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城浮屠》 第十九卷第二十六章 大耳怪这种生物，

    在异族中是繁殖能力前三的物种，而这东西特别讨厌的是，他们不会从事任何与农业相关的活动，平时得食物来源基本就是采集，打猎，还有劫掠。

    但是他们的智慧其实不低，有必要的情况下，冶炼，造船，甚至会造羊皮纸和莎草纸，而且到现在也没有人搞清楚，他们这些技术的来源。

    仿佛只要人数达到一定程度，他们的科技树就会成长，然后族群里就自然而然的，产生了工匠这一职业。

    这种现象是大耳怪特有的，同为数量取胜，繁育力还在大耳怪之上的鱼人和鼠人，都没有这种特性。

    鱼人主要靠天赋觉醒，他们没有工匠这种“没用”的职业，连厨子都能算上高级技术人员，由于生活长期处于茹毛饮血状态，而且也并没有主动改进的举动，所以至今仍有智慧种族认为有自己语言和文字的鱼人是野兽。

    这一点上人类的态度是最坚决的，因为鱼人是族群数量最大的食人族：他们可不在乎食物是不是智慧种族，连同为水族的鳄鱼人也在他们的食谱上。

    超级多的人认为，鱼人根本就没有文明可言——所以也就衍生出了另外一个问题：以鱼人为例，语言和文字并不能成为文明的标准，就这个奇怪的议题不知道养活了多少学者。

    人类就是繁育力位于第四位的智慧种族，但是任何知识，都不是凭空而来的，包括职业也是一样。

    很多学者也会研究大耳怪，但是这些身不满五尺，杏黄色眼睛里全是狡诈残忍的小妖精，来无踪迹，根本找不到亲支近派，和地球上的任何生物，都没有血缘关系——最多也就能说一句类人生物。

    找不到他们的祖先，连疑似祖先都没有，这是对现代生物学的根本，进化论最沉重的打击之一。

    在过去，也没有谁能深入研究大耳怪文化，语言不通是一方面，大耳怪是拒绝沟通的，他们和鱼人也差不多，并不忌讳食用智慧生物，只要他们能杀得死——他们比鱼人好一点的是他们不吃腐食。

    但是他们经常会和食人魔在一起，这些各种颜色的大个子长年累月的处于饥饿状态，有大耳怪作为仆从简直太好了：实在找不到食物饿得厉害了就抄起大耳怪吃几只也是挺好的。

    不过大耳怪数量只要超过五百，通常都能抚养的起食人魔，不会给这些大块头机会。

    这一次艾什提供的战场录像显示，大耳怪是有血祭的传统的，而且他们显然保留了完整的祭祀文化，甚至还有什么东西能对他们的祭祀做出回应。

    而回应的居然是羊人，这让在这段时间不断出售羊人材料的工会又受到了诘问。

    同时被发难的，还有潘神羊人。

    潘神羊人在欧洲的黑森林里，其实都已经是濒危物种了，只留下一个部落，不超过五百只，已经近十年都没有新的幼崽降生，所以看到市面上有羊人材料出售的时候才会那么激动——不过结果证明那不是正常羊人，他们还挺失望来着。

    现在他们感受到的就不仅仅是失望，还有恐慌了。

    他们的族名就以潘神为名，要说他们没有祭祀过祖先纯属胡扯：都要灭族了，啥办法不得尝试啊，还能管那么多吗？

    只是要是有效果的话他们也不会这样了。

    本来洛杉矶鼠人的集体迁徙，就令很多异族震惊，现在又搞出这种事来，潘神羊人就开始和工会接洽，要不给俺们也找个地方，你们看需要啥条件？

    这事儿从一开始谈就有点扯淡，因为黑森林本身是世界上都排得上数儿的异族聚集地，那里的异族甚至控制了周边几个人类国家为傀儡——这些国度也是沃尔夫冈的主要敌人。

    吉斯是沃尔夫冈的便宜哥哥，这件事在公众眼里可能是个超级大瓜，没准儿还是个秘密，但是在里世界，没有哪个势力不知道的。

    作为工会的对外代言人之一，吉斯的资料谁不得仔细研究啊？当年那些事儿又没背着人，知道的人本来就不少，沃尔夫冈也没藏着掖着，被人知道就知道了，又怎样？

    所以潘神羊人的投诚意愿，时机掌握得就是这么巧。

    凯文是不介意收留他们的，羊人属于混乱中立的物种，天生就和深渊亲近，有相当一部分还拥有地狱血统——当然，潘神洋人是没有的，但是他们有自然血脉，因为那个潘神，就是森林之神么。

    而且羊人有角，巴菲门特的尊号中就有“角之君”的字样，这就意味着有角的生物，都应该归他管理，只不过这在其他世界不容易实现，因为太多的其他神明，会分散这个权责：比如潘神也是羊人之神。

    地狱君主里还有一位拿走了公羊和雄鹿、公牛。

    虽然可以收留，但是收留的第一要件是信仰，这事儿又没办法明说，只能把人诓进去之后在想办法。

    这里面还有个问题，那就是潘神洋人祭祀祖先，其实就是在祭神，如果要求他们转信的话，这不是那么容易的。

    联合国禁绝信仰这么多年，羊人们还是想了办法蒙混过关，连名字都没改，这种坚持想要打破，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但是这个投入会不会带来合格的收益，完全无法确定。

    黑色方舟号的航程并没有受到打扰，这让为了这件事推迟了和潘神羊人会面的凯文不太开心，他还以为联邦里会有那种冒虎气的二楞子，会施展什么行动想办法炸沉黑色方舟号，到时候他就有借口干点啥了。

    可惜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些激进派这会儿都怂了。

    所以潘神羊人的使者，是在洛杉矶逛了一阵子的，和凯文的会面也只有一次，就是在吉斯和沃尔夫冈的比武擂台前——这兄弟俩的比武理由已经难以启齿（至少吉斯看来是这样），所以也就没有大张旗鼓。

    一些公证人和见证人还是要的，凯文自然不会缺席，羊人使者地位非常特殊，而且凯文也有意之后让吉斯负责这方面的事情，所以也就在场边，算是提前认识一下。

    异族中普遍的规矩，强者的话语权就更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