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林不朽决定亲自前往华夏银行广海总行，把一个亿的贷款彻底落实。
对于贷款，林不朽还真没有什么经验，一直以来他都走得非常顺，根本不需要贷款。
来到总行，办公大厅是刚刚新建好不久的，看起来非常气派。
短短几年时间，银行的受众已经变得非常大了，除了一些相对落后的地方，很多老百姓还不愿意相信，将钱存进银行。
在广海这些发达地区，几乎已经看不见这种迹象。
随着百姓越有钱，银行也越富有，利润也就越大。
不过在96年初这样的时间，贷款一个亿，那可是不敢想象的事情。
这个时间段，国内的富人着实很少，而我们熟悉的胡润等富豪榜，也要到99年才诞生。
所以两千年以前，究竟是谁最有钱，并没有科学的统计结果。
只知道当年有个牟其中，三百元发家，趁着俄国解体之际，倒卖飞机，建设通俄商岸，甚至还搞卫星。
从92年到林不朽所在的96年，他一直都是华夏最有钱的人。
不过外界估计，牟其中的总资产不过才二十多亿，就已经是当时最有钱的一个人了。
可以想象，林不朽想要贷款一个亿，首富的二十分之一，这是多么恐怖的一笔贷款啊。
光是一个亿，随便走到任何一个地方，那都是地方首富的存在啊！
林不朽知道这件事没有那么容易，只能先去探探广海总行长的口风，看看有没有希望。
走进了大厅，里面当然是没有咨询台的，这个时代服务业简直没有服务这个概念，很多办公地点服务能力都非常薄弱。
林不朽扫视一眼，看见六七个窗口都拥挤不堪，唯有一个标着特殊窗口的地方没有人。
他径直走过去，冲着防弹玻璃里面问：
“这位小姐姐，请问一下怎么能见你们行长？”
本来是一句非常亲切的问候，那里面一个二十多岁的女柜员却是眉头一皱：
“谁是你姐姐？你这人神经吧？你想见总行长？呵呵，我看你是想见上帝吧？”
“………………”
林不朽当头被泼一盆冷水，根本回不过神。
而女柜员说得很大声，引得里面其他柜台上的柜员也忽然一声大笑。
外面排成长龙的人群，顿时也一脸懵逼的朝着林不朽看来，面色各异。
林不朽忽然不笑了，严肃地道：
“这位小姐，麻烦帮我联系一下你们行长，行么？”
“呵呵呵，说你神经，你还较劲了是么？”
那个女柜员满脸嘲讽，故意打趣的模样，
“这里是广海总行，你知道总行长是什么人么？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见的？”
“行长也是人，又不是高高在上的神，为什么不能见？”林不朽反问。
那女柜员脸色转换很快，顿时从嘲讽变成了不屑，装模作样：
“既然你这么执着，那我问你，你为什么要见总行长，你知道总行长姓什么，叫什么，是男是女么？”
林不朽脸色一冷：“不知道。”
顿时，里面又传来一片笑声，隔壁柜台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叹道：
“秀秀，工作时间不要逗别人，就算是智商有问题的人，来到银行都是客户。”
那女柜员鄙夷地望着林不朽，挥手道：
“赶紧走吧，我没空搭理你，我这是特殊窗口，你要取钱，到其他窗口去排队。”
林不朽顿时没有了耐心：
“你们这是几个意思，我已经和总行长约好了今天见面。”
“哈哈哈，姐妹们，你们听见了什么没，他说他和总行长约好了？”那个叫秀秀的女柜员直接笑喷。
林不朽眼角抽搐，从来没有这么想打女人过。
这时候，外面排队的人也开始不屑起来：
“小兄弟，你不存钱不取钱，就赶紧离开吧，这里是银行，难道你要抢银行么？”
这话一出，外面的人也笑了出来。
那个叫做秀秀的女柜员用广海话讥讽道：
“抢银行难道不需要智商的么？你看他有希望么？”
林不朽对于广海话，听得半懂不懂，一拍玻璃，不耐烦地道：
“哥没时间跟你废话，告诉你，我是万燕公司的老板，我来总行是来贷款的，耽误我的时间，你会后悔的！”
叫秀秀的女柜员故作一脸害怕的模样，无语地道：
“我好后悔，我好害怕啊，神经病好大的威风，好大的公司啊，听都没有听过。”
林不朽一拳朝着防弹玻璃打去，或许是用力过猛，整个大厅的玻璃都在嗡嗡作响。
刹那间，里里外外一片死寂，皆是被林不朽吓住了。
那个叫秀秀的女柜员气得跳了起来，指着林不朽怒骂：
“你好大的胆子，砸坏了玻璃，你赔得起么？我告诉你，你这样的行为，已经可以纳入抢银行的范畴了，保安呢，把他抓起来交给警察。”
“小伙子，别冲动啊，这是犯法的，你要贷款是么？”
“来，站我前面，我先让你办理行么？”
这时候，旁边长龙队伍中，柜台前的一个老阿姨满是关怀。
林不朽惊愕的看了她一眼，叹道：
“阿姨，我真是来贷款的，但不是这里贷，他们没这个资格。”
那秀秀顿时又讥讽道：
“就你这种穷鬼，你要是没套房子，才真是连贷款的资格都没有。”
林不朽真想打人了，怒指女人：
“告诉你，要不是隔着这道玻璃，我肯定脸都给你打烂，怎么，端个铁饭碗，站在外面的人都看不起了么？”
“就看不起你怎么了？老娘就算一辈子没有男人，都看不起你这么虚伪的男人，还一上来就要见总行长，搞得自己是市首一样。”
这时候，那老阿姨走出来拽了林不朽一把，摇了摇头：
“小伙子，你是没有来银行取过钱么？这些地方的人都是很铁的饭碗啊，说实话，他们比咱们有出息，公干啊，看不起也是正常的。”
“哪家有个孩子能在这种地方上班，都是光宗耀祖的事啊。”
林不朽吃惊地望着她，半晌说不出来话。
之前也说过，这个时代机会很多，也可以说机会不多。
要知道，退回去很多年，普通百姓想要铁饭碗是很难的，厂里上班也需要很强的能力，多招女人。
而想要在这种当时比较高级的地方上班，那就更需要文化水平了。
而且八十年代的时候，社会制度不同，很多国企采取顶班制。
简而言之，就是自己父母如果是在银行等公家地方上班，父母退休之后，会优先考虑子女。
在当时，老一辈为国家发展做出巨大贡献，这种顶班制也无可厚非。
但是实践证明，一切的发展都需要能者居之。
只有这样才是一种良性的发展，可持续性发展。
否则，服务行业出现林不朽面前这种傲慢的铁饭碗，哪里还有服务的行业道德？
正在林不朽愣神之际，老阿姨已经拉着他站在了另一个窗口。
里面刚才接话那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厌恶地望着林不朽：
“你不是要贷款么，磨蹭什么？”
“你要是不贷，赶紧离开银行，扰乱银行秩序，我们是真的会报警的！”
林不朽勃然大怒，怒气滔天，一拍柜台：
“怎么不贷，我要贷一个亿！”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