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暗处一角,看着围攻高野岛父母的记者媒体,久部六郎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殡仪会馆的大厅内,诸葛诞与三澄美琴早早等在这里。
见到两位悲痛的父母,三澄美琴为表敬意,无声的鞠了一躬。
高野父亲也是面带悲伤鞠躬道:“儿子的事,给两位添麻烦了。”
“别这么说...”
在这种情况下,三澄美琴也只能沉默。
高野父亲看着大厅上摆放的遗照,难受道:
“我从小就要求他,既为男人就一定要坚强,感冒这种小病的不可以请假,没想到....或许这一切都是我的教育出错了吧。”
高野父亲眼角流出泪水:“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啊。”高野母亲无言的拍了拍老伴,跟着擦拭着泪水。
走廊上,马场女士穿着肃穆的黑色西服走过来,靠近哭泣的高野父母,轻声道:“仪式主持已经过来了,你们也去吧。”
“真是辛苦你了,马场。”
“没关系的。”马场勉强的笑了笑,目送着两位离开。
此时诸葛诞也是睁开眼睛,他一直在查看无名之毒的案件进度。
奇怪的是,明明已经确定了高野的死因,案件进度却只到了50%。
也就是说,这件案子还不算完结,或者说,还有一些关键地方,被他给疏漏了。
高野父母的悲痛他也见到了,但从现在来看,高野岛感染了mers,并且害死了由果女士,这已经是个事实。
那么案件就应该完结了才对,或者,他以前的推测是对的。
系统所承认的查破案件的关键,并不单单是要找出死因与凶手,还要替死者伸冤。
换句话说,高野岛真是被冤枉的喽?但他又有什么地方值得冤枉的呢?
诸葛诞的目光看向三澄美琴,此时,马场刚好拿出一份文件一样的东西递给她。
“他是被冤枉的,我有证据,这是他回国后去医院体检的证明,他才不是什么第一号。”
三澄美琴把报告书拿在手上,却没有去翻阅,而是轻声说道:
“我很明白你的心情,可东京医大附属病院的体检项目中,是不包括mers病毒的。”
实话或许会很伤人,但与其依靠欺骗沉溺在虚假的希望中,不如尽早站出来面对。
“他是个有常识的人,如果感觉到不适,肯定回去机场报告的。”
马场其实也明白的,但她就是不甘心,而她能做的,就是尽最大努力去辩解。
三澄美琴看着她,狠心说道:“虽然是这样,但很难证明他是什么时候感觉到症状的....“
她直视着马场双眼:“抱歉,或许以后还要经历更大的痛苦,在高野岛去的大学附属医院里,还有很多免疫力低的病人,他们很有可能也会被感染....”
瞧见马场掩着嘴巴,通红这双眼强忍着哭泣的模样,三澄美琴抿嘴说不下去了。
她扭过头去,正巧见到了诸葛诞正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被看见了呢,一定是在想,我是个冷酷无情的女人吧。
诸葛诞感觉有些惊喜,这刚想是什么地方疏漏了,就听到这俩女人的谈话。
是了诸葛诞,大胆一点,高野是被冤枉的。或许他并不是传播者,而是被害者呢?
而且三澄美琴的一番话着实让他惊讶了一把,这种理性的分析,就像是没有同情心一样。
尽管无情,却是最好的良药,她撕开了侥幸的伪装,或许马场会很痛,但却办法欺骗自己去逃避了。
而且她们的对话,更多的是让他明白了问题的关键。
诸葛诞几步上前对着三澄美琴一笑,拿过她手里的体检报告。
翻看过后,叫住了想离开的马场。
“我想问你一些事情。”
“抱歉,我今天没心情。”马场干脆利落的拒绝推门走了出去。
这突然的一幕令诸葛诞有些错愕,他急忙抬手挽留道:“我想问的,是能够证明高野清白的关键!”
门外马场停顿片刻,微微摇头表示不信,走进了黑夜当中。
“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马场不信,屋内的三澄美琴却是愣了一秒,急忙问道。
诸葛诞挠了挠头:“高野是受害者,当然只是有这个可能性罢了。但还缺少一些关键信息,刚想问她来着,不过,看这情况还是让她先冷静一晚好了。”
所谓小别胜新婚,高野与马场都是三十的人了,国外一别,重逢当晚会不会做,诸葛诞也不太清楚。
但如果真的做了,马场就不应该一点事都没有。
“你真的确定吗?走!”
三澄美琴可不觉得这一晚马场能够休息好,她急忙抓住诸葛诞的手腕,推门向着马场离开的方向追去。
“人最珍贵的就是生命,该如何生活也是每个人的权利。如果能把痛苦的每一秒都减轻变为幸福,哪怕只是平淡的活着,就已经值得我们不分昼夜的去追逐了。”
皎洁的月光之下,看着三澄美琴认真的侧脸,感受着手腕处不同的温度。
诸葛诞突然又有种呼吸不过来的急促感,脸有些发烫,胸腔中的心脏也开始绞痛。
糟糕,又是心肌梗塞的感觉,怎么偏偏是在这个时候。
这一路,因为心肌梗塞的缘故,诸葛诞几乎是被三澄美琴拖着走的。
当敲响马场的车窗时,三澄美琴已经累得喘不过气来。
“可以了,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诸葛诞活动着被松开的手腕,面对情绪低落的马场。
“不管你信不信,我只告诉你一件事,且以我侦探的名义起誓。你的回答,将直接影响高野的清白。”
“....”
马场看着两人,痛苦的闭着眼,几秒过后吐出一口气:“算了,你问吧。”
看着面无表情的马场,诸葛诞认真道:“高野岛渡回国的那晚,你们做了吗?”
“.....”
空气顿时就寂静下来,面对两个女人异样的目光,诸葛诞面不改色道:“就是情侣间的那种,互相交换体液的那种亲密行为,你们做了吗?”
“......”
依然是无声,依然是那诡异的目光,三澄美琴忽然明白了过来,她一把推开诸葛诞:“抱歉,但这种话题,还是我来吧。”
她的脸颊也有些发红,见到诸葛诞只是走了几步远,又催促的摆着手腕,示意再走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