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雅戈,你注意到那个人没有。”人家都已经走远了,菲德尔却望着他的背影流连不回头,简直逼人想入非非。
“普通人,怎么了。”于是诺雅戈跟着多看了人家一眼,但什么也没看出来。“我既没看出来他身上有没有什么魔法,也没看出来他是人类以外的种族,这人有什么值得看的?”
“哦。”于是菲德尔悻悻然回过头来,不去想那人了。不过细究起来,那人虽然是个路人甲,但好像那背影有点儿眼熟啊!怎么想怎么觉得是火海里看见的那个。
但似乎他是想太多了,诺雅戈绝不可能不认识法尔维,而且诺雅戈也承认了那人没有使用任何变身魔法。既然如此,那么他只能判断那人是个无辜的路人甲,和大家都没有关系。
菲德尔忽然觉得有点紧张——连路人甲都显得有点可怕,这可不是什么好节奏吧?
“菲德尔?”诺雅戈忽然一把抓住了菲德尔的胳膊,踮起脚尖摸了摸他的额头。“你为什么冒冷汗了。”
“没什么。”菲德尔尴尬的笑了笑,极度不想承认自己的紧张。他强装镇静的将注意力转移到侯斯特身上,试图缓解法尔维给他带来的压力。“冕下,你匆匆忙忙的去魔兽山脉是为了什么?可有发现了什么?”
“发现了诅咒用法阵的遗迹,可惜什么都没查出来就让法尔维烧了。”侯斯特瞥了菲德尔一眼,极为不屑的答道。“你有兴趣?”
“我是黑曜城的城主为什么没兴趣?”
“有兴趣早不查?人类的魂恶魔的身的吧你!有人的智商和恶魔的感知力,你早不查?现在问我?”结果侯斯特是挖了个坑给菲德尔跳,菲德尔一回答她就是一通好喷,差点儿把菲德尔骂的狗血淋头。
菲德尔只觉得冤屈无限,他对魔法的感知虽然够强、虽然他也有尝试过制造各种魔法版的家电用品,可他不了解魔法阵和诅咒机制啊!他哪里知道魔兽山脉里会有魔法阵,他都不让城民去山脉里探险呢他要怎么知道?
“不过,你没查倒好。”侯斯特翻翻白眼语气又平和了点下来,总算是给了人点活路。“你要是查了,法尔维或许会提前烧,那我就找不着这个了。”
说着侯斯特拿出了一条被烧得变形枯焦的链子,看得出来它曾经是一条精致的项链,但现在它被损毁严重已经看不出原貌了。如果要从这条项链上找线索,除非有时光魔法将它逆流回原来的样子。
“这个可能是凶手的是吗?有办法复原吗?”菲德尔马上警觉了起来,连忙从侯斯特手里抓过链子,又警惕的瞥了眼无边的夜色。所幸黑曜城晚上冷清,天都黑了街上自然没人,也就他们四个没多余的耳目在了。
“菲德尔,我是为了防止大陆的瘟疫在给你提供帮助——先说好,你拿了这链子可得自己把它复原回去,我对你仁至义尽。”侯斯特冷淡的答道。“我是黑教皇,我只会神迹术,魔法的事问你老婆。”
“问我?我的意见可是侯斯特冕下不可信,明日我另有分寸。”诺雅戈瞥了眼侯斯特,果然撕逼掐上了。“这年头,诬陷个魔女还不容易吗?谁知道复原出来是谁的项链,法尔维固然是贱人,但冕下也不可信吧?”
“诺雅戈,想打架是吧?”
也不知道两个女人是真撕逼还是假撕逼,反正看她们两那架势菲德尔是很头痛的。他连忙卡到两个女人中间把她们分开,一个字也不敢多说生怕说错了一个音节都是□□。
“诺雅戈,信不过冕下你还信不过哥哥了?”艾格乐无奈的叹息是今晚上最后一句话,他这话说完,四人都没谁再有声息了。一直到回到城主府、该进客房的进客房、该回主卧的回主卧,仍然是谁也没和谁说话。
尤其是侯斯特和诺雅戈,两人洗漱完毕走廊上遇见,甚至还互相一个冷哼白眼才分道扬镳。
“诺雅戈,你是不是已经感觉到什么了。”菲德尔一直坐在书桌边发呆,诺雅戈早就霸在了床上捧着一本书看,既没有允许他爬上去的指示也没有勒令他出去的意思。菲德尔纠结的久了不好意思强行爬床,只能说说正事转移注意力。
“但说无妨,现在我们是不会被监视到的。”诺雅戈答道。“我弄完娜娜克丽的事之后就回来布了魔法阵,这儿安全。在这之外,我需得和侯斯特互不信任两看相厌。”
“哦……”菲德尔有点僵硬的笑了笑,果然是假撕逼啊。“那么这项链?”
“侯斯特临时烧的。”诺雅戈合上了书。“既然我们已经被监视了,那不如就顺水推舟。拿个假的证据,吓一吓他也好。”
“聪明人。”菲德尔由衷的点了个赞,确实该这么做!就是诺雅戈和侯斯特的撕逼来得有点僵硬。“不过我能给个意见吗?你和侯斯特最好是关系时好时坏,你们晚宴前后根本两个态度,太……”
“我和她不止是晚宴前后是两个态度吧?”诺雅戈眼神淡漠的反问道。
也是……从她抛花束、侯斯特正式出场的那一刻起,她们两个的关系就没有固定过。一开始是对立,侯斯特要收拾她;再之后马车事件又好像两人很融洽,直到晚宴结束都没闹什么幺蛾子。
即使菲德尔自认阅人无数,此刻也有点拿不准诺雅戈和侯斯特的关系,这两人到底是关系太好了还是太差了?撕起来我看你不爽你看我不信任,好起来又默契到爆十分和谐。
“你们两……真的究竟是关系好还是关系差。”于是菲德尔忍不住问道。
“秘密。”诺雅戈放掉了书,看来是不打算睡前聊天了。但她仍然没有明示或者暗示菲德尔可不可以上来,憋得菲德尔想问不好意思,强爬又没那个胆色。
“那么我换个问题……你对我什么想法?”终于,菲德尔想到了一个最委婉的问法。
“你做一个丈夫所能做的所有事就行了,我的性格你有的是时间了解。”诺雅戈瞥菲德尔一眼,回答十分暧昧……意思是可以这啥可以那啥,但她喜不喜欢菲德尔这点待定是吗?
菲德尔只觉得自己大脑超负荷运算,干脆宣告放弃——就算魔女已经娶进门了,他是真不了解诺雅戈,什么都看不出来她。这种情况下他也不想直接和她那啥那啥,没有感情的大和谐行为都是不合适的。
“我还是回答你一个问题好了。”然而片刻后,诺雅戈又忽然回答道。“其实我最看不起的就是缺乏智商的巨魔,尤其是食人魔;但是我非常喜欢聪明的男人,这个和种族无关。”
菲德尔不知道怎么回应这句话,聪明的男人他当然是符合的,他可是霓虹当过高中生、米国流过浪的大天朝穿越者呢!但是吧……好巧啊,他正好也是一只食人魔,虽然这属于穿越失误不是他故意的。
“我宁可你没回答。”于是菲德尔委屈至极的说道,终于鼓起勇气坐在了床边尝试搂诺雅戈的腰。
诺雅戈没有回绝他,但也没有主动回应,她就只是冷冷静静的看着等着菲德尔下一步动作。菲德尔又尝试轻吻了一下她面颊,诺雅戈依然没有明确的拒绝或逢迎……
最终菲德尔僵持许久,色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他决定推到诺雅戈!然而悲剧就这样发生了,诺雅戈没有揍他或者溜走,但他自己热血一沸腾、心口的魔法印记就这么被点燃了。
这个点燃说的是魔力被点燃,菲德尔只觉得自己好像被火烧着了,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里都是燃烧的火元素、没有一处不是炽烫无比。诺雅戈伸手把他按在了床上,高热对比下她的小手简直像冰块一样冰凉,如果菲德尔是发烧的话这绝对五十度高烧都不止了!
“菲德尔?”诺雅戈略略皱起了眉头,如果菲德尔是个人类这温度绝对已经死了,但她摸着菲德尔的额头是烫人无比,但菲德尔的脸色却看起来没有太大的问题。与其说他是发了什么病、中了什么诅咒,不如说他是什么能力被激活了更像一些。
“我没事……”菲德尔其实难受无比,这个感觉类似于发烧但他是神志清醒的。作为穿越前当过医生的人,他很是冷静的判断了一下自己的“病情”,第一时间做出了正确的选择。“水,我需要喝点水。”
诺雅戈二话不说就用魔法吸引来了茶壶水杯,连忙给他倒上。同时她像想起了什么似的,一把拉开了菲德尔的上衣,把手贴在他胸口摸那个印记。
菲德尔整个人都像着火了似的发高热,可偏偏印记却是凉的、而且正在变淡——这不同于一般诅咒,如果是中了诅咒,咒印是绝不可能在受害者死亡之前消失的。
“菲德尔,看来法尔维对你的恶意非同一般啊。”诺雅戈又抬头看了眼菲德尔,一看清他现在的样子……忽然冷汗就顺着她的额头下来了。
“诺雅戈,我的外貌变成什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