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人不死》 第172章 皮箱里的秘密
1839年虎门销烟后不久就发生了中英鸦片战争,清廷战败,林则徐被撤职查办,我作为他的下属也受到牵连,所幸因为职位较低只是革职没有入狱。
于是我重新成了社会闲散人员,那段日子游荡在湘东赣北一带,和我现在活动的区域差不多。有一天晚间我走在野外的路上,四周空寂无人,夜空里突然又出现了那种闪光的碟状物,我干脆躺到路旁的草地上盯着它,心里嗤笑着“你们又来看老子活得怎样了?”
没想到这次那东西停留了很久,像是真的在观察我,时间一长我终于发毛了,右手捡起身旁一块大石头跳起来就朝空中狠狠扔去!
其实我知道右臂力气再大也扔不到,毕竟那东西悬停在很高的位置,没想到它倏地射出一道光击中了半空里的石头,然后陡然升高,短短两三秒内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有点发愣,你可以想象一个古人看见激光发射的反应,虽然我那时根本没有激光这个概念。
满天繁星下并不十分黑暗,我在草地里费了老半天找到那块石头,它居然还是完整的一块没有碎掉,只是散发出一种类似于今天电焊的焦味。我捡起来仔细看,发现这其实并不是野石头,看上去更像是一块断墙碎片,也许是很久前老房子被砸毁后留下来的。
碎片平整的表面有一个被贯穿的洞,显然是被刚才那道光打出来的。
我脑子里一片凌乱,完全不懂是怎么回事,这已经彻底超出了自己当时的认知。
可我当然没兴趣去研究这个,把残片扔到地上转身就走,就在这时,开裂声传出,我回头一看,只见明月光下那块残片表面,以那个洞为中心,竟隐隐向四周慢慢开裂出一道道条纹!
这真是匪夷所思,裂痕怎么会过了这么长时间才出来?
等到开裂声停止,我把石片又捡起来看,发现洞口和裂纹竟组成了一副图案!
一般人看到绝不会这样认为,可不知为什么,我的直觉告诉自己这的确不是随机开裂而是刻意弄出来的。
条纹从洞口向四处散开,有一条格外的长,一直通到石片底部。
这图案是什么?那碟状物里的人或东西——或者以自己那时的想法,天上的人想告诉我什么,会不会跟自己的不死有关?
于是我把石片一起带走,天亮时到了县城,在绸布店里买了一块上好的锦缎,又找了家刺绣铺,要人把石片上的条纹图案原封不动准确地用红线绣到锦缎上去。
刺绣铺老板娘以为遇到了神经病,直到我把十两银子放到面前,她才明白我不是在开玩笑,于是笑嘻嘻地亲自量尺寸,花了几个时辰才把图案放大绣好,比例位置完全保真。
我仔细检查确保没有遗漏,才离开铺子把石片扔掉。尽管不懂图案究竟代表什么,这块绸缎我一直带在身边几十年,直到满清灭亡进入民国,才找人专门做了个合适尺寸又防虫的薄软木框,四周箍了一圈铜边,把缎子镶进去,然后又弄了那个大皮箱,将木框放进隔层。
时间一晃到了八十年代初,当我看到许强松手中布上也有这个类似的图案时,以为终于有了线索,可他看上去压根也不知道图案是什么,还又一次问我有没有去过一个叫黄泉山的地方。
我脑子里起了波澜,隐隐记得好像以前曾去过一座极其可怕的山,但模模糊糊具体细节完全想不起来。我生怕有麻烦,很快离开那个煤矿去了别处…
思绪慢慢收回来,我凝视着此刻手里的软木框,里边的锦缎一百多年后依然完好如初,缎上的红线就像一根根新鲜血管一样清晰,而且远不止几条。今天,我终于知道了这图案是什么,那座黄泉山,很可能真的跟自己、或许还有杨平的不死有着莫大的关系。
岳腾隆如果当初把箱皮割开来看一看,只怕就不会把它还给我了,但如果他真把木框拿出来,现在可能就是死人了,因为木框边缘有微小的刺,刺上涂了毒药。
“哼哼”,我心里冷笑着,虽然不至于出卖许子闻,可我也没打算跟他一起在那地下管道里傻逼一样走上几百公里,所以他讲的那个时刻是何时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
我不死的线索先放到一边,这根从黄泉山通到开阳市的管道,将是我向那个组织复仇的利器。
我发觉自己变得太善良软弱了,从现在开始老子不再被人欺负,老子要欺负人!
脑中慢慢开始酝酿计划,就在这时,诺基亚突然响起,我拿出来一看,是邱圆圆。
“喂?”我接通道。
“你在哪里?我想跟你谈一谈。”她说。
谈?谈什么,无非是知道跟踪器被我发现了无法再追踪而已。
难怪她那么爽快就答应替我办岳晓含的后事,大概算是一种补偿。
但我不会拒绝她,于是道:“你想到哪儿谈?”
“搏锋射箭馆旁的小咖啡厅,今晚八点行不行?”
呵呵,杨平果然听了我的话去那家射箭馆了。
“好,没问题。”我回答。
我放下手机,又拿起另一个手机,岳晓含的,“等着我为你报仇”我吻了一下屏幕上的她道。
射箭馆旁只有一家咖啡厅,晚上八点正,我准时走进去,看到邱圆圆已经坐在里面。
那是一个有点昏暗的角落,我知道她一定有重要的事讲,但不管她说什么,我都有自己的打算。
“好些了么?”这是我坐下后她问的第一句话。
“没什么,习惯了。”我回道。
我们随便点了些东西,等服务员端上来离开后,邱圆圆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推到我面前,“这个人认识么?”
我扫了一眼照片,心立刻沉了下去。
邱圆圆显然不想问我怎么发现追踪器的,只想开门见山直入正题,照片上是一张漂亮的女人脸—那个死在我枪下的女人。
说实话我并不吃惊,就仿佛早料到了,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吐出两个字:“认识。”
“是不是你杀了她?”我原以为邱圆圆接下来会问这一句,没想到她只是道:“这个女人叫藤原绫香,是日本池田株式会社的公关部经理。”
我“哦”了一声:“是你的同行呢。”原来是那家日本公司的人,难怪可以坐池田慧子的车。
邱圆圆的眼神里仿佛划过一丝失望,慢慢又从包里拿出第二张照片放到我面前
我看了看照片,然后就愣住了!
照片上还是那个女人,只不过穿着警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