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辰直接向陆仙儿反问道：“敢问，我虞国如何弱了？”
陆仙儿也反问：“袁公子可还记得度厄山？”
度厄山？
众人一愣，不明所以。
陆仙儿傲然抬头，看着一个个虞国人，道：“在度厄山之争中，有个天骄排行榜。你们虞国第一武宗萧锐仅仅只排第十一位，连前十都没进去。虞国武宗第二人澹台明觉更是只排到了第十八，至于排名第三的叶星海、第四的熊无忌之流就更加不堪了。”
“而黎洪、宗政、曾毋、夏芒、闫西东等十强武宗，要么是我们北境人，要么是后周人，要么是古夏人……”
“这，还是度厄山就在你们虞国境内，虞国的天骄几乎全都赶上了，而像古夏、北境极北等很多天骄却因为距离遥远而没有赶上的前提……”
“虞国的衰落，可见一斑！”
袁辰无言以对。
度厄山排名前十天骄，虞国一个人都没杀进去，这的确说不过去。
虽然虞国上下对此事闭口不提，却也掩饰不住耻辱的事实。
只听陆仙儿又道：“如果说武师、武宗只能代表虞国的未来黯淡，那么在我看来，虞国的现在更加不堪。”
薛奎脾气上来，冷声道：“我虞国有两大圣人守护，武帝过百，武尊、武王无数！大虞学宫、三大超一等家族、十万禁军、八十万虎贲卫、三百万各地守军……这实力恐怕更在你们金帐王庭之上吧？”
陆仙儿淡淡摇头：“空有其表罢了。罗刹教还没发动灭国之战呢，虞国便已有超过十个士族公开叛变，其中还包括两家一等家族。可以想象，等到罗刹教发难之日，又会有多少士族叛变……”
薛奎、曲星戈、万宸一等人脸色都很难看。
要知道，整个虞国就只有十个一等家族。
宓家、叶家、齐家先后被灭。
剩下的七家，两家公开叛变，没有公开的叛徒恐怕更多，比如……就连韩家都没有公开。
所以，这样算下来，十大一等家族至少有一半已经投靠了罗刹教。
这很恐怖，毕竟虞国的根基就是无数士族力量，而在无数士族之中，一等家族是绝对的中流砥柱！
这时，陆仙儿又道：“不仅如此，我怀疑在你们虞国的最高层也出现了叛徒，比如你们的二皇子……”
“不可能！”
薛奎忍不住厉吼，差点爆粗口。
万宸一跟着斥道：“真可笑，你猜别人跟罗刹教勾结也就罢了，竟敢猜到二皇子头上！”
其他人也冷笑。
他们并非如何的忠于二皇子、相信二皇子的品行。
而是二皇子根本没有投靠罗刹教的理由，他是有可能成为储君的皇子，谁希望虞国灭亡他也不希望！
陆仙儿讽刺地笑了起来：“呵呵呵，可笑吗？你们根本体会不到一个日夜渴望登上权力之巅，却始终触摸不到的皇子心情。”
“别说那位二皇子努力多年都未能真正成为储君，就算他是储君又能如何？不还是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一不小心就会被废掉？”
“你们的虞帝也是一位武帝境强者，只要他不肯退位，再当一百年皇帝都没问题，那么，那位二皇子就要等一百年！”
“等待是煎熬的，若在和平时期也就罢了，他不忍也得忍。”
“但，罗刹教的出现给了他希望。不排除他选择与罗刹教合作，夺取天下。”
“到时候他为新帝，统御四海；罗刹教为新帝国国教，地位超然。一如现在的虞国与大虞学宫，不是正好各取所需？”
薛奎咬牙道：“这些都只是你的猜测！”
陆仙儿微微摇头：“不只是猜测，还有佐证。”
“比如齐家灭族之事，有熊氏作为掌控虞国大半兵力的超一等家族，却几乎是按兵不动，那些被罗刹教引入圈套屠戮的都是大虞学宫和澹台皇室的嫡系大军。据我所知，有熊氏正是支持二皇子的力量。”
“还有韩家，非要赶在你们前来结盟的路上截杀你们。阻止结盟，对罗刹教有利，如果二皇子真与罗刹教勾结了，那么对二皇子也有利。”
“韩家也是忠于二皇子的。如果虞国二皇子真与罗刹教勾结了，那么他们听命于罗刹教更加顺理成章……”
众人沉默，
陆仙儿的每一句话，都让薛奎、曲星戈等人越听越心惊。
若真的连二皇子都跟罗刹教勾结，那虞国就彻底没希望了。
这时，袁辰苦笑着看向薛奎、曲星戈等人：“看来咱们要白来了，这次结盟希望不大。”
陆仙儿眉头一挑：“袁公子这是要放弃吗？”
袁辰无奈道：“那倒不至于，该办的事情还要办，否则没法回去交差。至于能不能办成，那就看天意了。”
陆仙儿微微错愕，“呵呵，这还不是放弃吗？看来虞帝派错人了。”
袁辰也不生气，只是随意地耸了耸肩，道：“谁叫我只是一个小人物呢。贵国愿不愿意结盟我做不了主，我国二皇子是不是真的勾结了罗刹教，我也管不了，随遇而安吧。”
陆仙儿挑眉，看袁辰的目光有些飘忽起来。
……
众人继续赶路，
傍晚，安营扎寨休息时，薛奎忍不住找到了袁辰。
“大人，咱们真的要放弃吗？”
袁辰随意地捣弄着篝火，抬眼看了过去：“放弃什么？”
薛奎急道：“结盟之事啊！”
袁辰看着他，跟这些人相处久了，也渐渐了解了他们的性格。
都是暗影卫，薛奎虽然实力不如曲星戈，但性格更直爽，对虞国的感情也最深。而曲星戈则是一个纯粹的武痴，脑袋还有些轴，认死理。
袁辰突然问道：“见过女人逛街买东西吗？”
薛奎一脸懵逼，但还是摇了摇头：“我还没碰过女人。”
袁辰道：“女人如果对一件东西毫无兴趣，连半个字都懒得去评价它。而当她费尽口舌去贬低一个东西的时候，往往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压价。”
薛奎并不蠢，相反很有见地。他眼睛一瞪：“大人的意思是，北境的那个圣女在故意贬低我们？”
袁辰点头：“结盟是有条件的，不狠狠贬低我们，怎么能咬我们一口呢？”
薛奎连道：“那我们怎么办？”
袁辰道：“继续装糊涂，大不了等到了北境国都再说。谁先急谁就会陷入被动。”
薛奎点头，再一次对这位年纪轻轻的少年刮目相看。
年龄说明不了任何问题，这个少年真的不简单。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