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霞涧张合。”
孟南看向赵小霜：“蜡烛台必有大药，张合必须死。正面对拼，你能杀吗？”
张合必须死。
与其防范，不如先下手为强。
而今关键在于，正面厮杀，赵小霜斗不斗得过这人。
“张合不过是仰仗‘玄阴飞刀’，暗中出手实在难防。”
“如果正面对上，我有‘巨灵神’秘术，再加上‘血箭秘术’跟‘五行罩’，胜过他应该不难。”
“但杀死——”
赵小霜摇摇头。
同样是真元巅峰，能胜过就已经很不容易，想要杀人，那就难了。
不过。
真要杀的话，也不是没法子。
“孟行者三人也在血莲山，将他们招来，合我四人之力，杀一个张合轻而易举。”
“蜡烛台。”
“大药。”
“倒也值得让他们跑一趟。”
赵小霜笑着，从储物袋中取出三支千纸鹤，真元打入，顿时化为三道灵光纵出洞府外远去不见。
打虎亲兄弟。
上阵父子兵。
孟南既然笃定，赵小霜情愿相信，搏上一搏。
……
三子赶来的途中。
孟南就在洞府中一边修行，一边翻阅记录，回顾这101年经历的种种。
这一世钱雨早早离去，仙历70年就率先翻越鬼母山，直往西南而去。
一开始十来年还时常有消息传回来，但往后不知何时就断了消息。
最后一次传来，钱雨已经越过【血莲山】，去到更西南面的【玉环山】。
不止钱雨。
在孟南门下一众弟子，达到真元巅峰后，陆陆续续也都各奔前程。
有的洞开三焦，冲击练气，就此消亡。
有的在查山中得仙师器重，丹元游脉，但也没成。
还有不少结伴远游，各寻机缘，大多下落不知。
至于有没有成就练气的——
至少孟南在查山待到仙历八十多年，在青田坊市待到仙历九十多年，还未见到哪个弟子晋升归来。
一个个恐都无缘。
孟行者、孟戬、孟三坛则一早修成真元，又在孟南资助下修成‘巨灵神’秘术。
一门五巨！
世所罕见！
在查山境内，仙师以下，一家五口几无敌手。
查山破灭后。
孟南、赵小霜深入闯荡，孟行者三人也都大致循着同一个方向行走，借助‘传讯符’时常保持联系。
三人修的也只是《小千剑经》跟《五雷密录》，虽是查山真传，但也就那样，不算什么厉害功法。
三人晋升真元，达到真元巅峰，往后想要晋升练气也难。
各自闯荡，也是想寻求突破。
但至今还未有人成就。
这是身边亲近之人的大致情况。
此外。
在这一世，对孟南而言价值最大的，当属他从钱雨处得知‘练气三法’、‘大药蒸煮’后，刻意对这方面信息的留意。
练气三法——
上法缥缈。
下法拙劣。
唯有中法，勉强可以把握。
于是。
孟南前面在查山，后面在鬼母山、玄武山，包括现在的血莲山，都曾刻意打听过何处有大药踪迹，何时出现过。
收集信息。
并不全是为了迎接过去自己降临时准备。
事实上，相对于每一个未来的孟南而言，都是在全力的修行自己，过好自己这一生。
记笔记。
记心得。
打听机遇奇遇。
也多半是为自己修行。
笔记心得，温故知新。
机遇奇遇，找寻规律。
譬如大药。
一路上打听，每逢哪一处曾有大药出世，孟南跟赵小霜就在那一处停留几年，撞撞运气。
好比这一次。
就是因为在这片区域曾有大药出世，因此二人就在鹞子山中驻足，在周边游历、找寻。
相较于满天撒网、大海捞针，至少这样寻见大药的可能性更高。
事实也的确如此。
五个月后，二人不就寻见大药？
凡此种种，顺手而为。
要真是过去的自己降临到现在，那就代表自己已死，顺带的成全过去的自己，也并无不可。
“过去的我是我，未来的我不是我。”
共同的过去。
不同的未来。
以孟南的性子，死都死了，发挥余热，成全过去，他是愿意的。
“如果是自私自利之人得到我这‘信息面板’，怕是要被‘自己’坑出花来。”
孟南一笑。
再去看自己整理出的大药讯息。
仙历19年到仙历120年——
查山〇例。
鬼母山1例。
玄武山1例。
血莲山1例。
乍一看不多，再一看不少。
但仔细一想——
前后过百年！
纵横百万里！
四山之境，百年光阴，一共才出现三株大药。
当然。
这只是孟南事后能打听到的。
可即使如此，也太少了。
在这三株大药中，其中有一株株并无使用信息，被人夺走就没了消息。
余下两株中，有一株成就了一位练气。
这样看来，这比例算是高的。
“成功的那例，是鬼母山散修‘孔巅’，仙历59年晋升。”
孔巅无门无派，侥幸夺得大药，一举晋升练气，从此意气风发。
在鬼母山中名望不小。
不是什么人都知道他是靠着大药才能晋升，但知道他晋升练气的不在少数。
这一株大药有成功的先例。
日后可以拿下，作为备用。
“我大概用不上。”
“但小霜跟其他人未必。”
仙道艰辛，练气难成。
孟南有‘信息面板’，才敢保证自己能晋升练气。
但在他之外，包括赵小霜在内，能不能成，全都未可知。
须得早做准备。
……
一面翻阅各种记录。
孟南也没落下修行。
这一世早早拜入天霖洞天霖仙师门下，后续晋升真元巅峰后，又得传《雷照经》进阶功法、查山两部真传之一的《五雷密录》，根基更上层楼。
这时。
孟南也在琢磨《五雷密录》。
它跟《雷照经》一脉相承，有更好的，谁还去修差的？
“五雷密录。”
查山两部真传都以杀伐著称。
其一《小千剑经》更显锋芒，剑气布阵，繁杂中不失精细。
而《五雷密录》则更刚猛浩大，直来直去，五雷轰顶，比拼的是硬实力——
法力深厚、精纯，威力自然就大。
煌煌大势，以力压人。
这样对比起来，其实《小千剑经》才更合适孟南。
“我能进入未来时空，最不缺时间。”
“《小千剑经》繁杂精细，最需要的就是时间勘磨。其中术法‘小千剑阵’亦术亦阵，不易修行。可一旦修成，威力无匹，即使法力微弱，以弱胜强也是寻常。”
孟南此时面临抉择——
放弃前面四世苦修，诸般心得在手的《雷照经》与《五雷密录》，转修前途更广的《小千剑经》。
还是一条路走到黑，继续在《五雷密录》深耕？
其实不用多想——
“我这条件，当然选前途更好的。”
孟南定念。
……
