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慕白伸手刨头发。他真的觉得特别痛苦。恨自己学艺不精。
乔慕白趴桌上，太累了，他打了一下盹。
“小白！”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办公室里响起。
乔慕白腾地从椅子里弹起来，他以为自己幻听，伸手暴躁地刨了刨头。
“小白，爷爷回来了！”熟悉的声音，亲切的声音，想念得要发疯了的声音。
乔慕白猛地抬起头来，对上爷爷一双精矍的眸子。
“爷爷！”乔慕白猛地扑过去，一把抱住爷爷，真的哭了。
“爷爷，对不起啊，我太没用了。真的对不起，爷爷，我没有守好伍乔医院。对不起！”乔慕白眼眶发红，泪水一颗一颗地滚出来。
他太难过了。
乔爷爷心疼地看着孙子，伸手，拍了拍不孙子的肩膀，鼓励道：“小白，你已经很优秀了，比爷爷想像中更优秀、更坚强。”
“呜呜……”乔慕白又哭起来。
乔老手里，拎着一个皮箱。皮箱里面，全部是疫苗。
他将皮箱搁桌上。
看到皮箱，乔慕白眼前一亮，神情惊喜：“爷爷，疫苗研制成功了，是吗？”
乔老点头：“对，成功了。终于成功了！”
他们付出了太多。
因为研制疫苗，医科大研究室里的所有研究人员，每天睡眠时间不足两个小时。甚至有的一点都没有休息，最多就是打个盹。不打盹不行啊，做医科研究的，必须要用最好的精神状态来与生物打交道。
因为这样，有一个五十多岁的研究员，心脏骤停，没有抢救过来，当即身亡。
乔老自己，也因为体力与精力的拼命透支，晕倒过一次。所幸的是，他醒过来了。
听到疫苗研制成功了，乔慕白的泪水又下来了。他重重地拥抱了爷爷，伸手用力地拍了一下爷爷的背，激动道：“爷爷，谢谢您，谢谢！”
“咳咳……”乔老被拍得咳起来。他笑得宠溺，“爷爷一把老骨头了，哪经得住你这样拍？快，安排吧，把你的计划，告诉爷爷。”
乔老绝口不提研制过程中的困难。
看到小白如此有担当，他无比欣慰，有些事情，背后的故事，没有必要说给小白听。
乔慕白快速走到桌前，拿出纸笔，一双眸子炯亮，一边写写画画，一边说道：“爷爷，这个时候研制出疫苗来，实在是太及时了。我打算先派医生去把这些疫苗给小孩和老人先接种。医院方面，已经大量使用抗生素进行压制了。并且现在我们也积累了一些经验。就是再有突发情况，暂时也不至于死人。等到孤儿院、疗养院这些东西安置妥善了以后，再来考虑医院方面也来得及的。医院方面，伍乔也可以放到最后。目前，伍乔的情况最为稳定。”
看着自己孙子眸光灼灼，条理清晰，顾全大局，先考虑别的医院以及那些弱势群体，乔老欣慰地一笑。相比于自己二十多岁的时候，孙子实在是太过优秀了。记得自己二十多岁的时候，还在国外求学，后来开了伍乔医院，也是各种应付不来。
“爷爷，您看，您这边还有什么要交代的？”乔慕白问道。
乔老慈祥一笑：“没有了，小白，照你的想法来做就好。”
乔慕白点点头，稍有顾虑地问道：“爷爷，这些疫苗才研制出来，会不会有排斥反应，或者接种后会有什么异状，都有试验过吗？”
乔老看孙子比之从前，更为细心，满意地点头：“这批疫苗可以放心使用，a33并没有那么可怕。”
“好的。爷爷，我让司机送您回去休息，这边我来安排就好。”乔慕白得知a33疫苗可以放心使用，情绪激动起来。
他安排司机送爷爷回去，立即给韩泽昊打电话，然后再把医院里可以外派的医生全部召集过来开会。
半个小时以后。
疫苗被送往各地。
韩泽昊与陆峥亲自带着伍乔的医疗团队以及a33疫苗前往孤儿院及疗养院。
孤儿院里。
锦城警方的人正在戒严，看到韩泽昊亲自带着医疗团队过来，他们如同见到亲爹一般激动。
这样被动地保护着孩子们，真的太难了。
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出什么乱子。
立即把韩泽昊一行人放了进去。
几分钟以后。往孤儿院送菜的阿姨就来了。穿着超市的工作服，戴着帽子口罩，推着满满一购物车的蔬菜和肉类。
警方的人拦下送菜的，开始盘问：“做什么的？”
推着购物车的阿姨淡定作答：“送菜的。”
警方的人上下打量以后，再问：“哪个超市的？”
“万惠。”
“行了，把菜放在这里，我们会推进去的。”警方的人十分警惕。
昨天又接到上面通知，不要轻易放人进去。
孤儿院的确每天都是万惠超市送菜过来，他们把菜收下就好了，人没有必要进去。
送菜的‘阿姨’弱弱道：“可是，今天的菜需要现结的。”
警方的人更疑心了：“万惠超市的菜不是每个月结算一次吗？”
他们执勤，生怕出一丁点差错和乱子，所有能做的功课，他们全部都做了。
明明一个月才结算的菜，现在要进去结算，他们越发疑心了。
送菜的‘阿姨’再弱声道：“我们老板那边是这样要求的，让我今天把菜送过来以后，就把结算的钱拿回去，以后都每天结算了。老板说已经给孤儿院这边的院长打过电话了，院长也已经同意了。”
警方的人瞬间便想明白了，眼下人心惶惶，大概超市的老板也怕被波及，没命享受生活，每天结算了以后，把钱拿在手里，该怎么花就怎么花。
现在，整个锦城，都有种世界末日的感觉。
警方的人打电话给孤儿院院长，询问今天是不是要给万惠超市结算菜钱。
得到肯定答复以后，警方的人也不再刁难，对送菜的‘阿姨’道：“进去吧，把菜送进去，结算了以后，立即离开！”
“好的。”送菜的‘阿姨’点头应下，把购物车推进去。
孤儿院内。
孩子们有的坐在不太新的教室里读书写字。
十三四岁的大朋友，在教着七八岁的小朋友做作业。
还有那种两三岁的小朋友，院里的人守在一旁看护着。
一个工作人员，看护七八个孩子。
两三岁的小朋友，不太懂事，走路也不太稳，而且孤儿院方面的条件不是特别好，孩子们的发育，比起一般的孩子稍迟缓一些，孩子们一起玩，稍稍一推，就摔了。
送菜的‘阿姨’已经放下了菜，她的手里，出现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院长突然走了过来，送菜的‘阿姨’手一收，匕首被她藏到了腰间，她一脸腼腆地站在一旁，等着院长给她结算。
院长一脸喜色地对看护孩子的工作人员道：“把孩子们都带到二楼的医务间去吧。”
孤儿院的二楼辟了一间医务间，平常里面就是有一些普通的感冒药，一些绿药膏一类的烫伤药，还有一些创可贴纱布碘酒之类东西。
孩子们不时地都会磕着碰着，这种事情，一般不去医院的，就用碘酒消消毒，小伤口贴个创可贴，伤口稍大点的，上点白药，拿纱布包一下，养几天也就没事了。
孤儿院的孩子，哪有那么矜贵？
孤儿院方面，也是真的人手不足，因为是福利院，工作人员的工资相对较少，养孩子这种事情，比较辛苦，孩子们就没有不作的。而且，送进来的孤儿，有的本身就有一些先天性的疾病。再有一些，五六岁才送进来的，这个时候，已经认识父母，知道自己是被抛弃了的，心理上有着障碍，他们会通过与别的小朋友抢夺、争斗来吸引大人的注意力……
总之，孤儿院是一个相当考验人的地方，考验孩子的成长，也考验院长以及院里工作人员的爱心与耐心。
听到院长让把这些两三岁的孩子们送到二楼医务室，工作人员稍愣了一下，询问道：“院长，为什么要送她们去医务室？”
院长慈爱地一笑：“你上去就知道了，伍乔医院那边来了人，你把孩子们带过去吧。我先把万惠的菜款结了，一会儿大一些的孩子那边，我再来安排。”
“好的。”看护两三岁小朋友的工作人员立即应声，然后啪啪啪地拍了拍手。
小朋友们被巴掌声吸引，一个个看向工作人员，孩子们纯真的眼睛看着工作人员，有的眸子里微露惊讶的小神情，有的看着工作人员咯咯笑，有的喊着张阿姨……
看工作人员把小朋友们往二楼带，院长对送菜‘阿姨’道：“走吧，我们结算。”
“好的。”送菜‘阿姨’掩饰住眸子里的寒光，跟在院长的身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