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了翻之后,便将书籍合上了;苏雨潇面对突如其来的事实,他有些茫然失措;看着苏原,久久不语。
而苏原则继续说着道:“这残剑诀,为父也曾研修过,但为父资质愚钝;除却这书籍上记载的几式基础剑技之外,其他的,一无所知;如今,传你此物;便是希望你能参透这残剑诀上的奥秘,得以修行;就算无法与祖上苏画相提并论,但也要融会贯通了。”
苏雨潇听后在想,苏原为何会在今日将这看似极为重要的东西传给他,他不明白。
“爹,如此贵重之物;既然你都无法堪破其中的奥秘,我…可以吗?”半响后,苏雨潇才说出这么一句来。
此刻的苏原似乎要比寻常有耐心的多,听闻后,也并不生气;反而以宽慰的口吻道:“潇儿,为父老矣,纵然还有心参悟这残剑诀,但也力不从心了;再者,你是我苏家独子,此物迟早都要交给你的,你还是把他收起来吧。”
言到此处,苏原的面容忽然间又异常凝重起来,而后道:“潇儿,此物乃是我苏家祖传之物;虽交到你手上,但你要切记,万不可将这剑诀在人前展示,即便是你最亲近的人也不行;若然有朝一日,你能参破这剑诀上奥秘;除非遇到性命之尤,否则,不要轻易在人前使用。”
“这是为何?”苏雨潇有些茫然,脱口追问道。
苏原眼中闪过追忆之色,顿了顿之后,才说道:“因为当年夺走我们苏家半部典籍的白皓,同样在苦心寻找你手中之物;如今,他的后人威望隆重,势力极大;若然你走漏什么消息后,被白家人知晓,定然会招来杀身之祸的;潇儿,你定要谨记。”
“我知道了;不过,爹,这白家人如今又在何处,他们很厉害吗?”苏雨潇看了看手中兽皮包裹的书籍后,这般回道。
“白家我们定然是招惹不起的,你也不要生了复仇之念,以免惹祸上身;潇儿,现如今,你便当着我面,许下誓言;绝不轻易将祖传之物给第二人相看,不轻易使用这书上剑诀。”苏原凝望着苏雨潇说道,话语厉厉,让苏雨潇的心中异常沉重。
“誓言~…”苏雨潇在心中犹疑着,但最终,他还是没有拒绝。
随后,苏雨潇便在苏原面前许下一个看不到结果的誓言;那一刻,苏雨潇的心中在自嘲;他觉的苏原这番举动毫无必要,千年时日,苏家历经数代都无法参悟出这残破的秘籍,在他身上,或许又是一个被埋汰的东西。
“既然许下誓言,为父自然放心了;若是没有其他事情,便退下吧…!”而后,苏原便让苏雨潇离开了。
苏雨潇并未回话,俯身施了一礼后,便向外走出;但刚走没几步,又听的苏原道:“潇儿,为父准备过几日外出拜访一位好友,待我走后;你莫要随意外出,最好呆在山庄之内便好。”
苏雨潇闻言,脚步猛然一顿;在他的记忆中,苏原从未拜访过什么好友,也未有好友前来拜访;此番话语说出来,难免有些突兀,让他无以适从;但仔细的想了想之后,苏雨潇也觉得这并没有什么。
“知道了!”轻轻的应了一声后,便捧着那两物离开。
一个白玉镯子,一本残破的书籍;此刻,苏雨潇并不知道,这两物会与他的命运有着怎样的交集。
不一会儿,苏雨潇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端坐在房中,静静看着手中的三样物品,目光更多的是流连在那白玉精美镯子上,回想着苏原的话语,嘴角敛出了笑容;时而,脑海中,又出现了柳声瑶的音容。
这镯子有温热的感觉,通体乳白之色;也不知是用何物制成,在镯子上,雕刻着一些简单细密的花纹;向内看去,镯子并不莹润,甚至有些浑浊;其内则是一些白色的晶芒,诡异之极。
或许这东西真的不是一件值钱之物,苏雨潇在心中这般想到。随即,便将这镯子放在一旁了。
接着,苏雨潇又将那古荒色的兽皮打开,再度将残剑诀拿了出来翻看;这少了一半之多的书籍,只有二十余页;少量的插画旁,都标注着一些文字;但极为晦涩,苏雨潇认真看去。
只见其中的第一页上写着“剑之六式,始天外之法;缘乾坤之奠,伴山河永在;昼夜起伏,星空晦朔;是以或天光恒久不散,风烟永诀,无常矣。”
后续的话语,苏雨潇并没有往下看去;因为,只是初始的句子,便极为难懂了;待翻过一页后,只见到乃是一些插画;这插画尽皆是一些剑诀招式,在旁边还标注着[六式·永诀天外]。
苏雨潇稍想之后,便明白了;这定然是残剑诀的残余部分,而且上面标注着六式,但前五式却没有;看样子,当年白皓抢夺走的应该也是前五式剑诀了,他心中这样想到。
但每想到白皓此人,让苏雨潇疑惑不解的是;苏原为何不肯直言相告,反而要叮嘱他不要复仇;眉目紧蹙,苏雨潇也无法想通这其中之关键;到最后,索性不再去想。
千年之久,远隔的仇恨;并未能让苏雨潇能切身体会,然而,在心中,苏原的讲述;好似带来的是一个是非错对,郁结不开的故事;苏雨潇更多的是记着,让这样的事情不会在自己身上上演。
※※※
而这本破烂的书籍,虽然在他的心中漾开了一抹涟漪;但那敞开的心扉,却如小溪般,始终在北地的荒原里,缓缓流淌。
至于苏原让其参悟残剑诀,苏雨潇并无什么大的心志,只是觉得,尽力而为便好;至少,从这残剑诀上晦涩的内容来看,苏雨潇对自己并无什么信心;更多的,还是将其作为一件传承之物而已。
想了许久,苏雨潇便将残剑诀合了起来;最终,连带着那书籍,还有那镯子都将其用那古黄色的兽皮包裹起来;随后,异常郑重的将之放在书桌下的一个格子中。
之后,便上了床榻开始了睡觉,夜晚中,他闪过了无数个念头,脑海中的画面都是近日来发生的事情;慢慢闭上双眼,只觉的现世的生活有了一个新的轨迹。
夜暗,也不知想了多久,便没有了知觉;翌日,圆日东升,绯霞在天边朦胧之白的光芒中,缓缓泛映出来,芬腴着羲和之光,甚是美艳。
名剑山庄,苏雨潇的房间内,一声大喊,贯入了他的耳中,惊醒了苏雨潇的昏昏之梦。
“苏雨潇,快起床啦…!”熟悉的声音充斥在整个房间中,待他睁开双眼,只见到柳声瑶正站在床边,双手叉着腰,嘟着嘴;气鼓鼓的看着他。
“声瑶,你怎会来了;这么早,可是有什么事吗?”苏雨潇迷蒙着双眼,有些不解的问道。
“大少爷,现如今都已经辰时了;你竟然还说早,我过来时,苏伯伯已从铸剑坊出来了;快点起床,雨潇哥,我想好了,今日我们去祖庙去祈福吧。”柳声瑶一手梳理着自己垂落在鬓角之发,一边说道。
虽然只有十六岁,但柳声瑶已经出落的极为漂亮;身姿绰约,面目精致;肌肤白净,今日柳声瑶又施了淡淡的妆容,两腮粉腻,此刻,嫣然而笑,竟有说不出的风情,苏雨潇凝望之下,不觉间有些痴呆。
“你看够了没,还不快起床啊!”柳声瑶在床边,看着苏雨潇这般眼神;顿时有些局促,轻点着额头,跺了跺道;眼神嗔怪之状,煞有风情。
“哦,知道了!”闻言,苏雨潇这才有些醒悟过来;当下,也不迟疑,便开始了穿衣起床;身子还是有些困乏,面上也无丝毫血色;苏雨潇在心里想着,这一夜,睡的可不如寻常好;或许与苏原与他的谈话有关系。
但看着柳声瑶在床边,却让苏雨潇心中并没有在意太多;回味着柳声瑶的话语,苏雨潇忽地又一怔,猛然想起了柳声瑶先前所说,苏原不久前已经从铸剑坊出来的事情。
目光中闪现着疑惑之色,在他的印象中;苏原近年铸剑,都是在午后时分,地焰最为猛烈的时候;这般早,却是从未见过。
“雨潇哥,你在想什么呢?”一旁的柳声瑶看到之后,有些不悦的问道。
“啊…,没,没想什么!”苏雨潇就此回道。
“噫…,才不信你;你这人,有什么事,都藏在自己心里,偏喜欢瞒着我;快说,是不是又担心苏伯伯会责罚你,不愿出去了!”柳声瑶坐在床前,眉脸凑在他的鼻端说道。
苏雨潇看着尽在咫尺的容颜,当真是明眸皓齿,花枝招展;轻嗅着柳声瑶身上的女子味道,心中更是旖旎不已;只觉全身僵硬,口中有些发干;暗吞了口沫,才结巴道:“没有啊,我怎会瞒着你;祭拜祖庙,我爹定然不会责罚我的,你也勿用担心。”
听后,柳声瑶才粲然而笑,脸容上尽是得意之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