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费了不少时间，秦天把东西收拾完毕，走到停靠在院子里的马车前面，把所有的东西都丢了进去。
拍了拍双手，秦天朝正在忙碌中的天鹰卫问：“大概还需要多久可以出发？”
年轻的天鹰卫一愣，随即目光呆滞地回答：“赫连统领说是还需要一炷香的时间，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
“哦，那你忙吧。”
秦天很是随意地摆摆手，把人打发走。
对于天鹰卫的反应，他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可奇怪的。
那些刚训练出来的天鹰卫基本都这样，在他面前都有些慌张，似乎不知道该以什么态度来应对。
本来嘛，如果是在皇宫，这事倒还好办。
恭恭敬敬地行礼，认真汇报就完事了。
可到了外面，那就有些僵硬了，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总之有多难受就有多难受。
与其难为他们，还不如把人放走，兴许人家更加自在一点也说不定。
秦天感觉有些无聊，自己先上了马车，在车上等赫连鹰过来汇报。
他倒不是偷懒，自己一个人在车里躲闲，而是他要动手帮忙，只会让忙碌的人群更加紧张。
既然他也帮不上什么忙，还不如一个人悠闲自在算了，何必要难为自己，难为别人呢。
看着先前留下的公文消磨时间，没一会儿赫连鹰就掀开车联进入到车厢内部。
“圣上，这是最新传过来的情报，请您过目。”
把文件递给秦天，赫连鹰随即坐到车厢另一侧，等待陛下发问。
秦天随手结果，顺便提醒一句：“出门了，记得换一下称呼。”
“哦。”赫连鹰满不在乎地答应一声，没再说话。
秦天把注意力放在公文上面，一条条地阅读下来。
今天传来的消息十分简短，除了罗子京那边成功清理七千晋兵的喜讯外，也就晋王在他的府中晕倒的事情，值得多关注几眼。
神龙兵团的战果秦天看了两眼就翻越过去了，目光落到晋王的昏厥上看了一阵，也直接忽略了过去。
秦天翻开下一页，想要继续阅读，却见公文的内容已经见底，把东西放到一边。
“啧啧！这晋王的心理承受能力也未免太差了，这才哪到哪啊，这就不行了吗？”
“丢人，实在是丢人啊，枉他还自称潜龙，这点压力都承受不住，他哪来那么大的脸呢？”
风凉话说得很爽，可听在赫连鹰心中，却不由泛起了嘀咕。
陛下这也未免太严格了吧？
就晋王现在的处境，换做别人，估计早就承受不住了。
先是丢了一大笔真金白银，被朝廷敲诈，忍痛断尾求活。
现在又面临着私兵被全歼的困局，压力拉满。
在这种压力下，每天还要被王清盯着的冰冷目光，简直就是究极长痛。
如今北元那边更是传来噩耗，耶律休哥的贪婪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在这种情形下，晋王要还是能坚持下去，那他就不该是晋王，而是上一任大秦皇帝了。
想到晋王此时面临的悲惨局面，赫连鹰不由有些怜悯。
“惨啊，实在是太惨了。”
“没事惹我们陛下做什么呢？好好当你的王爷不好吗？真是个可怜又可悲的家伙。”
要不是知道晋王过去的所作所为，他都忍不住想要替晋王求情了。
但很可惜，赫连鹰很清楚过去的晋王有多么过分。
想到这里，他就算想要可怜晋王，也没那个心思了。
“陛下……您是打算折磨他到什么时候啊，臣觉得吧，耗费太多的精力放在他的身上，那不太值当啊。”
看到秦天脸上畅快的笑意，赫连鹰无不担忧地说道，他怕皇帝把太多的心思放在复仇上面，被仇恨给迷失了双眼。
秦天缓缓摇头，笑着道：“倒不是朕不想给他一个痛快，而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朕怕他在临死之前反噬大秦，造成没必要的损失。”
说着，他摩挲着下巴思考了一下，带着沉思的神色道：“不过也快了，剪除完他的兵力，接着把他的爵位给剥下来，之后再想想办法让他妻离子散，再给他个痛快。”
“林林总总算下来，大概需要两个月的时间吧。”
“朕还是很仁慈的，不会折磨他太长的时间，也就两个来月吧。”
看他多么善良啊，面对有着如此深仇大恨的仇人，也能这么大方地宽恕他的罪行，简直是世间难得的大善人啊。
听着秦天语气柔和的话，赫连鹰冷不丁打了个冷战。
还要折磨两个月啊，这也太惨了吧？
你还是自求多福吧，祈祷皇上能大发善心，早日给你个解脱。
赫连鹰眼中闪过怜悯之色，心下为晋王祈祷，希望这噩梦能尽快过去。
片刻后，天鹰卫前来向赫连鹰汇报已经准备完毕。
赫连鹰带着询问的眼神朝秦天望去，看到皇帝陛下微微点头，出了马车驾车出发。
待出了城门，秦天感觉自己一个人待在马车上也没什么意思，便出了马车要了个坐骑，骑马朝下一个目的地进发。
一路上走都是山路，马也跑不起来，慢慢悠悠地走着，吹着清爽的山风，一时间倒是蛮惬意的。
就这样，队伍翻过两座大山，当快要翻越最后一座山，抵达渝州的时候，队伍中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意外。
秦天骑马走在山路上，原本走的好好的，不知为何马匹突然受惊，变得极其的不安分。
“吁！”
看坐下的骏马有受惊的预兆，秦天牢牢抓住缰绳，抚摸后颈的鬃毛，安抚坐下的神骏。
“乖，别怕，安静一点，没人能伤得到你。”
或许是秦天的话起到了作用，骏马稍微安静了那么一点，不再过于恐慌。
不过它仍旧是感到不安，蹄子不安分地踩踏大地，在原地踏步。
秦天一看这情况，当即翻下马来，把缰绳送到身后的天鹰卫手中，在前方的道路上观察起来。
马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受惊，之所以如此慌乱，这附近绝对有让它感到不安的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