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时间过去了一个月。
这一天，秦天正坐在养心殿处理政务。
翻阅到其中一份奏折，他凝神观看了半晌，突然朝身边的赫连鹰问：“今天是大军出行的日子吗？”
赫连鹰一愣，他没想到秦天会提出这个问题，他还以为秦天对此了如指掌呢。
见秦天还在看着自己，赫连鹰从愣神中清醒，赶忙回答：“陛下您忘了？今天是您钦定的出兵之日啊。”
闻言，秦天有些疑惑地摇摇头。
“时间都过去这么快了吗？朕还以为才过了两三天呢。”
这些日子他忙着各种政务，都忘了时间的流逝了。
没想到各大将军这么快就要出京，镇守边防去了。
恍惚间，秦天有了白驹过隙的恍惚感，岁月的流逝也太快了。
把手中的折子放到一边，秦天从位置上起身，朝王清使了个眼色。
“去把朕的常服拿过来，朕要目送大军拔营。”
这些将领平均年龄已经超过半百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与世长辞。
这一别，说不定就是最后一面了，他们可是为大秦征战一生的老将军啊，讲道理是该亲自送行的。
哪怕是暗中目送，那也算是他的心意了。
正在失神地想着事情的时候，秦天的余光中看到王清身形飘忽地走出殿外。
看到那飘忽不定的影子，秦天哑然失笑。
“这小子，跟个鬼魂一样，走路都轻飘飘的。也不怕吓到了宫女、太监，他可真是越来越古怪了。”
闻言，赫连鹰连忙跟着秦天的视野看过去，他也看到了王清那诡异的脚步。
他双目失神地关注了一阵，略带感叹地道：“可能是替父报仇，让他在武功境界上又有了新的感悟吧。以前他虽然也很诡异，但也不至于诡异到如今这个境地，怕是心境变了，武功路子也跟着出现变化了。”
赫连鹰算是看着王清长大的，曾有那么一段时间，王清也曾出任过飞鹰卫密探。
那个时候，他是最好的密探之一，不管是暗杀任务还是情报任务，都能完美地完成。
只是从王汝纶死后开始，王清似乎更加留恋留在宫殿里了，没有再兼职过飞鹰卫密探的工作。
王清这段时间的变化都被赫连鹰看在眼里，从一开始的沉默寡言，变得更加得冰冷。
而到了现在，那一层冰山似乎融化开来，让这个年轻的高手变得飘忽了。
到了如今，赫连鹰都有些看不透王清了，仿佛那场复仇对他有着别样的意义一样。现在的王清就好像破茧成蝶了似的，身上萦绕了颇为神秘的气息。
两人看了一阵，见王清离开宫殿大门，相视一笑。
秦天有些感叹地道：“不管怎样，这也算是好的变化了，王清能有现在的成就也不算辜负王汝纶对他的期待了吧。”
“何止啊！”赫连鹰笑着回答：“以他现在的实力，恐怕是已经超越王总管了，应该算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现如今，恐怕就连王总管也无法评价他的实力了。”
虽然看不透，但那种若有若无的危机感还是能感受得到的。
赫连鹰就算是在面对王汝纶的时候都没有那种感觉，可站在王清身边，就好像如芒在背一样，时刻给他一种危险的感觉。
要说王清的实力，恐怕已经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
光是那气质，就足以威慑人心了。
两人相继感叹了一阵，讨论王清日后的成就会到什么程度。
就在探讨的时候，一道冷清的声音突然传入他们两人耳中。
“奴才就算再强，也强不过义父去，在奴才眼里，义父永远是大秦最强的武者。”
“额！”
秦天的身体僵了一下，机械式地转头朝声音的来处看去。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以他皇道神功第七层的实力，竟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听到。
王清要是想对他不利的话，估计也就随手一刀的事情了吧？
这么未免太恐怖了，这小子到底是怎么做的呢？
秦天大为惊讶地上下打量王清，想看看他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武功进展可以快到这种耸人听闻的境地。
只是看了半天，也没瞧出个所以然来。
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也没什么异于常人的地方啊。
如果硬要说有的话，那也就比他少了个东西，没有多出个器官来，真是奇了怪了。
正当秦天打量之际，王清却是问都不问一句，走过来开始扒他的衣服。
秦天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配合王清把身上的宫廷便服脱下，换上了一套常服。
以前王汝纶在的时候就是这么帮他换的，秦天以前培养出了习惯，习惯成自然，没有意识到不对劲。
而等王清帮他把衣服换完，秦天这才豁然惊醒，意识到正在帮自己换衣服是王清。
“你什么时候去学的？”秦天大为感动地问道。
以往王清可不会主动做这些事，他顶多帮秦天收拾奏折、衣物之类的，可从来不会主动动手。
现如今，他的动作竟是那么地自然，自然到秦天忘了眼前的人是王清，而不是王汝纶。
练到这种程度可没有那么简单，明明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竟是主动练习过了？
看出秦天的疑惑，王清面色如常地解释道：“没有刻意去练，只是偶尔想起义父还在的时候，曾替陛下换过衣裳，稍微回忆了一下，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秦天：“……”
他和赫连鹰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也看出了惊讶。
“你确定你只是稍微回忆了一下吗？”秦天不太相信，他觉得这小子是在装逼。
王清的眼神清澈无波、波澜不惊。
“只是偶然想起来了，没有特意去回忆。”
好吧。
这下秦天也不知道他是在装逼还是平铺直叙，这小子确实越来越深沉了，让人看不透他的想法。
略一摇头，把这些杂念甩出脑海，秦天稍微动了动肩膀，让身上的衣物更加贴身。
随后，他一摆手臂，发令道：“走！出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