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此人实力平平，陛下为何还要不远千里寻找此人，将此人调入京城？”
赫连鹰想不明白，皇上身边明明有这么多优秀的人才围绕，何必派人去宁波城那么远的地方，去找一个实力平平的普通武官呢？
“这个嘛……”
秦天沉吟良久，说出一个似是而非的理由。
“可能是，他把人当人看吧。”
啊？
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愣愣地看着陛下若有所思的脸庞，赫连鹰只感到莫名其妙。
把人当人看？
难道说世界上还有人不把人当人看吗？
这算什么道理，赫连鹰理解不了这话的意思。
秦天也只是心有所感，有感而发，也没指望赫连鹰明白。
看到他的眉头纠结在一起，努力思考的样子，微微一笑走出殿门。
“嗯？陛下这是准备去哪？”
听到脚步声，赫连鹰抬头，赶忙追了过去。
“那当然是回去处理烂摊子咯。”
秦天双手托着后脑，满不在乎地说道：“谁让朕心太软，看不得老臣们受苦，只好回去收拾残局了。”
距离他从金殿出来，还没过一个时辰，估计那些朝臣也不敢擅作主张，自行退朝。
晾了他们这么久，也该回去处理一下烂摊子了。
再怎么说，那也是大秦的臣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闹得太僵对谁都没有好处。
不过这一次，秦天不打算继续退让下去了。
有些人是该好好敲打了，要是让他们继续肆无忌惮下去，鬼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积累出足够的国力，出兵北元。
放出去的权力也是时候收回来了，碌碌无为是人生最大的辜负，他可不想成为一个得过且过的皇帝。
秦天脸上展现出淡淡的笑意，一点看不出半个时辰之前，那火冒三丈的模样。
赫连鹰心下一阵嘀咕，陛下真是越来越不好伺候了，喜怒无常，一会儿一个心情。
……
回到金殿，这些臣子果不其然，依旧老老实实地跪在原地。
听到秦天走进来的脚步声，一些耐不住性子的低着头从腋下朝身后看一眼，发现是秦天回来了，飞快地匍匐到地上，跪的更认真了。
秦天是又好气，又好笑，想要发怒却又因为滑稽的情绪，怎么都酝酿不出骂人的心情。
无视了那些“精明”的臣子，走在大殿上，从大殿的中央一步一步往属于他的位置上走去。
朝臣们看到秦天去而复返，吐气的声音此起彼伏，看样子他们都是松了一口气。
秦天只当自己什么也没听到，坐回到龙椅上，绷着一张脸，冷冷地道出一句。
“都起来吧，别跪着了。”
能站到朝堂上的大臣，绝大部分，年龄都是往四十往上走的。
这些人跪了将近一个小时，脚都麻了，听到秦天轻轻放过此事，如蒙大赦，所有人都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
嗯。
满朝上下找不出一个硬骨头，没有一个敢跟他继续对着干。
秦天既是感到无奈又是觉得无语，这些个文官哪怕出来一个有傲骨的，他都不至于对这些人彻底失望。
可现实往往就是这么残酷，叫他们起来就起，真就找不出半点文人风骨。
“都说说看，反省了这么长时间，都反省出什么来了？”
秦天淡淡说道，视线在大殿内四处流转，观察群臣的反应。
这些人就好像从没得到教训一样，听得问话，竟是没有一个人主动出来回话。
一个个的都在观察首相王守则的反应，他们已经习惯了由王守则出面解决问题。
秦天的目光落到王守则身上，想看看他会给出什么样的回答。
结果让秦天大失所望，这个老家伙依旧是毫不知错的样子。
“臣不知其罪，还请陛下指点。”
他此时的态度就跟刚才从地上爬起来的狼狈模样形成鲜明的对比。
跪着的时候比谁都老实，一从地上爬起来，重新站立于殿堂，就恢复了本来面目。
原滋原味，和过去那个装模作样的表情没有半点区别，有味儿了。
“嗯，看来王相你是还没有跪够啊，说出那么离谱的话，竟还在坚持你没有错？”
秦天脸上带着讽刺的笑，反问一句，不等王相回话，秦天旋即又道。
“那朕就要听听王相有何高见了，朕倒要听听你到底哪来的底气，敢说这话。”
王守则不紧不慢地拍打身上的灰尘，将膝盖上的痕迹完全拍打干净。
接着，他郑重其事地深施一礼，慢条斯理地说道：“陛下已经不是第一次上朝了，臣有臣的想法，陛下若是不认同老臣的建议，大可以否了便是，何必大发雷霆，闹得大家脸上都很难看？”
“嗯，你的意思朕听明白了。”
秦天怒极反笑，突然猛地用力拍打身前的龙案，拍得龙案“啪啪”作响，听得重臣再次打了个哆嗦，还以为他要再次发怒。
“这里是朝堂，不是让你来讨价还价的地方，你的首相之位就是靠着这种见不得人的手段得来的？别再说这种混账话了，朕听着心烦！”
王守则微微摇头，依旧坚持自己的意见。
“陛下！臣可不觉得荒唐，若是陛下愿意给户部侍郎夏有为一个机会，老臣保证能够平定晋王的叛乱！”
以晋王如今的情况，他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平定叛乱。
“然后爆发出战乱，祸害晋地的百姓是吗？你就是打算这么平定叛乱的？”
秦天哪能看不出王守则的打算，直接把他的成算揭露出来。
“这是必要的牺牲！”王守则挺起胸膛，正气凌然地道：“作为大秦子民，能为大秦牺牲，这是他们的荣幸。”
“放你娘的屁！”
听到这老王八蛋又在胡说八道，秦天怒从心头起，起身一步跨越到王守则面前，指着他的鼻子骂。
“老家伙，你要是敢带着家眷一起，前往晋阳城代替真传晋王一袭檄文，朕可以答应你的提案。”
“但如果不行，那你就给朕闭嘴，少说两句胡话。”
“不然的话，休怪朕给你两个耳光，让你好好清醒清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