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归来之三十而丽》 第274章死缠烂打（3）

    分开的原因，有很多种，但最难以挽回的，是无爱。

    在一起的原因，也有很多种，但最难以坚持的，是无爱。

    程方毅怎么想，也想不出，自己当初为什么会答应小喵在一起。是感激她在他最艰难时期的照顾与支持，还是报复苏晓曼的离开，还是仅仅因为在他濒临灭顶时，她是最近的一块浮木。

    无论哪一个原因，都无法找出他爱过的证据。

    喵十三那时还不叫喵爷，那时还只是卫生员小喵，爱上了一个被她救下的男人，就那么一头扎了进去。却没想到，她付出的越多，跟的越紧，他就越是冷淡，就越是躲避。

    程方毅跟她在一起后，很快就开始后悔。后悔自己一时冲动接受了她，后悔自己情绪的失控连累到这个曾经救过他的女孩。所以才会刻意地回避，故意的冷淡。

    可小喵那时并不知道原因，只是知道，他很快就厌倦了她，她却拼命地努力想要挽回。

    结果程方毅还是提出了分手，他无法再让错误坚持下去，更不想再毁了她的人生。他的心里有个永远过不去的坎，永远放不下的人，再也无法接受别的人，别的感情，纠缠下去，只会更加伤人伤己。

    只是他没想到，他以最残忍的态度拒绝的小喵，依然改变了她的人生。

    小喵在分手后，申请调出了卫生队，在最短的时间，通过了一系列严苛之极的考核，正式成为出色的女兵，成为袁长峰手下的徒弟，剪去了昔日的长发，整日在军中苦练，跟着一队侦察兵摸爬滚打出生入死回来，她甚至比一些男兵更能吃苦，在最艰苦的环境也能完成任务，亮出那些可怕的累累伤疤后，再也没人能看得出她曾经的柔弱。

    她从卫生员小喵，变成了比男人还男人的喵爷，两年中连续立功五次，能上能下，千变万化，成为侦察连中最凶猛的猎豹，凶名之盛，名震南海。可后来，她还是因为太过拼命，在一次巡察交火时，为救袁长峰而身受重伤，不得不退伍，转业去了云南，成为一名警察。

    这一去，就是五年。

    到如今，程方毅再见她的时候，差点都没认出她来。

    因为昔日的过错，他心底不是没有歉疚，尤其是如今他爱情事业家庭样样圆满之时，对她的歉疚，就越发的深了。

    当一个人走过所有的困境，掌握了自己的命运后，再回头时，能够心平气和地回顾过去，才会发现，自己年少轻狂时的意气用事，自以为是的任性，会给其他人带来多少伤害。

    只是，有的人和事，还来得及挽回和补救，而有的，则永远没有这个机会。

    苏晓曼能明白程方毅此刻的心情，正如她和父母的关系。当初为了保住孩子而辍学嫁人，气得苏翰文与她断绝父女关系，十年间几乎毫无往来，然而当她陷入绝境之时，他们却又义无反顾地来照顾她，安慰她，将她拉出那黑暗的绝地，让她感受到真正永不放弃的亲情。

    她多庆幸，自己还有时间，还有机会，来报答他们。

    哪怕如今在一起住着，被妈妈成天唠叨着，被爸爸时时盯着，她也甘之如饴。

    经历过失去和苦难，才知道拥有这种亲情的可贵。

    程方毅已经来不及找回他的家人，而他的朋友和恩人，也只有袁长峰和喵十三几个。他看起来性子冷淡孤傲，可骨子里却是真正肯为朋友两肋插刀，所以才会对昔日一时冲动跟喵十三的交往与分手心怀歉疚。

    听他一说，苏晓曼就明白了他此刻纠结的原因。

    他在乎她，怕她因为喵十三而影响到他们失而复得的婚姻与家庭，但又不想因此而将昔日的恩人和朋友拒之千里。袁长峰显然明白他的纠结，才会挺身而出，不惜冒着被林曦然抽打的风险，帮他接下喵十三。

    他们还真是够兄弟，平时口口声声互相插刀贬低，可真到了有事的时候，还是不惜为对方插刀背黑锅。

    “那现在……她还喜欢你吗？”

    苏晓曼想了许久，还是忍不住问他。若是真能放下，小喵就不会变成喵爷，更不会千里迢迢地来到这里。再多的掩饰，也无法掩饰一个女人心底的喜欢，那是无法抑制的，会随着呼吸和心跳，从眉梢眼角，一言一行之间，就自然流露出来。

    “不知道。”

    程方毅苦笑了一下，昨晚遇到她时，他人都没认出来就把人推倒在地上，等认出来之后，更是尴尬的一夜无话，要不是袁长峰去解围，他还真不知该如何跟她打交道。

    “但我想告诉你，不想你听别人说，也不想你胡思乱想。晓曼，”他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正因为那一次，我才知道——除了你，我根本无法接受别的女人。我知道我对不起她，可我不能自欺欺人，更不能再瞒着你。无论她怎么想，我从过去到现在，到以后，心里只有你。”

    苏晓曼叹了口气，回抱住他。

    无论如何，他说的没错，在没有她的那十年，他们都没能在一起，更何况，如今他已经跟她重新在一起，有家有平安，幸福在抱，又怎么会为了一个过去式的过去式，而破坏手中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