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原本以为白衣女子可能又要动怒了。
毕竟她也是一名剑修。
可白衣女子却淡淡一笑，算是夸奖了林枫一句：“问得好！”
白衣女子站起身来，倒提长剑在手，沉声说道：“原本是准备等你到上五境再与你说的，不过既然你问了，那告诉你便也无妨了。”
上五境……
林枫差点没被这句话给噎到。
上五境那得多久之后的事情了？
二十年，三十年？
二三十年，能从中五境入门爬到上五境，已经是惊世骇俗了……
上五境，张口就来，真是把上五境当大白菜啊！
白衣女子看向林枫说道：“你到上五境的时间，不会那么久。毕竟你是真武圣脉！”
她继续说道：“天地诞生之初，武道诞生之时是没有剑修的。直到有人将自己的信念与自己的剑合二为一，并且一以贯之，笃行一生，这才有了剑修。”
她看向林枫道：“所以，剑修的本质是什么？是信念与剑的融合，并且一以贯之，不再更改。”
林枫被女子剑修这般点拨，顿时明悟道：“也就是说，人有什么样的信念，成为剑修之后，就会是什么样子，对吗？”
女子剑修似是想起了什么，她缓缓说道：“你所在的下位世界，剑修还太少，以至于你看到了一两位剑修，就以为剑修都是这个样子。这是盲人摸象，你可不要跟他们有样学样。毕竟那是他们的人生信念，并非是你的人生信念。”
女子剑修转身，她侧脸倾城，沉声说道：“有的剑修，他的信念是规矩，要以规矩为天地立法，便会处处恪守规矩，不易丝毫……”
“有的剑修，他的信念是真我。要得大解脱，大自在，便会放浪形骸，随心所欲……欧冶顺我便是后者。”
林枫听到这些话，霎那之间眼神清澈，明悟道：“也就是说，我要成为什么样的剑修，不取决剑修是什么样子的，而是——我自己是什么样子的！”
白衣女子剑修缓缓微笑点头。
“恭喜你，你的真武圣脉又进阶了！”
林枫被白衣女子一提醒，这才回过神来，闭门内视。
丹田之中，原本样式简陋的那柄长剑，变得精致了许多，剑身之上有寒光粼粼。
总算是有一点像高级武脉的样子了。
林枫惊喜道：“居然这么快又进阶了！我并没有做什么生死之战啊，怎么会……”
白衣女子说道：“其实当你跨越心中的生死，将生死置之度外，准备对欧冶顺我拔剑的时候，你已经获得生死之间的明悟了。只是你心中还有困惑，所以才没有立刻突破。就是你问我的那个问题……”
白衣女子笑道：“也亏得你开口问我，如果你一直憋在心里，在你自己想明白答案之前，你的真武圣脉会一直卡在九品这个门槛上。”
“嘶！”
林枫心里一惊。要真是在九品到八品的门槛上卡个一年半载的，那真的是哭都没地方哭去了。
“所以，前辈你今天故意在这里等我，就是希望我向你提问心中的疑惑吗？”
白衣女子笑道：“算是给你的一个考验，你通过了！好了，上楼去吧！”
林枫点了点头，走到第一层尽头金色大门之前，将周身天地灵气注入双手。
厚重的金色大门竟轻松被林枫推开，金色光华托起他的身躯，吸入大门之中。
待到林枫身影彻底消散，白衣女子剑修这才转过身来，轻声自言自语道：“速度还算可以，跟以前的那个人差不多，就是不知道他能走到第几层了！”
金光散去，林枫缓缓睁开眼睛。
他环顾四周，不禁皱起了眉头。
真武圣殿的第二层，比第一层还要让林枫难以置信。
乱，太乱了！
整个第二层，到处都是散落倾倒的书架，武器架，碎纸屑，断裂的竹简，被砸掉的碑刻，破碎的铠甲与武器，基本上让林枫在第二层都没有下脚的地方。
要不是提前知道，这是真武圣殿的第二层，林枫绝对会以为，这是哪个调皮捣蛋鬼溜进了自家老祖的藏宝室，一番敢叫日月换新天，愣是给折腾成了这副模样。
林枫腹诽道：“该不会在第二层一无所获吧……这也太坑爹了！”
说话之间，一道白色剑光落下，化为白衣女子剑修的模样，她信手从废墟之中摄拿过一只檀香木盒子，顺手抛给林枫说道：“拿着，这个东西可以帮你换到在第二层的奖励！”
林枫隔空接住，右手正要打开，冷不丁白衣女子剑修抬手一道剑气直袭他的右手。
“前辈，你干什么啊！”
林枫慌乱之下右手挨了一剑，虽然没有大碍，但是真的疼啊！
女子剑修冷声说道：“这个盒子只有你的真武圣脉可以打开。不过，你不能打开看。否则的话，你绝对换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你若是不听劝，那也随便你！”
林枫哪里敢忤逆这“说到做到”的女子剑修，赶紧老老实实道：“知道了，前辈。可是这第二层……就是这个样子吗？”
女子剑修指了指第二层中央的蒲团说道：“第二层里的时间流速比你一层更慢，打个比方，你在第一层修炼一天零一个时辰，实际上只过去了一天。你在第二层，修炼一天零两个时辰，外面也就过去了一天。你明白了吗？”
林枫点了点头，突然又问道：“那……那个呢？”
白衣女子剑修皱眉问道：“哪个？”
林枫无奈道：“口诀啊！八阶真武圣脉的口诀啊！前辈，悟剑诀，后面是什么？该不会没有了吧！”
白衣女子剑修冷笑道：“你说的是这个啊……那我可教不了你，得你自己去换才行。”
林枫眼神无比无奈。
换？找谁换去啊……
这真武圣殿里除了你就是我，你让我跟自己去换啊？
白衣女子邪魅一笑，她负剑在身后说道：“你可不要觉得进了中五境就万事大吉了。你差不多也该收集丹药继续修炼了，毕竟中五境还有真气、御气、暴气、摄空四个大境界，你还差得远呢！”
林枫无奈地点了点头：“是，前辈，我不会落下的！”
白衣女子剑修点了点头，化为剑光离开，林枫长舒一口气，腹诽道：“剑修都这么爱卖关子的吗？”
哪知话音刚落，那道剑光竟是去而复返，直接又出现在了真武圣殿的第二层。
林枫惊得瞠目结舌，说话都不利索了：“我，我没说你坏话，前辈，我真的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