪也说道：
“是的，这些都是亡命徒。不过他们平时贩卖私盐的时候很是公平诚实，并不仗势欺人。因此大伙对他们也并不算排斥。”
韩凌又问：“这些人是何来历？他们人手多不多？”
“不知道，都是近段时间突然出现的，人不少，而且极为团结，战力也很强。”
韩凌点点头，不再说话，只是带着两人逛了一圈又一圈。
有时候，会拉着集市中某人谈上那么一两句。
王斌和刘洪面面相觑，不知道韩凌想干什么？
过了一会儿，韩凌让两人解散，明天再来英雄楼找他，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回到酒楼，韩凌让人讲韦小宝叫了出来。
“大哥，你找我有什么事？”一见面韦小宝便露出热情的笑容，这段时间经常跟着韩凌吃香喝辣，而且韩凌待他极为尊重，出身底层的他哪受过这般待遇，心里早将韩凌视作最亲近的人了。
“无事，突然来了兴致，想找你喝点酒！”韩凌笑道。
“哈哈，大哥，既然大哥相邀，小弟自然奉陪。”韦小宝一看韩凌带着自己往外走，不由疑惑，“大哥，我们这是去哪儿啊？”
“我今天到运河沿岸逛了一圈，看到那边风景不错，酒馆也多，想去试试。”
“也好，再好吃的菜天天吃也会腻，换个花样也好。我知道有个地方，保准大哥满意。”
“好，带路。”
两人来到运河旁一家酒馆，客人挺多，几乎要满座了。
韦小宝挺了挺胸膛，清了清嗓子，对着跑堂的小厮叫道：“李二，还有没有靠河边的位置，给我们安排一下。”
小厮一看韦小宝乐了：“小宝，今天又逮着哪个冤大头宰拉！”
“去去去，说什么胡话呢！这是我结拜大哥！好生招待着，不然我跟你们李掌柜没完。”韦小宝瞪着眼睛，气鼓鼓地说道。
小厮正待打趣几句，忽然看到韦小宝身旁，正一脸微笑的韩凌，顿时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连忙露出恭敬的笑脸，对着韩凌说道：
“大爷，室外靠河边的位置没有了。你看那边靠窗户的位置行不行，搭眼就能看到河景。”
“好！”韩凌点了点头。
小厮连连感慨。
这位俊秀公子好像阳光一样耀眼啊！让人不敢直视。
这等人物怎会跟韦小宝这种下水道一般的人搅在一起？实在令人费解？
落座后，酒菜很快就端上来了。
韦小宝当先举起酒杯：“大哥，我先敬你一杯。大哥受凤老爷子看重，一入门就要身居高位，日后飞黄腾达可千万别忘记小弟啊！”
韩凌笑道：“你这小子，消息倒也灵通。我昨晚才加入五虎门，没想到你今天知道了。不过，话先别乱说。门主可是给我安排了任务的，我现在还在头疼呢。”
“大哥本事高强，这些小事自然手到擒来，逢凶化吉，直捣黄蓉，马到功成……”韦小宝说得兴起，韦氏成语又开始飚起来了。
韩凌一脸黑线，忍不住照韦小宝头上拍了一记。
“你不会说成语就别乱说，赶明儿我给你找个教书先生，免得丢我的脸！”
韦小宝讪讪一笑：“大哥，那些东西一看到我就头疼，你可别花了冤枉钱，纯粹是浪费。”
“这不行，至少你的识字，要不以后我让你去做事，你一个字都不认识怎么搞？”
韩凌板起面孔。
“大哥，你肯让我跟你做事？”韦小宝先前还在郁闷，没想到吃个酒，都能惹上麻烦，他可不想每天正襟危坐地坐在私塾，那可得闷死。可后面，他突然反应过来，顿时充满了欣喜。
韩凌故意板起了脸：
“怎么？你不愿意？”
“愿意，当然愿意！”
韦小宝忙不迭点头。
“好，明天你先学识字，什么时候能正常阅读，正常书写了。我就给你安排事。”
“大哥，我听你吩咐。”此时的韦小宝，远不是那个叱咤风云，周旋于各方势力并且游刃有余的大人物，此时的他急切地想出人头地，此时韩凌向他伸出了手，他自然会尽全力抓住这个机会，哪怕是让他做一些他头疼的事情。
两人吃了一会酒菜，韩凌问道：“小宝，你知道盐枭的事情吗？我有些纳闷，按理来说，像贩私盐这种暴利的行当，应该是很难禁绝的。怎么感觉这事就是近段时间才发生的，难道以前扬州一带就没有盐枭吗？”
“大哥，你有所不知，往日这扬州的漕运名义上归属官府管辖，实际上却是我五虎门统一管理的。凤门主立下规矩，所有商贩必须在交易前先纳税，否则五虎门将没收货物并加以处罚。
一开始，有人没当回事，不过很快就遭到五虎门强力打压。有人曾组织反抗，不过五虎门兵强马壮，一般人哪是敌手啊。久而久之，便没人敢再这里闹事了。”
韩凌给凤天南暗暗点赞，政务外包，骚操作啊。
韦小宝见韩凌听得仔细，兴致变得更高了。
“可是后来，新任知府来了后，怀疑我五虎门从中贪墨，便重新接管了漕运。可是，他可没凤门主的能耐，慢慢地，这里又开始乱起来了。”
听到这里，韩凌大致明白了。
还是跟宋庭执政有关啊。
近些年，宋庭势弱，对地方的控制力渐渐下降。于是，宋庭对地方的编制控制得极严。
说到底，这扬州没有足够的人手来管理这漕运。
扩招？是想造反么？
不过，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
韩凌又问：“那么，从知府管辖开始，到盐枭出现又经历了多长的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